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谁要害我
顾家。
顾小小一进屋就看见顾清辉趴在顾老太太的身边嚎啕大哭。
小清欢抿着一张小嘴，在旁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顾小小心疼极了，拍了拍小清辉的头，朝着一边的小清欢伸出了手。
就当她以为小丫头不会回应的时候，小清欢的小手搭在了她的大手上。
小手软乎乎的，一双乌黑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目光却一直定格在她的手上。
另一只小手抚上了她手腕处的那道小牙印上，抬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她痛不痛。
顾小小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把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姐姐不疼，不疼！”
顾清欢举起小手给顾小小擦了擦眼泪，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顾小小知道她想说什么。
作为受害者，这几天，每个人都希望小欢欢能开口说话，说出凶手到底是谁。
公安来了两次企图得到更多的线索，却只会刺激到欢欢，顾大成，顾清枫他们虽然不说，但也希望小清欢能开口。
可她说不出来，她没法开口，她害怕。
顾小小知道，所以心里更加地心疼。
看着小丫头嘴唇努力地动着却什么都说不出，顾小小心疼道，“ 没关系的，欢欢不怕，不说也没关系，有小小姐姐在，我会保护好欢欢的。”
边上，顾清辉突然 “ 哇 ” 的一声哭了出来。
“ 是她干的，都是她干的，我看见了，就是她，害了奶奶，害了欢欢。”
“ 辉辉，你说什么，你看见谁了？”
顾小小拉着顾清辉问。
眼泪模糊了双眼，顾清辉擦了一把泪水把那天他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因为那天有些拉肚子，所以老师提前让他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他娘慌慌张张的，手上还有血。
看她去的方向好像是杏花村。
当时心里就感觉不对，到了家之后，就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奶奶昏迷不醒，不知生死。
欢欢躲在衣柜后面瑟瑟发抖，不肯出来。
他想把事情说出来的，可他害怕，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会死吧！
一定会的！
想到这，话到嘴边又噎了回来。
可现在，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看着躺在炕上的奶奶，还有欢欢，她们都是他最爱的人。
可他的娘却把他最爱的人害成了这样。
他明明知道却没有说出来，差点成了帮凶。
一想到这，眼泪掉的更凶了，是他对不起奶奶，对不起欢欢。
顾小小第一次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清欢。
小丫头虽然还无法说话，却点头示意。
握紧了拳头，心底的怒火如火山岩浆般爆发出来，顾小小眸中布满寒光，愤怒怎么也止不住。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孙秋英睡得正熟，突然脸被人拿东西捂住，窒息的痛苦袭遍全身，她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不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翌日清晨，孙秋英 “ 蹭 ” 的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做梦了，一个噩梦！
梦里，小河边，有人把她的脑袋死死地按进了水里。
她挣不开，逃不掉。
整个脑袋被按着浸在冰冷的水里。
冰冷的河水以及泥沙灌入她的嘴巴里，鼻子里，那滋味太难受了，梦很真实，真实的就跟真的一样。
孙秋英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接下来，她就发现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拿起炕头的镜子，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污泥。
她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是有人，有人要害她！
穿好了衣服，出门就看见顾小小那死丫头坐在自己门口刷鞋。
鞋底上一层厚厚的淤泥。
孙秋英的后背直冒冷汗，拿起鞋子质问道，“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顾小小一脸茫然，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二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眸光太清澈，模样太无辜，像只小白兔，任谁都不会怀疑她在说谎。
孙秋英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顾小小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嘴中喃喃道，“ 难道是我弄错了？那会是谁？是谁要害我？”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屋子。
顾小小嘴角勾起一抹笑，伤害我的亲人，那你也别想好过。
拿起鞋刷子继续刷着手中的鞋子。
临近中午，顾小小学着奶奶的样子自己做饭，不出意料的十分难吃。
菜叶子半生不熟，甚至都没有洗干净，粥熬的有些久了，带着一股焦糊味。
幸好这几天村里有不少人给送来了一些东西，她们三个倒是可以吃点填饱肚子，可是奶奶不行。
叹了一口气，顾小小决定去蹭饭。
带着清辉和清欢直奔孙纤纤家。
孙老七和赵红梅都是直爽的性子，一下子来了三张嘴，不仅没有不高兴，还非常心疼三人。
赵红梅怜爱地摸了摸小欢欢的头，随即怒骂道，“ 孙秋英怎么回事，连饭都不给孩子做，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对于孙秋英，红梅婶子早就看不顺眼了。
都是农民出身，却一点也没有农民的勤劳，淳朴，自觉高人一等，眼睛长在脑瓜顶上，从不拿正眼看人。
好几次她都想给她一耳刮子。
真是着实气死人！
“ 当初我就说这人不行，除了清然，清枫，清辉，欢欢和小小，她哪个给照顾好了。”
“ 清枫小小年纪就帮家里干活，大冬天上山捡柴，手上都生冻疮了，她这个当娘的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手养的白白嫩嫩的还埋怨清枫捡的柴太少。”
“ 清辉也是，小时候连个大白兔奶糖都没有吃过，我亲眼看到孙秋英给闺女买大白兔奶糖，就没说给清辉分一颗，小家伙在边上看的直吧唧嘴，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疼。”
“ 小小和欢欢就更别说了，不是亲生的，更是不上心。”
赵红梅越说越激动，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孙老七拽了一把媳妇，“ 你没事说这些干什么，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