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第章 解救陈依依
下午四点多,齐思齐到了高楼镇。
他简单地装扮了一下自己,齐刘海假发,黑框眼镜。
镇中心有一家看着还算干净的旅馆,名叫高老庄。
就当一回二师兄吧,干农活,干翠兰,干道士,干和尚,其实也蛮快乐啊!
办完入住,进到房间,行李箱还没放稳,床头柜上的座机就响了。
“帅哥,一个人吗?想不想找个小妹陪你啊?”
找个小妹?高老庄还真有翠兰啊!不错,是个好主意,正好需要人掩护。
“我外地来的,只想找个本地的妹子。”
“这还不好说?我给你安排一个。”
“好,我要包一天,多少钱?”
“包日啊?六百。”
“你宰外地人吧?优惠点。”
“帅哥,别太抠门啊,我家妹子好看着呢。”
“最多五百,不行就算了。”
“五百就五百,我吃点亏。”
放下电话,十分钟不到,敲门声响起。
齐思齐刚一开门,就挤进来一个描眉涂眼的红唇女郞。
二十多岁的样子,165米左右,酥胸半掩,若隐若现。
身材还行,长得不算难看,当然,与好看就不怎么沾边。
齐思齐问她,你是本地的吗?我只找本地的。
那女郎笑道,帅哥的要求蛮特别嘛,为什么只找本地的?
齐思齐笑着说,我从外地来,当然想尝尝地方特色啦。
“我就是本地的,帅哥,你满意吗?”那女郎咧咧嘴,笑着说道。
“那你知道孔家村吗?”
“当然知道,离镇上有点远,四十多公里的样子。”
“不算远嘛,陪我去看一看?”
“还不远啊?山窝窝里,你要把我卖了,我上哪儿哭去?”
“美女,我住这里,可是实名登记的,我有那么笨吗?”
“也对,那你得先付我一半的钱。”
齐思齐掏出三百元递给她,问她怎么称呼,她说她叫小波。
欢场中人,名字只是个代号,小波也罢,大波也罢,有什么关系呢?
小波问齐思齐,我们怎么去?你有车吗?
齐思齐说,我没开车过来,你有熟悉的司机吗?
小波说,我帮你找一辆,来回两百,成不?
齐思齐说好。
出高楼镇不远,路就开始颠簸起来。
司机说,去孔家村的路不好走,要不是看在小波面子上,我肯定不跑这一趟。
齐思齐说,兄弟,你开快点,别误我事儿,我再给你加一百。
小波一听,忙搂着他手臂,在他耳边撒娇道,帅哥,给我也加一百呗。
齐思齐拍拍她的手,说,你把我陪高兴了,我给你加两百。
小波很开心,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说,帅哥,你想怎么玩都成,保你开心。
齐思齐让她爬到副驾驶位去坐,他说他想躺一会儿。
小波说,你躺我腿上,我抱着你。
齐思齐瞪了她一眼,说,你看你这就不听话了,后座就这么点位置,你那大屁股一坐,我哪还有地方躺?
小波无奈,只是爬到前排,边爬还边回头关切道,帅哥,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好好玩。
到了孔家村,司机问接下来往哪个方向开?
齐思齐说,去孔云隆家,小波你下车帮我问一下路。
小波不敢违逆,只好下车打听。
路人一见小波的穿着打扮,都以为她是孔云隆预约的从事特殊服务的上门女郎。
就这样边问边走,而齐思齐则始终躺在后座上没有起身。
直到第三个大爷说,顺着这个坡一直往上,拐过头一个弯,从第二个岔路口左拐上去,尽头就是孔云隆家,二层楼,砖红色外墙,很好认。
齐思齐这才坐起来,两眼认真地盯着窗外。
接近第二个岔路口时,他看到了左侧山腰处的砖红色小二楼,他让司机继续往前开一公里后再停车。
等车停稳,他把费用结算给司机和小波,并留下司机的电话,说等他办完事儿,让司机再来接一下他。
小波悄悄问他,要不要我等你?帅哥你太帅啦,晚上我不再收你费。
齐思齐答应说,好,等我回到镇上,我让司机大哥给你打电话。
待车调头走远后,齐思齐边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着,边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他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向四周看了又看。
没有危险!
齐思齐一扭身,快速跑进左侧的山里,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树丛中。
现在,他需要潜行回到砖红色小楼处,亲自核实并确认那里是不是孔云隆的家。
如果能够顺便发现陈依依的踪迹,那就更好不过了。
身为一名特种兵,野外潜行是齐思齐的基本功,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潜行时,必须要假设任何方位都有敌方,所有行动都要以缓慢和轻盈为原则。
行进的路线,要分成多个段落,每一段的行进方式都要有多个方案,途中还要经常停下来观察与聆听四周动静。
每走完一段,就要对下一路段进行研判,是按原方案进行呢,还是根据发现的情况更换新方案。
通过草地时,要采用蜿蜒曲折的行走路线,以避免敌方根据野草倒伏的痕迹,判断出自己行进的方向。
淌水或跨过溪涧时,脚部提出水面会有水声,动作必须轻慢。
观察时,在掩蔽物后方伸出头来,很容易被敌方发现。要尽量只用一只眼睛观察,这样,既可减少暴露面积,也可避免显露完整的头部轮廓。
横越空旷的障碍地或公路、河流和田野时,先潜伏守候起码五分钟,确认安全后,再抄最短路线或在拐弯处迅速通过。
在阴影位置潜伏的时候,要尽量远离光线的照射面积,想办法躲在可覆盖阳光的阴影深处,只有如此,才能避免敌方透过阳光发现自己的位置所在。
经过多年的训练以及实战的考验,这些要求,已经成为齐思齐身体的自然反应。
到了砖红色小楼左侧山坡处,他找到一个视野较好的地方,伏低身子,躲在树丛后,开始察看小院的情况。
整个小院位于山凹处,坐南朝北。
小院与山下的公路间,是一条斜斜的单车道,水泥路面,长度约一公里左右。
而小院的外面,则是一圈围墙,高三米左右,上面还装有碎玻璃尖刺。
院子里,停着一辆哈弗越野车和一辆时风三轮农用车,两只土狗,一黄一黑,无精打采地四处游荡着,偶尔汪汪两声。
正房高两层,东厢房高一层,二者连为一体,均为坡顶。
西侧是独立的,半高墙,相对简易,估计是工具房和牲口棚。
小院的大铁门关着,但正房堂屋的门开着,说明家里有人。
齐思齐静静地观察了大半个小时,这期间,院子里一直没有人出没。
是孔云隆的家吗?他在不在家?院子里有多少人?
得搞清楚。
于是,他捡起一个小土块,扔进院子里。
两条土狗受到惊吓,发出了一阵狂吠。
有可能农村的狗叫声比较普遍,这阵狗叫声,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就再来。
他又往院子里扔了一个小土块,两条土狗又是一阵狂叫。
这下,有人出来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的从东厢房出来,腰上系着围裙,手上还拿着把菜叶。
她看了看院子四周,没什么异常,嘴里嘟哝了几句,就又进屋去了。
齐思齐再次扔了个小土块到院子里,两只土狗又叫了起来。
这一次的狗叫声,明显比前两次更大声,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那老妇人又从东厢房走出来,可她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只好对着正房喊道,孩他爹,你出来看看,这狗老叫,是咋回事?
过了几分钟,从堂屋走出一个高胖子,正是高铁上的孔云隆。
孔云隆走到院子中间,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就对那老妇人吼道,狗叫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
老妇人说,我今天这眼皮老跳,总觉得要出事儿。
孔云隆很不耐烦地说道,能出什么事儿?别成天疑神疑鬼的。
说完,他就又回堂屋去了。
已经六点多钟了,东厢房的烟囱上已经飘起炊烟。
最多一个小时左右,等孔云隆一家吃晚饭时,就可以动手了。
齐思齐折了两根树枝,三厘米左右粗细,五十厘米左右长短。
他边用石头修整枝桠,边留意着四处的情况。
七点半,开饭了。
那老妇人从东厢房门口探出身子,朝着正房喊道,孩他爹,吃饭了。
不一会儿,堂屋里陆续出来了几个人。
打头的是孔云隆,挺着个大肚子,右手拿着烟,他猛吸了一口烟屁股后,将烟头往院子里一弹。
接着是一对老人,可能是孔云隆的爹和娘,七十多岁的样子。
最后出来的男的,三十来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右边嘴角向下耷拉着,穿件红t恤,应该是孔云隆的儿子。
七点四十分,齐思齐给司机发了条短信,让他九点半前,来孔家村,到今天下车的地方接他。
司机回复说,晚上出车,来回要三百。
齐思齐说,好,你准时到就可以了。
七点五十分,齐思齐悄悄走到了小院的东南角。
他两手各持一根短棍,助跑几米后,右脚在围墙外侧使劲一蹬,手中的棍子同时搭在围墙顶端借力,整个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到了院子里面。
两只土狗听到动静,从东厢房里跑出来,狂叫着向他扑来。
齐思齐举起手中的棍子,作势向土狗打去,吓得两只土狗慌乱逃窜。
他脚下不停,紧跑两步,闪身就进了东厢房,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一屋子吃饭的人,都被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吓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