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司淼第二天难得睡了个懒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耳边男人轻柔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快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
“……”
司淼幽怨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很想开口让他正常一点，不要这么奇怪！这种玛丽苏的甜腻情话你是怎么对我一个大男人说出口的啊喂！
但司淼没有，他的高冷人设不能倒，他得禁欲少言。
“快去洗漱，早餐已经做好了。”浔光伸手想摸摸司淼晨起微乱的头发，但最终也只是徒劳的缩回手。
司淼坐到餐桌上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浔光所表现出来样子的不像借住的客人，反倒像是面面俱到的主人。
“咳，那个，”司淼在计划着怎么把这人从家里赶走：“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一会儿就走，不会再叨扰您…你了。”
司淼觉得浔光很上道，都不用他开口赶人。可面对对面人充满爱意？的注视，司淼还是无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是浔光在照顾自己。
“你不是没有住的地方吗？你要去哪呀？”司淼咬了一口煎蛋后问道。不得不说，可怜的上神大人，时至今日，第一次吃上爱心煎蛋，好吃到想哭，突然就不想让浔光离开了。
“我不知道，”浔光眨了眨可怜巴巴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总不能一直打扰您……你吧。”
“你再尝尝这个煎饺，”夹了一个煎饺放到司淼的盘子里后又把牛奶往他手边推了推：“牛奶趁热喝。”
“其实也不算打扰，你要实在没地方去就在我这将就住，”俗话说吃人嘴短，司淼就吃了这的亏：“我房间大，再买个床也能行，反正我们都是男的。”
“啊？！！？”
“啊……你要不习惯和我一个房间，那……”
“可以吗？”司淼的话被打断：“不会打扰到您吧！”
“……”面对男人殷切的眼神，司淼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干笑：“不会。”
“但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得如实回答。”
“嗯！”对面点头点的飞快。
“你昨天晚上要喊我什么，上……什么？”
“……上神，可我又担心您不喜欢这个称呼，就没叫。”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喜欢？”司淼很疑惑，他不懂浔光说的话。
“您……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关于我，关于……我的名字。”
“你？抱歉，我在人间太长时间了，很多事都忘了，你可以告诉我。”
“没什么的，忘了好，忘了也好，本来也不是很重要的。”浔光笑的治愈，眼里仿佛有些魔力让司淼觉得舒心。
司淼被浔光绕的有些头疼，他说话也是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什么叫忘了好？他是觉得关于他的记忆是不好的？
司淼没有再往下问，他突然就没有问下去的兴致了，摆了摆手作罢。
“你不吃？”浔光从开始没有吃过一口食物。
“吃，我也吃。”浔光抓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司淼的。
他喝口牛奶咽下面包后问司淼：“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吗？是神还是魔，是妖还是鬼。”
“无所谓，能突破禁制进来的，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小觑，而你却和我这么一个空壳子神谈论柴米油盐，可见也是闲的厉害，想来，不是什么坏东西。”
“噗嗤，”浔光被他的话逗笑，眼里柔和的不像话，像是碎了的银河：”能再见到你，和你说话，我很开心。”
“司淼。”
看到这样的浔光，司淼也不期然的勾起了嘴角，虽说是一个小小的弧度，可仍美得心惊。
下午浔光和司淼去家具城看床，浔光开车。
两人经过商议算是制定了协议，思淼为浔光提供容身之所，在他没钱之前包他一切日常开销。浔光则是需要照顾思淼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简单来说就是——男保姆。
“你来人间多久了？”司淼看了一会儿风景后忍不住开口问。
“嗯？我？昨天来的啊。”
“是嘛？可你怎么什么都会？”
“哈哈哈，这个啊，”浔光向后梳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可能，我天赋异禀？”
司淼很想给他翻个白眼，真的太想了！
家具城看了一圈，浔光没有一个喜欢的，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不是花式太多不适合他的气质，就是太简约凸显不了他的精神。
在又看了一家仍是没有浔光满意的后，一向自诩谦卑有礼的司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选床不是选老婆，没必要这么挑剔的。”
他这时候还是笑着讲话的。
“可是这种也得慎重吧，要不不喜欢多膈应啊！”
“…………！！！！？”
司淼一脸牙疼的笑：“你说的太对了，要不我把我卧室里的那张床也搬出来扔了，挑个您满意的，要不多膈应啊。”
“不用不用，我觉得你的那床挺好的。”
不知怎的司淼从浔光有些傻气的眼神中愣是看出了一抹算计，太快了，让他以为是幻觉。
“……”
“我看其实家里的床也挺大的，再买一个多占地方，到时候走两步也不方便，要不算了吧。”
司淼觉得这话，这理由有些耳熟，哦，他想起来了，这是出门之前这人说的。
“你……”司淼眯了眯眼，探寻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别乱花钱，也挺难挣得不是？哈哈哈。”浔光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我回去睡沙发也行，也挺软的。”
“……算了，不买就不买了，回吧。”司淼最终也没揭穿，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可有说不上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交流，司淼一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在路过警局的时候他的眼神定了定。
浔光注意到了，看向那边，有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在警局门口喊着，他上衣衣袖不知所踪，露出的胳膊在流脓，手腕处的皮肉像是被生生咬开，垂在半空中，随着男人的动作晃动着。他的鞋袜不知所踪，眼神痴狂，嘴里大喊大叫着什么，张开的嘴里满是血肉碎末，恶心得紧。
有警察正在向男人身边靠近，似乎是在打算制住已经魔怔的男人，但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车开过的瞬间透过开着的车窗浔光听到男人嘴里不停念叨的话：“不要咬我，我扒我自己的皮……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畜生，畜生，我要把你们都剁碎了！！！”
浔光觉得有趣的挑了挑眉，但没出声，转头看了眼已经恢复波澜不惊模样的司淼。
“刚那人倒是有意思，疯魔的厉害！”
“那种畜生。”司淼嗤笑一声后不再言语，像是怕脏了自己的嘴。
浔光耸了耸肩没回话。
两人去了菜市场买菜，看着左挑挑右拣拣，不时还回头问自己意见的男人，司淼又一次觉得这世界简直迷惑。
“是你们那边也已经发展到现代、科技生活了？”司淼斟酌着小心开口。
“啊？哦~我们那边的确挺现代的，要论起来，比人间这边还现一点吧。”浔光反应了一下后狡黠的笑。
“啊，这样啊，那就难怪了。”司淼认真的想，看来三千多年的时间的确久，原来不止人间在发展呀，那神界也现代化了？司淼脑补了下现代的神界，补不出来。
“哈哈哈，我的阿淼，要不要这么可爱？”
“……你叫我什么？你昨天还称呼我‘您’的？怎么变的这么快？”司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的错，我的错。”浔光憋笑憋的有点喘不上气。
旁边有几个女孩子一直看着两人，眼神散发着光，强压着翘起的嘴角，还时不时的议论一两句。司淼注意到很久了。
“他们一定是一对！”
“对，痞气攻和清冷受实名了！！！”
司淼听到她们激动的低声说。
“？？！！！”什么啊？这都是什么啊？她们在说什么？
司淼询问的看向浔光，后者却是一脸笑的牙疼的样子拉着他推车去结账。
算了，已经够迷惑了，多点也没什么，上神这样开解自己。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司淼吃完浔光精心准备的晚餐后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真是挖到宝了，简直太完美了！这就是快乐吗？
其实神是可以不吃饭的，至少不是必须，可在人间都这么无聊了，总得找点快乐。司淼在很久之前就发现自己钟爱人间的美食，可也在随后不久就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厨艺天赋。于是就花钱打卡各家餐馆小吃，可在家里厨房，这可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司淼总觉得这样的方式，很……安逸。
晚上睡觉时，浔光是在卧室地毯上将就的。司淼看出了他对床的渴望，邀请他来床上睡，并表示自己不会觉得挤，可浔光拒绝了。
浔光太难懂了。
司淼第二天去上班，浔光去找工作，说是要自力更生，不能一直被他养。司淼抱着孩子总得锻炼的心态没有打击他。
去到公司要进办公室的时候，公司里一群人在一起议论什么，司淼听到昨天警局这四个字时脚步顿了下来。
“警局门口发疯那人不是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是啊，可是我今天听人说……”
“说什么？”
“说那人死了，身体被剁碎了扔在精神病院门口。”
“什么？这么恶心？好恐怖。”
“有人说这是报应！那人啊，不是好东西，一直虐待动物……”
“这意思是动物杀了他？”
“那谁知道呢？毕竟这世上什么不可能的呢？”
司淼眼神暗了暗，握着门把手的手攥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