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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明版爱国卫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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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了各部大佬,朱由校将目光转向田尔耕跟李春茂二人:“顺天府治京师重地,钟鸣鼎食之家云集,天下州县莫不仰望,治理‘四害’、整肃城镇卫生之事,顺天府当为天下各州县之表率。依朕之意,顺天府当先开医学提举衙门,人员由太医院、吏部共同拟定,但有缺额,亦可开医科,于民间招录补齐。”

    顿了一下,见顺天府尹李春茂并未提出反对意见,朱由校便对田尔耕说道:“昨天你递上的奏章朕看了,不是说锦衣卫在整肃之下有一批人因老弱伤残不堪再用吗?朕看,就叫他们加入顺天府的医学提举衙门,这日常里就是给朕满城的抓那些随地便溺、乱丢垃圾、不清理牲畜粪便和不依照卫生条例消除‘四害’之人。”

    见田尔耕面露难色,朱由校嘴角微微勾起:“去了医学提举衙门,并非要他们脱了飞鱼服、去了绣春刀,你亲口告诉他们,一日是锦衣卫,便一辈子都是天子亲军。”

    “叫他们加入新衙门,也是给他们谋个出路,且其原有俸禄、待遇不变。其职可为医学提举衙门缉查司,今后医学提举衙门所行政令,凡有抗命不遵、且不足入刑者,依其所害程度,皆定不同程度的罚金、鞭刑加以处置。”

    “这罚金皆以岁计,半入内帑以偿还前贷,三成入提举衙门府库,用以奖励在消除‘四害’中表现突出的百姓,其余两成则依处置数目多寡分配其人;此可谓之‘行政处罚’、‘行政奖励’和‘罚没款返现’,如此这般,田爱卿觉得可好?”

    本担心这帮锦衣卫老弟兄以后的出路的田尔耕,听到皇帝如此安排,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便舒展开了,至于自家皇爷说的什么处罚、奖励、返现的,左右跟自己关系不大,听不懂,也不用问,大概不过是给这帮弟兄们一些好处罢了,于是田尔耕连忙跪拜到:“臣替这帮老弟兄们,谢过皇爷天恩!”

    就在朱由校正要跟田尔耕展示一下自己是多么体恤下属、多么想着臣下难处时,却见顺天府尹李春茂抢先拜到:“陛下所议,臣觉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唔”了一声,朱由校疑道:“不知李爱卿觉得何处不妥,但讲无妨!”

    李春茂整了整衣冠这才正色拜道:“陛下容禀,臣觉得,陛下对违律之人处罚,是否有过重之嫌。何况此皆小过,处之罚金可也,处以鞭刑,是否量刑过重?加之陛下以锦衣卫汰员行缉拿事,其间若有……若有矫枉过正之事,则于陛下圣名有损!以上种种,还望陛下明鉴!”

    朱由校眯起眼睛,对着李春茂说到:“爱卿说的不错,此等皆是小过,然其并非不可控之事,如此还犯,不以重罚当如何处?且朕如此做,非是行严刑峻法,乃是明告万民,大明律法,虽小事亦不可犯,虽勋贵重臣亦不可犯,犯之必惩,惩之必严。”

    “至于爱卿所言或有矫枉过正之事,依朕看来,既矫枉,则必过正,其无中间路线可行!至于寡人的圣名,嘿嘿,些许虚名而已,寡人还真不在乎,由他们去说便是。只不过若是被厂卫听到了,怎么也少不得一顿板子;如此,爱卿可还有疑义?”

    李春茂见自家皇帝态度坚决,甚至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也只好悻悻躬身行了一礼道:“臣受教矣,自当谨遵圣命。”

    这时,在一旁久未发声的孙传庭问道:“陛下容禀,只是如此一来,若百姓遇急,当如何处置?”

    孙传庭话一出口,满屋之人又齐齐看向了皇帝。

    朱由校都未思索,张口便答:“可于缉查司下再设一公厕管理局,京中则依街道、巷口形制,每隔两里便设一公厕,现有公厕,无论官立、私立,均收公厕管理局管辖,内帑可贷银赎买;其间但有因私利而抗者,皆下狱论罪。”

    “公厕管理局每日需聘专人清理公厕,各商铺、百姓家中人畜粪便,亦可上门清理,以其量多寡,此项绝不可收取费用。而所收人畜粪便,可择城外适合之地掘深坑存放,亦可贩于周边百姓用以耕种,然其价不可过高,仅需维持所聘之人薪俸和一应用具开销即可。凡有于此间谋私利者,一经查实,皆入诏狱。此例可于京畿先行试点,日后逐步推广全国。”

    其实这公厕的概念并非啥新鲜事儿,在《墨子.备城门》等篇中就有“城上五十步一厕所,上厕所为城上之厕;溷(hun)则城下积不洁之处。

    而这也告诉人们,在城墙上建厕所,是为了让守城士兵方便用厕。五十步一厕,可让士兵不远离岗位而就厕。

    在城下建厕叫溷,“溷”字在古汉字中就是猪在圈中的意思,所以说在春秋时期及以前的厕所,连高官贵人的厕所也是设在猪圈内的。当城市被围时,城内之人便可到指定地点使用厕所,以便让粪便能得到统一处理,避免到处拉尿而造成环境污染、产生瘟疫。

    而在大明这个时代,各个城镇也是有公厕的存在,只不过其经营上一直属于“放羊”状态。官府的老爷们对这种腌臜之事自然是不屑一顾,而私人修建的公厕,则是被少数人把持,有人如厕,除去收取费用外,这贩卖粪便之利,其实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

    所以在封建专政体制下,朱由校可不在乎把这些公厕全部收归公有。

    而且这也是第一步,以后还会逐步建立起环保、环卫、卫生等部门,所以这第一步迈的狠一些,下手重一些也无所谓。

    这下,除屋内的一应重臣大佬们还真就没什么说的了,自家皇帝连微末细节都考虑到了,当臣子的照做就是,更何况这满屋中人除了他孙传庭、卢象升外可都是阉党分子,自家大老板吩咐下来,小弟们自然照做,至于施行过程中有些不开眼的,那就叫田尔耕、许显纯这俩活阎王拿人抄家便是。

    摇了摇头,端起眼前的酒盏抿了一小口,朱由校的心里又是不由得苦笑,他娘的,别人穿越了要么大刀阔斧的点科技树,要么军事、经济、政治猛的一顿改革。

    可自己这个苦逼融合了两世记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一顿操作猛如虎的大搞各种改革!

    为啥?

    第一,点科技树首先需要的就是钱,巨量的钱,可自己现在缺的就是钱,叫老魏卖私货就是无奈之举,不然还能怎么办?去抢吗?笑话,刀子还没磨好就惦记下手砍人!

    第二,现在大明的卫所军虽然烂透了,可要是真一上来就是全员裁汰老弱,查察吃空饷、喝兵血,那么就是逼着军队彻底倒向文官集团,所以自己叫卢象升、孙传庭去地方上整军经武是没问题的,但真正的想肃清大明全军内部的大小山头照样需要时间,更是需要实力。

    至于重用张维贤父子,一是原本历史上英国公一脉确实忠心。二是借着他英国公的名头给这些世勋家族释放出一个信号,一个天子需要世勋贵戚明确政治站位的信号。

    而想彻底掌握勋贵这股政治力量,除了权柄,还得在经济上将整个勋贵集团牢牢的绑在皇权的战车上。

    第三,大明的文官地主集团经过近二百年的融合,已经彻底的将利益捆绑在了一起,真正的形成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庞大利益结合体,在还没有可代替现有官僚体系的力量前,一旦彻底的打掉文官集团只会叫自己死的更快。

    所以,自己只能先打倒这群现有的既得利益者,然后扶植起一个或多个利益集团来填补空白,真正的在文化、教育和社会层面完成全面革新前,一旦失去各大利益团体的支持,自己恐怕也只是再走崇祯皇帝的老路而已。

    第四,藩王宗室才是真叫人头疼的,不牢牢掌握军权、政权、财权,想彻底解决这个难题更是不太现实,一个搞不好,很容易叫这些藩王被有心人利用,再打出什么“清君侧”、“靖难”的旗号,万一自己玩儿翻了车,那可不是玩儿脱了,而是会送了小命的。

    综合来看,自己现在能动、敢动的,也就只有商人这个阶级。

    现在的商人,还大多只能依附官绅名士来谋求自身政治诉求,其自身的政治地位很低,再加上现在很多商人的节操已经碎成了渣,随便拉出来砍了估计也没啥冤枉人的。

    再好好叫厂卫宣传一番,给自己扣上几顶“除暴安良”、“惩治不法”的帽子,还能在百姓中刷上一波声望。

    而借着京师卫生状况不佳,大搞的“爱国卫生运动”和收取管理费,便是朱由校要在京畿诸地彰显皇权,严肃法治的一个机会。

    听话,那便一切好说,至于不听话的,朕手黑,诛你九族便是。

    呆愣半晌,放下手中的酒盏,朱由校对着屋内众人说道:“朕也不和诸位爱卿废话,今后朕交代的事,尔等尽心去办就是,该赏给尔等的,朕绝不吝惜。但尔等若真背着朕胡搞乱搞,以前之事,朕皆可不究,今日之后嘛……”

    朱由校瞄了田尔耕一眼,后面的话也就不需再说了。

    听了皇帝的话,屋内的众人跪拜一地,皆称死罪。

    摆了摆手,朱由校只叫孙传庭跟卢象升起身,却对其他人说到:“寡人说过,留得尔等,只因尔等尚知忠顺,还知为天子尽心办事,朕亦懒得纠缠尔等过往之事。银子嘛,朕也爱,只不过这取财之道很多,只要尔等不伤百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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