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我去你妈的！快逃！”
伴随着何永都的惊呼声和揣向冤魂一脚，沈无为直接被赵司晨拽起就逃，沈无为却死活不肯离去，但事情的起因还要从进入洞穴中说起。沈无为和赵司晨为了防止何永都寻找山洞秘宝而走失，所以就跟着来了，而不染则望着沈无为，赵司晨和何永都几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在巨大的响动后，赵司晨熟练的拂去了沈无为和何永都头上的灰尘，不染则一副毫不在意的站在一旁。赵司晨说：“三儿，没事。这个山洞中封印着一只巨大的怪物，所以正常现象。”沈无为疲惫的望着完全一模一样的通道和仍在对地图的赵司晨，沈无为莫名的觉得自己像是被拐进狼坑的怨种。
在几番搜索没有成果和众人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赵司晨只好选择安营扎寨先休息一下。何永都则兴奋度不减的开始残害起地上搬运粮食的老鼠，因为来过山洞的人很多又没人会无聊到抓老鼠，所以何永都一抓一个准一抓一大把。沈无为刚收拾完帐篷准备找点东西填填肚子时，何永都直接用天天吃草籽的老鼠自顾自的烤起来。
虽然烤老鼠在很多人眼中是十分恶心的东西，但沈无为本就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并且那香气已经传入沈无为鼻中，所以沈无为便厚着脸皮开始向何永都讨要烤老鼠。不染回忆着记忆中那些为所欲为的御鬼师不仅仗着有红纹在身而把鬼当做劳工，还有些御鬼师更是对一些有姿色的女鬼为所欲为，不染想到这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匕首。
在不染自顾自的想着这些时，沈无为撩开帐篷钻去。一串金灿灿的烤肉便出现在不染眼前，不染本以为沈无为会像那些御鬼师一样但听着沈无为说要请自己吃肉时，不染还是放下戒备开始吃起来。沈无为十分好奇不染当初为何要帮自己，毕竟非亲非故怎可能毫无理由的来帮助自己，但在不染眼中可不是这样，沈无为这么看着自己，就算是缺心眼的也能感觉到不寻常。
可是沈无为身为御鬼师又能控制住鬼，不染又不得不让沈无为发现异常，所以不染只好硬着头皮不看沈无为。赵司晨这时却打趣道：“三儿出息了，你哪拐来小媳妇？”这不但是不染卡住了连沈无为也被呛得不轻。何永都则好奇的盯着明显高于沈无为一个头的不染，何永都虽然对女女之间十分抵触，但毕竟沈无为开心就好也没多说什么。
缩成一团熟睡的沈无为显得极其可爱，但不染却完全没有欣赏这美人的意思，不染手拿着匕首对准了沈无为的眼睛。只要刺破沈无为的双眼，不染就可以彻底不再受沈无为的控制。匕首在沈无为眼眶处划了几圈，却迟迟没有刺下去。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不染已经能确定沈无为和那些御鬼师完全不一样，但这并不能代表不染自愿受其控制。
“姐姐，不要……”
沈无为似乎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连眉毛都皱在一起，手也死死握住不染的衣角。不染把这个片段与自己的推想一结合，不染基本就开始往恶俗的方面想。而沈无为梦中是沈无为不停的追逐着沈寒，但沈无为越努力反而让沈寒离自己越发遥远，沈无为崩溃的喊道：“姐姐，不要抛弃我，我会乖乖的。”
在沈无为撕心裂肺的哭声下，沈寒仿佛真得转过了头，但只有一刹那，之后沈寒便随着漫天的玫瑰消失不见。沈溪雪还第一次见沈无为如此脆弱的一面，沈溪雪冷冷的说：“无为姐，你说你这次会为了她而抛弃我吗？我倒挺好奇，这次会成什么样子。”
轮回门之所以被天神族所严禁，那是因为在无数次实验后，无人能改变其结局，每一次的改变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轮回门的存在只不过是满足其一时的渴望罢了，但终归无人能改变整个结局，哪怕是强大的赫莲如梦也无法改变，天道便是如此形成的。
吵杂的声响将沈无为从噩梦中惊醒，外面是无数的尸体和血迹。沈无为开始慌乱的呼喊起赵司晨和何永都的名字，但均没有人能答应。无数种想象在沈无为脑海中生成，沈无为一边想着赵司晨不能死！何永都也不能死！大家要好好的活下去一边疯狂往前面冲。不染望着这样的沈无为，不染顿时有些好奇沈无为到底是个怎么样子的人。之后便是沈无为找到何永都他们时所发生。
杂兵莫说何永都了就连毫无灵力的沈无为都能处理，所以这次的危险并不在这些看起来数量惊人的冤魂群中。果不出沈无为所料，一道带着天神族自有的威压的剑芒劈向赵司晨，沈无为眼疾手快的将赵司晨按在地上。
连剑芒都能在墙上留下深刻的人实力是不容小觑的，何永都惊魂未定的瞅着躲藏在阴影之下的人。伴随着呲呲作响的电流声，一个垂垂老矣的男子手持一把生锈大刀走了出来。男子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庄生如梦呀，你又来了。我也不是那么怨恨了，你可以走了。”赵司晨奇怪的盯着沈无为，沈无为也一脸懵逼的盯着老人。
老人见沈无为非但不走还站在原地，老人眯着那双眼仔细瞅了瞅沈无为，接着老人说：“李子燕，你还有脸来？如果不是你……”何永都压根不听老人的话，举起一块大石头便砸向老人，沈无为也赶忙拽着赵司晨走。
不知跑了多久后，何永都这才心有余悸的开始观察起老人有没有追来。何永都颤抖的双手和被快速的心跳而涨红的脸颊，无不提醒着何永都十分紧张。赵司晨却若有所思的说：“看装备这应该是天神族第一任勇者，不过他应该早在一次叛乱中死去了。”何永都一边擦着脸颊上的冷汗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管那么干什么？反正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别管什么勇者不勇者的。”
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执行起来便恰恰相反，老人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岩石上，老人冷冷的问：“那你是不尊重勇者了？”历代的勇者都是天神族用来铲除邪恶种族而培养的战斗机器，所以无论勇者救了多少人，大家对于勇者都是恐惧大于敬畏。何永都尬尴的望着老人，毕竟无论此人是不是勇者，说闲话被本人听到还是满社死的。
老人的手指被捏的发青，但老人还是问道：“你是李子燕还是庄生如梦？”李子燕乃天神族象征光明与力量的光明之子，所以沈无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人问题，毕竟老人与李子燕之间貌似有仇，但这也保不准老人与赫莲如梦没仇。老人见沈无为并不答自己的话，于是老人直接将沈无为带去审问。
被老人刻意关注过的何永都直接被扔进了悬崖中，沈无为却被老人宛如铁钳的手牢牢抓住。在赵司晨的打骂下，老人失望的说：“既不是李子燕也不是庄生如梦，是个半残品，可惜了。”随即老人手部力量加大似乎想活活掐死沈无为，求生欲迫使这沈无为开始召唤红纹。血红色的红纹闪过，沈无为便进入了老人的意识中。
“畜生！什么活也不会做，给老子滚！”
与谩骂声夹杂在一起的是扔向少年的汤汁，但被泼了一身汤汁的少年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求情道：“对不起，我下次会努力干活的。我这个月已经被开除了三次了，请……”少年话还没说完一个耳光便先抽了过来，老板不耐烦地将一百块扔到少年脸上，骂道：“我管你，拿起这个月的工钱，给我滚！”
少年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公平的，但如果少年不把这钱拿走那么可能辛辛苦苦一个月就白费了。当少年出门时，屋内老板骂道：“什么狗屁勇者，一天摔碎三个盘子，废物。”少年虽然很愤怒，但是天神族明令规定过勇者在完成任务后便不能随便使用异能，所以少年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必须为了父母安享晚年的目标而忍耐着。
一般来说迎接英雄的不是鲜花便是美人，但是当少年回家时迎接的只有父母冷漠的表情和街坊之间质疑的脸色。曾有几个小朋友问道：“大哥哥，你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异能。”少年为了不违反天神族的规定只能委婉推辞，那几个小朋友走前说道：“什么勇者，你明明只是一个劳改犯，装什么装？”
小朋友的话让少年感到疑惑，但很快街坊们那些异样的目光让少年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小孩子虽然天真但是三观也是大人建立的，所以并不是只有小朋友认为少年是劳改犯，而是他们的老妈们教的，少年顿时有了一种被当猴耍的可笑感。
少年不顾一切的冲到街上后，少年这才发现自己明显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别人有爱人有父母有朋友，在崩溃后依旧能有一个藏身之所，而少年事业无成，爱人无望，连最亲近的父母也看不起少年。少年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少年竟不知离开了还能到哪去。大街上越是热闹，少年就越是寂寞。
直到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出现后，少年才从满地尸体中找到一丝归属感，但这也让少年迎来了天神族的追杀。沈无为头疼的盯着这些画面，但还未等沈无为想出解决办法，一道剧痛便席卷沈无为全身。
现实中老人发狂似得开始劈砍周围的一切，而作为离老人最近的沈无为也不幸中招。赵司晨一把将沈无为从老人剑芒范围内拉出，赵司晨说：“三儿，你感化不了勇者，就不要自找死路。”沈无为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剧痛，沈无为竟有一种对自己太弱而生的无奈感。
散发着蓝光的丹药掉落在地上，何永都正想捡起时，一双红色的靴子便稳稳的踩住了何永都的手。地上明明摔得根本不能动弹的何永都此时却为了回春丹而拼命挣扎，不染好奇的问道：“难不成你恢复了还要去帮忙？”何永都一边奋力摆脱不染的束缚一边喊道：“当然，三儿和阿姐还在上面，我要救她们。”
散发淡蓝色光芒的丹药被不染捡起放在何永都面前，但不染像逗人玩似得偏偏让何永都看得到吃不着。不染说：“行，我可以将丹药给你，但是你得给我讲讲你的好三儿。”何永都虽然并不想让不染这种人离沈无为太近，但身体伤痛逼迫着何永都开始诉述。不染饶有兴致的听完何永都的诉述后，不染已经发现了许多矛盾之处。
曼妙的黑藤无不展现着驾驭者的灵力高强，但赵司晨却对漫天的黑藤似乎并开心，赵司晨喃喃道：“魔修……”沈无为此时却完全管不了这么多，沈无为之前被老人一刀刺入要害时，沈无为终于见到了赫莲如梦，就如同当初一样赫莲如梦选择帮助沈无为但要求还是要自愿将控制权让给赫莲如梦。
如果说以前沈无为身体中的灵力就仿佛一个要饭的人，那么这次红莲如梦给的灵力就足以让沈无为吃一碗倒一碗。可惜沈无为这次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天神族第一任勇者，否则的话沈无为是完全碾压的。老人也不藏了直接将生锈大刀开始活生生的用灵力打磨，伴随着一道裂纹的出现，藏在铁锈下的竟是斩龙刀。
战局顿时陷入了迷茫，突然沈无为一个躲闪不慎便被一刀拍飞在墙面上。本还在攻击老人的黑藤也迅速开始围成结界保护宿主，赵司晨赶忙祭出保命法宝抵挡老人的步伐，而此时被拍在墙壁上的沈无为却仿佛没事人似得盯着赵司晨。赵司晨质问道：“三儿，你是修魔道了？”沈无为既没有回答赵司晨的问题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静静的盯着赵司晨。
能修魔道者无不是贪嗔痴，修魔虽能快速提升修为但是稍有不慎便会被心魔所控制。虽然修魔与修道均会产生心魔，但修道者讲究的是压抑和清净，而修魔者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和放肆。所以自古以来的修魔者虽依旧能达到修道者的高度，但其下场无不凄惨，最好的代表便是屠尽天神族的赫莲如梦。
沈无为尽力将姿态调整的不那么难堪，赵司晨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沈无为放弃修魔。突然一支黑藤擦着赵司晨脸颊向外飞去，赵司晨再回头时斩龙刀竟将黑藤活生生从中间劈开，而赵司晨因为斩龙刀被黑藤阻止而幸免于难。沈无为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一边问道：“阿姐，你还是要劝说我，还是斩魔呢？”
赵司晨面无表情的走向沈无为，沈无为突然觉得十几年的友谊竟抵不过一句魔，不过沈无为还是安然面对现实，毕竟如果这死天道必须让一人死，那么沈无为死在最亲近的朋友手中倒还无所谓。令沈无为惊异的是赵司晨手中不是冰冷的小刀，而是一颗入口即化的回春丹。在沈无为惊异的目光下，赵司晨说：“算了，反正你开心就好。刚才被一刀镇的挺疼吧？”
沈无为突然感到喉咙处少有的疼痛，毕竟在沈无为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柔情均来自沈寒，其他人要么像赫连如梦一样将沈无为推进更黑的深渊，要么根本不顾沈无为的死活。无论是当初照顾自己的睿俄，还是帮助过自己的不染，她们的帮助要么有图要么看在沈寒面子上罢了，而这时沈无为第一次获得来自外人纯粹对于自己的关爱。
沈无为的手还未触碰到赵司晨，斩龙刀便刺穿了赵司晨的胸膛。沈无为不顾身体上的伤强撑着扶住了赵司晨，沈无为哭道：“阿姐，你别死。赵司晨，我叫你别死！”而老人这时早已早就践踏着赵司晨的护命法宝来到沈无为跟前，沈无为不顾一切的召唤起黑藤开始攻击老人。
刚逃出密室的不染心情是说不出的好，但睿俄偏偏像个煞神似得拦住了不染的路。不染十分大方的将双手伸到睿俄面前，不染说：“睿俄，你如今也会审视视物了，不过就是可惜了，又要浪费几条人命在这人上了？”睿俄向来看不惯不染这种作风，所以睿俄反讽道：“你不怕我将你绳之以法？或者沈寒的妹妹死在那，你不怕牵扯到你？”
不染只是对睿俄神秘一笑，毕竟天神族向来忌讳轮回门，所以不染是不方便跟睿俄说，而至于睿俄将不染绳之以法，睿俄这次专程来消灭老人的，要说罪行老人屠杀了人族将近一半的人，不染的罪行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不染完全不害怕睿俄。不染好奇的问：“所以你现在还不进去吗？”
睿俄对不染轻蔑一笑，毕竟如果说在赵司晨最危险的时刻，睿俄出现了，那么无论怎么赵司晨对睿俄永远尊敬大于其他；就算两人全死了，睿俄在将老人杀死，中都那边肯定会对天神族更加忠诚，毕竟如果说出去天神族愿意为了中都两个籍籍无名的弟子，而舍命去挑战凶手，无论怎么也是好的；就算只有沈无为活着，那么在斩杀了老人后将其带到她姐姐身边，那么沈寒自然会对睿俄更加的忠诚。只不过这种事睿俄不屑于不染讲。
“你们天神族的人向来就卑鄙不耻，看来这次你们又要搞事了，只可惜沈无为这次死不了。”
不染以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完后便走了，睿俄奇怪的盯着不染，睿俄还从未见过有哪一只鬼不会舍命保护御鬼师，毕竟鬼与御鬼师之间是有契约的，御鬼师死了，鬼自然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