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章 美女副所长
老板害怕齐思齐吃亏。
人家是顾客,是来吃面的,不是来吃亏的。
让人吃亏这种业务,步月面馆可从不打算提供。
他连忙拉住齐思齐,急切地说道:
“兄弟,你吃完先走,别给自己惹麻烦,你的心意我领了。”
“想走?先跪下给哥几个赔个不是,等我们满意了,就把你当个屁放掉。”黑衣男一边说着,一边和胖子、长发男一起,向齐思齐围了过来。
齐思齐抬头确认了一下摄像头当前的位置,然后指着平头男说道:
“我让你道歉,你没听清楚吗?”
“老子给你道歉?你吃错药了吧?”平头男抬起右脚,狠狠地踢向齐思齐。
就怕你不先出手。
齐思齐心里暗喜,随即略一侧身。
平头男一脚踢空,收不住势。
齐思齐趁机在他后背用手指一点,如千钧巨石一般的高压,猛然砸向平头男。
平头男面朝下,轰然倒地,五颗牙齿和着血掉了出来。
一看老大吃亏了,另外三个家伙急眼了。
黑衣男拿起一瓶啤酒,对着齐思齐,劈头砸下。
齐思齐没有躲闪。一酒瓶算什么?
特种兵啊,不要说酒瓶,光是砖头,齐思齐的头,至少砸断过上万块吧?
换个铁棍,或许还有点威胁!
啤酒瓶重重地砸在齐思齐头上,瞬间,满是泡沫的啤酒,就流了他一脸。
在围观者的一片惊呼中,齐思齐抬起一脚,黑衣男就倒飞出去了,嘭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摔落地下,动弹不得。
胖子和长发男怒了,他俩挥起拳头,从齐思齐左、右两侧,同时扑了过来。
齐思齐一错身,两手借势,抓住两人胸前的衣服,使劲一拉。
高速倾倒,迎面相撞。胖子和长发男,猛然间,来了一次亲热程度为负的接触。
他俩这辈子,可能从来就没有期望过这样的亲热,所以,猝不及防。
感情升华太快,人生过于冲动。
无论是男是女,两个人的负距离亲热,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两人鼻骨折断,门牙松脱,并同时晕倒在地。
形势瞬间反转。
老板娘抱着老板的手臂,两口子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还留在面馆的顾客,都躲得远远的,偷眼旁观。
齐思齐走到黑衣男旁边,蹲下来,轻轻说道:
“我告诉你啊,对我行凶者,非死即残,你也不例外。”
说完,他背对着摄像头,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逐个夹起黑衣男的手指。
黑衣男不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心惊胆颤。
收拾完黑衣男,齐思齐走向平头男。
他说过,要让平头男后悔。
以平头男目前的受伤程度,估计他的后悔还触及不到灵魂深处,得再给他加点料。
不过,他不能如愿了!
警察来了,还来得蛮快,这出警速度不错啊。
巧的是,又是昨天晚上那三个。
是不是与这警花有缘呢?
这见面的频度,绝对超过了恋人间见面的平均值。
那警花一见他,也吃了一惊:
“怎么又是你?”
“我也想知道,怎么又是我呢!”齐思齐皱着眉头,苦笑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怀疑这几个人,打着行政执法的幌子,来这里敲诈勒索。”齐思齐指了指地下躺着的四个人。
“警官,我们真的是行政执法,那个混蛋阻扰我们执法,还把我们打伤了。”平头男挣扎着坐起来,吐出一口血水,诉苦道。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有行政执法证吗?”警花按程序展开了调查。
“我们是华成区环卫局的,行政执法证没有带。”平头男有点气短,加之掉了五颗牙齿,声带还没有适应环境的最新变化,所以,他说得比较费力。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警花看了看四周的人。
“我是。”老板站了出来。
“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警官,这就是一帮流氓。他们不是环卫局的,是环卫局聘请的一家公司的人,不可能有行政执法证。”老板解释道。
“那他们跑你面馆来干嘛?”
“他们跑来收我们的环卫费,但他们乱收。原来,我们一个月只需缴100多平米的,四个月前,突然变成了200多平米,以后,逐月上涨,今天居然涨到了900多平米,连河对岸的面积都算到了我们头上。”
“有这么回事吗?”警花转头问平头男。
“警官,我们只负责收费,至于收多少,那是上面的人的事,他们让我们收多少,我们就收多少。”平头男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警官,他乱说,我找他们要过依据,他们根本就没有。每次来收费,都蛮横无理,今天还把我老婆打伤了,你看,她头皮都破了。”老板指着老板娘头上红肿的伤处,向警花投诉道。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警花指着齐思齐问老板。
“这个小兄弟是来我面馆吃面的,刚才这个家伙欺负我老婆,小兄弟见义勇为,要阻止他们行凶,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想欺负小兄弟。”老板指了指平头男,给警花说明情况。
“你还手了?”警花问齐思齐。
“我只是躲闪,没还手。”齐思齐淡定地说道。
“那他们怎么受伤了?”
“我也不清楚啊?我一躲,他们自己不小心,跌的跌、摔的摔、撞的撞,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警官,他动手了,下手还特别狠。你看,他把我的手都给弄残了。”黑衣男靠墙坐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双臂,十指全部耷拉着,只有肉皮与手掌相连。
“是你打的吗?”警花满脸寒霜,眼睛盯着齐思齐问道。
“警官,办案需要证据,一个小流氓的话,你也信?”齐思齐没有正面回应。
“警官,真的是他动的手,他还威胁我,要让我非死即残,这是他当着我说的,不信,你问大家。”黑衣男带着口腔,争辩道。
“你们有谁看见他动手了?”警花看向全餐厅的人。
大家摇了摇头。
“你们有谁听见他刚才说过威胁的话?”警花又看向全餐厅的人。
大家还是摇了摇了头。
“你们几个,打电话给单位,让他们拿你们的行政执法证到建设派出所来,你,还有你,一起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张儿,你登记一下面馆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老李,你调一下面馆的监控,晚点我们在派出所汇合。”警花指了指齐思齐和老板,又条理明晰地给另外两位警察布置着工作。
到了派出所,警花亲自询问齐思齐。
齐思齐对自己的出手,心里相当有数。
那四个人伤得都不轻,特别是黑衣男,绝对十指粉碎性骨折,并且还碎成了渣。
那两只手,这辈子算是废了。
警花心里认定这些伤势是齐思齐动手的结果,但齐思齐从一开始就说他没动手。
可是,如果齐思齐没动手,那四个人怎么可能伤成那样?
特别是那黑衣男。说破天,她也无法相信那家伙会变态地把自己自残到这个程度啊?
手指都没啦,怎么自残?靠意念?
于是,她反复纠结细节,让齐思齐一遍接一遍地描述当时的情况,试图找出漏洞。
后来,张警官、李警官都回来了。他们又一起查看录像,一祯一祯地回放。
她将齐思齐蹲在黑衣男旁边的画面定格下来,问齐思齐:
“你蹲在他那里干什么?”
“我看他摔的有点重,想查看一下他的伤势。”
“那你当时说什么了?”
“我就是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不但不告诉我,还口出恶言,大声嚎叫。我觉得他有神经病,就不想再管他了。”
“你是不是踹了他一脚?”
“当时他用啤酒瓶砸我,啤酒流我一脸,我看不见,手忙脚乱,估计碰到他了。”
“那他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会不会是他摔倒时位置不对,正好十指直直地戳在地面上了?”
“你是在考我的智商吗?”
“不敢,我只是觉得太诡异,在想都有哪些可能而已。”
“难道不是你一脚踢断的吗?”
“警官,这就是你在考我智商了。你们局里,有没有这样的高手,能够一脚把人两手十个手指同时踢成那样的?”
“可他现在一口咬定是你给他打残的。”
“警官,办案不是轻口供,重实证吗?面馆里那么多人在现场,还有监控视频,我的指纹、血样,你们也都采集了,这么多的证据,还无法说明他撒谎吗?”
“那他为什么咬住你不放?”
“不知道,估计是想报复我,或者是想敲诈我。”
“好吧,今天就先问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但要保持电话畅通,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找你。从目前的伤势来看,他有可能是重伤,希望你明白这层关系。”
“谢谢警官提醒。只要你们严格依法办事,重证据,讲事实,我就坚信我没事儿。”
离开询问室,经过派出所大厅时,齐思齐特意浏览了一下墙上的公示栏。
卓炜彤,副所长兼刑警中队队长,29岁,国家公安大学硕士毕业,刑侦专业。
地地道道的美女警花啊。不是花瓶,更不是打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