一百零七第章 另外的可能
为了蔡氏家族利益,蔡应文找来自家亲二哥密谋。
两人商定,用30万找人灭了赖亲德。
肥水不流外人口。二哥回到老家,授意两个有前科的堂兄负责实施计划。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11点多,赖亲德在家听见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他还没来得及问是谁,下边就高喊道,赖亲德你给我下来!
毕竟是当过刑警队长,他不敢贸然搭腔,直接吩咐老婆报警。
民警过来后,四处查看,根本就没有见着一个人影子。
凭借多年的从警经验,赖亲德觉得不对劲,于是,他跑到乡下,躲到一个远房亲戚家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在赖亲德躲到乡下的第三天,晚上六点多钟,天色刚黑时,他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约他出去谈点事情。
他边往外走边接电话,突然,一个瘦高身材的黑影儿从他身后窜上来,左一刀右一刀拼命地扎他,一连扎了他七刀。
赖亲德连忙用手格挡,同时拼命地喊救命。
或许他命不该绝,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好经过,凶手受到惊吓,落荒而逃。
他被出租车送到了急救中心,因为抢救及时,赖亲德从死亡线上活了过来。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命算是保住了,但一条腿瘸了。
不得已,他只好再次躲到外地表哥家里,名义上是休养,实际上是在秘密地进行排查。
根据他掌握的线索,赖亲德最后把目标锁定在蔡应文身上。
他给蔡应文打电话,展开攻心战,一边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屈服,一边探听对方的口风。
从蔡应文的语气中,赖亲德感觉到危险离他越来越近了。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一天后,赖亲德走进公安局,实名举报蔡应文。
他一共举报了四件事情。
一是蔡应文利用钱权交易,挪用国家拨付给东化集团的二期工程款,一共16亿元且长达两年之久。
二是蔡应文买凶杀人,指使林子坚到蓉城枪击陈实中,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三是蔡应文伙同银行内部人员,利用他私自伪造的国库券大额存单,大量骗取银行贷款。
四是蔡应文对他实施灭口,因为他掌握了蔡应文很多的犯罪证据。
由于蔡应文身份特殊,名气太大,在证据确凿之前,不便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
因此,接到举报后,警方对蔡应文展开了秘密侦查。
有了警方的介入,赖亲德觉得自己安全了,他放松的警惕。
就在他从外地返回老家后的一个周末,他去一家麻将馆打牌。
一直玩到晚上11点左右,他才晃晃悠悠地回家。
他刚到家门口,还来不及按门铃,躲在暗处的一个瘦高个儿,端起双筒猎枪,直冲过去,朝他连连扣动扳机。
听到枪响,赖亲德老婆跌跌撞撞地跑到楼外,发现赖亲德倒在离家门三米远的地上,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而四处已经没有人影。
经过警察现场勘查以及法医检验,认定死者为赖亲德,左前胸部遭猎枪击中致左腋动、静脉断裂,造成急性失血性死亡。
在赖亲德被杀的两个月后,蔡氏四兄弟先后在辽城、南州、京都等地落网。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经过法院审判,蔡氏四兄弟均被判处死刑。
可是,就在他们被执行的当日,法院突然宣布,紧急暂缓执行。
原来,蔡应文根据律师的建议,希望通过检举重大犯罪线索,争取立功。
与此同时,他还签署了一份捐赠书,无条件向国家捐赠495亿的财产。
这些财产,是他持股40的海外油田的一部分。
而按当日布伦特原油价格计算,他所持股的这部分资产,竟然高达2500多亿元。
他说,这份捐赠,不是用来换自己的活路,而是单纯从国家能源安全的角度考虑的,算是他的遗愿之一。
真是富可敌国啊。
可惜,再多的钱也买不走法律的公正。
法官当庭宣判,蔡氏兄弟立即押赴刑场,注射死刑。
至此,这位年轻的亿万富豪,仅仅因为心胸狭隘,就亲手给自己的人生划上了句号。
这件案子,当时轰动全国,齐思齐全程关注过。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陈实中这个名字。
没想到的是,陈实中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大脑,居然是他的弟弟陈随便。
更没想到的是,苏正常的大哥还真是有点大,不是一般人啊。
“明哥,你见过陈随便本人吗?”齐思齐喝了一口茶,问道。
“没见过,道上真正见过他的人,极少。据说他常年待在京都,专攻上层路线,日常的打打杀杀、蹦蹦跳跳,都是他哥陈实中在运作。”
“那这个人城府很深啊。”
“是啊,陈实中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他表面和和气气,嘻嘻哈哈的,看似很好说话,但大事小事,都得陈随便点头。”
“那苏正常在陈随便手下,算什么级别?”
“一个马前卒吧。陈家兄弟,是做大事的,小东小西他们看不上,所以,我担心的是,他们可能不止是想做你小姨的绿化工程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他们想染指明天地产的项目?”
“这是一种可能,而苏正常仅仅只是一个试水的。”
“另外的可能呢?”
“我估计是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小姨,但道上都在传,明天地产的老板娘,长得比天仙还好看,并且单身,他们会不会打这方面的主意?”
“明哥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看来,得会会这个陈随便了。”
“小齐,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我建议以静制动。如果他们真有行动,肯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再相机行事,或许更稳妥一些。”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必要的防备还是得有。”
“上次,你给了苏正常教训,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出手。假如我分析得对的话,他们再次动手的话,可能不会再是苏正常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明白你的意思了,陈随便所谋极深,所虑极远,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必须有所斩获。”
“对,现在他们的背景,我们不是很清楚,不宜轻举妄动。如果他们只是对某个项目感兴趣,我们没必要和他们一争短长,咱不缺那一口吃的;如果他们真是对整个明天地产有想法,那就必须反击。”
“如果他们真对明天地产有企图的话,我估计他们还是会从人的角度下手。我小姨单身,如果拿下我小姨,岂不是人财两得?”
“这也是我最担忧的,这些话,我不好给你小姨讲,你可能回家得和她好好聊聊,让她有所防范。”
“谢谢你,明哥,我一会儿回去,就去找找小姨。”
“我们现在有自己的事情干,并且都是正事儿,没必要和他们争一时短长,更不要意气用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这事儿,我听明哥的。”
从锦园出来,齐思齐心情有些沉重。
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啊,这些孙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那蔡应文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陈随便就没有吸取一点教训吗?
那些身居高位者,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为什么还要前赴后继呢?
我们体制的总设计师,是不是该系统性地反思一下,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陈随便的背景真的到了那样一个层级,自己纵有一身功夫,也难以抗衡啊。
那就先按徐小明的意见来吧,避一避,让不让,硬碰硬,不是最佳选项。
下午晚点时间就要去杨柏河了,得找个时间和小姨谈一谈。
这次过去,得陪云步月几天,走之前,要把买给秦蓁蓁和卓炜彤的纱丽给她们送过去。
打电话给秦蓁蓁,她嗓子沙哑,这两天可能太伤心了,她说她在酒吧。
上到酒吧三楼,秦蓁蓁神精憔悴,妆容不修,好像还瘦了几分。
齐思齐把纱丽拿给她,她看了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样可不行啊!婧姐已经走了,活着的人必须活得更好,才对得起她的心愿啊!
他抱了抱秦蓁蓁,对她说,蓁蓁,这酒吧是婧姐的一片心血,你这样,她会心疼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总是想起婧姐。”
“蓁蓁,好好唱歌,好好做慈善。把薪火行动做出影响来,让更多的正义力量,能够更无畏地去与邪恶做斗争,婧姐的悲剧才不会重演,明白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容我缓几天吧,过些日子,我会好起来的。”
“好,给婧姐的歌,你写好了吗?”
“写好了,但我嗓子哑了,没法当面唱给你听了。”
“不用着急,你先恢复身体,我要出去几天,等婧姐头七时,你唱给她听。”
卓炜彤已经调回分局刑大了,副大队长,排名末位。
看到齐思齐送给她的纱丽,她开玩笑道,我还以为送我婚纱呢。
“我可不敢,卓大队动不动就谋杀亲夫,我这命儿可受不了。”
“尽贫嘴,你不说去我家看看吗?什么时候去啊?”
“我下午要外出一趟,回来就去你家看看老爷子吧。”
“行,我上次给我爸说了,他可成天惦记着你呢。”
“你这一说,我怎么有点紧张呢?对啦,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给我送纱丽,是在这等着我呢?”
“卓大队,可别犯职业病啊,在你眼里,还能有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