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第章 我在杨柏河等你
秦蓁蓁一见到杨小芳，就惊讶地说道，思齐，你姐姐好漂亮啊。
杨小芳笑着说，大歌星，你是在骂姐姐吧？在你面前，姐姐连残花败柳都谈不上了。
女人啊！要这样互相放彩虹屁，估计一晚上的时间都不够。
秦蓁蓁问杨小芳，你和思齐是不是在谈事情啊？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杨小芳说，我们也就随便聊聊天。这么晚了，你从蓉城开车过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蓁蓁说，我路上吃了不少零食，一点儿都不饿。我就想早点过来，尽快看到思齐的新歌词。
齐思齐有点生气，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写歌词了？
杨小芳很好奇，弟弟，你还会写歌词啊？
秦蓁蓁说，姐姐，我那首蓉城味道，你听过吧？就是他写的。
杨小芳看着齐思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我这是捡了个宝藏弟弟啊？能文能武！
秦蓁蓁接过话题，说，姐姐，你不知道，你这个弟弟可能干了。
齐思齐心想，我还没干呢，你就知道我能干了？你能透视啊？
杨小芳高兴地说，这下好，齐活儿。弟弟，你得给我们诺江写首歌，蓁蓁你帮我们唱，不过，我这个姐姐没钱，只能陪吃陪喝。
还有一陪呢？姐姐，不能这样糊弄弟弟啊！太对不起弟弟，弟弟会不干的！
尽管弟弟有意见，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接受也得接受啊！
好在秦蓁蓁见齐思齐答应下来了，也就没缠着要和他一起睡。
第二天早餐，苒苒见多了一个美女，一问妈妈，得知是蓉城味道的原唱，兴奋得不得了。
她立马打开书包，拿出一个本子，要秦蓁蓁给她签名，还一签就是51份，全班同学要一人一份，后来又加了十多份，说是还有老师什么的。
秦蓁蓁说，苒苒，你先上学，姐姐今天不走，我给你签好，你放学回来，就能拿到了。
这样，苒苒才恋恋不舍地背着书包走了。
杨小芳说，弟弟，你和蓁蓁先在县城里到处看看，我去办公室处理些事情，完了，我给你们电话，到时，我再带你们走走。
诺江县城不大，十几万人的小山城，到处都是刀片楼，年代痕迹明显。
三山抱两江。大诺水和小诺水在这里交汇后流入诺江。
江南岸的山，比较陡直，是一座体育森林公园。
整个城市，基本上布局在江北。
齐思齐开着车，一边看，一边把他这次来诺江的事情，简单地给秦蓁蓁介绍了一下。
秦蓁蓁说，思齐，你太了不起了，真的，我也想参与。
齐思齐说，你想怎么参与？
秦蓁蓁想了想，说道，要不你为杨柏河写首歌？
齐思齐说，昨晚我想了一下，也有这个意思。
“那你想好了吗？”秦蓁蓁看来真是喜欢唱歌。
“有些想法，还要再整理整理。”
“我就知道我的思齐是最棒的。”秦蓁蓁用手在齐思齐大腿上一拍，开心地说道。
临近中午，杨小芳打电话，让齐思齐和秦蓁蓁去政府大院里找她。
到了杨小芳办公室，她让他们两人稍坐一会儿，说她还有个小会，完了就一起吃饭。
齐思齐说，小芳姐，我用下你的纸和笔。杨小芳说，桌子上有，你随便用。
秦蓁蓁问齐思齐，你是不是要写歌词？齐思齐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他拿起写好的歌词，递给秦蓁蓁。
《我在杨柏河等你》
你说，你想去山的那边看看
我知道，这一看，就是永远
林间的缠绵，已随野风飘散
小溪的甘甜，滋养不了明天
呆呆的石头，一站就是几千年
夜那么暗，看不到天边
你说，你想去山的那边看看
我知道，这一去，没有留恋
村里的炊烟，早被晚霜冷淡
河畔的凝望，忧伤多少红颜
痴痴的彼岸，哪里还有来生缘
路那么远，走不到终点
你说，你想去山的那边看看
我知道，这一看，就是永远
你说，你想去山的那边看看
我知道，这一去，就是终点
秦蓁蓁读了一遍，眼泪就下来了；再读一遍，泪水就挂满了脸。
杨小芳正好推门进来，看见秦蓁蓁的样子，连忙问道，你们怎么啦？
秦蓁蓁把歌词递给她，她看完一遍，两眼也溢满了泪花。
“我要去杨柏河看看，思齐，你带我去，好吗？”秦蓁蓁哭泣着问道。
“让司机送你们去吧，吃完饭就去。弟弟啊，你这歌词太感人了。”杨小芳说道。
“我们打个包，路上随便吃点，我要在杨柏河多待一待，找到我想要的感觉。”秦蓁蓁等不及了，很想马上飞过去。
又一个徐小明啊！爱歌成痴！
杨小芳看了看齐思齐，见他点了点头，就安排秘书去食堂打包。
一路上，秦蓁蓁就像入魔一样，嘴里一直在哼哼，眼里时不时有泪花闪现。
到了杨柏河，她还是不说话，一边看，一边哼唱。
走到村委会的巨石边，她看着对岸，开始了清唱。
先是小声，几遍之后，声音大了起来，到最后，她泪流满面，唱不下去了。
而齐思齐也听得泪湿眼帘。
过了好一会儿，秦蓁蓁才带着哭腔说道：
“思齐，抱抱我。”
齐思齐知道，她已经进入意境了，就张开双臂，将她拥在怀里。
山风无言，林野静寂。
过了很久，秦蓁蓁才使劲地抱了抱齐思齐，轻轻说道，亲爱的，谢谢你！
回到杨小芳家，她还没有下班，家里只有苒苒和保姆。
苒苒说，姐姐，你给我签好名了吗？
秦蓁蓁说，对不起，姐姐今天忘了，我一会儿就签，你先听姐姐唱首新歌好不好？
苒苒说，太好啦，有歌星给我唱歌。
秦蓁蓁还没唱完，苒苒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说，姐姐，你唱蓉城味道吧，我不想哭。
秦蓁蓁的情绪，也无法立即切换，只好说，你先做作业，等我给你签好名，再唱，好吗？
苒苒说，你等下再签。说着，她打开书包，从里面翻出一大堆的照片、贴纸、笔记本等，全都是她的同学和老师的东西，要秦蓁蓁在这些上面签名。
吃完饭，齐思齐和杨小芳又到三楼书房聊天，秦蓁蓁则在自己的房间里，给苒苒签名，直到睡觉，都没再出现。
杨小芳问齐思齐，今天在县城看得怎么样？有没有一些想法？
“小芳姐，我有些概念，但比较散。”齐思齐也没有隐瞒。
“没事儿，就咱姐弟俩私下里聊天，不用想那么多。”
“诺江县城，私搭乱建，规划零散，和国内其它地方差不多，没什么特点。按照这次上面的意见，如果要拆的话，估计大半个县城都要动一动。”
“差不多，所以，我现在很为难。上面有压力，下面有阻力，今天一天，都在忙这事儿，坐火山口上了。”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大胆一点？化危机为机会，打造一个全新的、有特色的县城？”
“你是指异地建设？我们考虑过，投资太大了，光是配套基础设施，就不是一笔小钱。”
“我觉得，现在这块地方不错，不用搬，就在原地，边拆边建。”
“边拆边建？有意思，说说你具体的方案？”
“方案还谈不上，只是一些思路。”
“好，我记一下。”说完，杨小芳拿出笔记本。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把整个县城打造成一个以人为本的步行慢城？”
“步行慢城？没有车？”
“当然有车，这可是现代社会啊。只是人车完全分流，地面是人，地下是车。”
“把路全修到地下，地面上不允许有车？”
“对，地面上，只有建筑，绿地和公共设施等，没有任何机动车，这样，可以自由奔跑，可以邻里守望，整个城市，会有更多人的气息。”
“你这个构想很不错，现在的城市，的确是太冷了。我们这个大院还好一点，大家都是政府体系的，外面那些商业小区，邻居间，住了几十年，可能都说不上一句话。”
“是啊，以前，在规划方面，更多地考虑了车啊、路啊，没有将人的优先级提高。我觉得，城市需要更多的人烟，更多的人气，更多的人情。”
“但这样下来，要的钱也不少啊。”
“我一直觉得，只要有好的方案，就不会缺钱。”
“那你说说，怎么解决？”
“有两个方向，政策方面，可能需要更大的突破，我先说出来，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好，你说我记。”
“一是用地置换。这些刀片楼，占地面积很小，没什么楼间距，密密麻麻的，非常压抑，住着很不舒服。”
“确实，像笼子一样。”
“如果业主愿意主动拆建，就多补偿一些地，比如，按一比三甚至更高比例补偿。”
“也就是说，原来占地200平米的，就补偿600平米？”
“对，但是，新的地，不能全建房子，必须留出绿地，种菜、种树。”
“这样的地方，想一想都心旷神怡。”
“所以，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会接受这样的方案。”
“不错，你继续。”
“新的建筑，县里统一规划，统一建设，业主只需要出资即可。”
“这样就可以保证质量，规划也能执行到位。”
“对，地下必须与四周连通，完全开放，仅供车辆通行和停放。”
“那些管网也全走地下，以后就不需要开膛破肚了。”
“是啊，再把建筑的高度限制一下，尽量不要高过八层。”
“好，第二点呢？”
“鼓励合建。有些人，有钱没地；有些人，有地没钱，那就合建，产权分割，自行协商。”
“那开发商也可以这样合作，对吧？”
“当然。有能力的，自已建；没能力的，就合建。”
“你的构想的确大胆，但我觉得有可行性。目前这个局面，不突破，根本没戏。”
“是啊，只有把全社会的资源充分调动起来，不破不立，才能解决问题。”
“这样的城市的确很有特色。处处有绿荫，时时闻花香，老人可以随意徜徉，孩子能够自己奔跑，每栋建筑风格独特，路线管网四通八达。如果在我任上，能完成这样一个目标，也算是对得起诺江人民对我的信任，父母对我的期望了。”
“让每个人更自由，更舒适，更安全，真正以人为本，让城市的所有要素，各得其所，和谐共生，这样的诺江，值得期待。”
“有你这个弟弟真好，姐姐都想把你吃到肚子里去，看看你为什么这么与众不同。怪不得蓁蓁那么大老远跑来找你。”
“小芳姐，你这样夸我，我会脸红的。”
“红吧，红一点，姐姐更喜欢，你现在太白了，标准的小白脸。”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那媚眼如丝的姐姐？
“小芳姐，明天有安排吗？如果没什么其它事情，我想早点回去？”
这里太危险了，早知这个姐姐这么凶猛，在杨柏河就不该救她了。
“明天不能走，本来今天想陪你四处看看的，没来得及，我把明天的事情都推了，给你专门留了一天，你得好好陪陪姐姐。”
姐姐，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有什么好看的呢？你要再那样勾人的话，光我俩都可以再造一个县城了。
“那行，今天不早了，小芳姐，早点休息。”
“今晚抱着姐姐睡，好不好？”到底是过来人，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