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梦
显而易见,联系赵常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
赵常听到手机上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心脏被吓得几乎骤停,慌张地看向傅言鹤,解释道:“傅少,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是打的这个号码来卖药的。”
“要不,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帮您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给您将功折罪,行不?”
赵常虽不知道那个女人买了药后到底那去做了什么,可现在看来,是她犯到了傅言鹤的手上,还把他给连累了。
现在看,要是不给傅言鹤把人找出来,他恐怕不会轻易把他放走。
傅言鹤垂眸看着他,极黑的眸冰冷无机制,直将赵常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额头上冷汗涔涔,浑身发软,差点当着他的面直接尿出来。
半分钟后,傅言鹤终于开了口:“三天。”
“三天后,你不把人带到我面前,你就去海里喂鱼。”
“是是是。”赵常心下一松,连连答应。
只要有个机会就行,他就怕一个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丢到海里喂鱼。
傅少养的鱼,可不是无害的金鱼,而是深海里的大白鲨。
而那个联系他买药的女人没有变音,只要他听到她的声音,就能直接认出来,等他把人交给傅言鹤,他就平安了!
松口气的赵常丝毫没有发觉七方看他那怜悯的眼神。
得罪了自家少爷,只有直接死和死缓的区别。
直接死到还干净利索,死缓……过后必然是生不如死。
傅言鹤走出地下室,面上露出了几分疲惫,他微微垂眸,开口道:“吩咐下去,把和夏氏集团合作的项目都撤出来,重新找合作公司。”
“把夏天雄在外面养私生子的事情散播出去。”
“是。”
三方心中给夏家默哀了几秒钟。
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自家少爷。
这下夏家必定要伤筋动骨了。
安排了对夏家的处理后,傅言鹤沉默了半分钟,眸光沉沉,声音幽幽地问:“那个人……有消息吗?”
三方摇摇头,开口道:“没有。”
“少爷,时间太过久远了,您让找的人,早就已经不在那一片地方住了。”
“我知道了。”傅言鹤垂眸:“继续找吧,半年后要是再找不到……就算了。”
三方看着傅言鹤,无奈地叹息一声:“是。”
吩咐好所有事后,傅言鹤这才回到房间里,沐浴休息。
兴许是因为今日过于劳累,傅言鹤罕见地梦到了那一个冰冷、阴暗又狭小的房间。
极致寒冷卷席着他,让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体战栗地发着抖,意识更是浑浑噩噩。
冷……好冷……
他要死在这里了吗?
“天啊。”在他意识逐渐沉入黑暗时,一道甜软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冰冷僵硬的身子便被一股柔软的温暖所包围着:“你怎么会藏在这里?要是我找不到你,岂不是要冻死?”
傅言鹤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他正被来人抱着出去。
一直到远离了寒冷与黑暗,他浑浊的意识才逐渐清明。
傅言鹤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把他从黑暗与寒冷中带出来的人的模样。
却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看到缩小版的沈宴禾正蹲在他面前,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
傅言鹤心脏重重一跳,身子陡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眼前逐渐聚焦,傅言鹤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以及窗户外大亮的天空,才恍惚回过神来,他刚刚,做的是梦。
他神情复杂地坐在床上缓了许久,忍不住抬起手扶额。
他怎么会梦到沈宴禾?
梦里的沈宴禾,竟然还是那个把他救出来的小女孩?
傅言鹤:“……”
“真是疯了。”
-
彼时,安城私人医院。
病房内,沈宴禾从睡梦中醒来,揉着微疼的太阳穴靠坐在枕头上,表情十分复杂。
真奇怪。
她怎么会梦到小时候从废弃冰窖里救出来的那个小男孩?
那时候爸爸没失踪,妈妈没出事,她还住在城里,经常跟几个小伙伴玩捉迷藏,去找小伙伴的时候,发现邻居家的废弃冰窖里藏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当时她还以为人已经冻死了,可把她给吓坏了。
可她把人救出来之后,那小男孩也没说一句谢谢,就被家里人带走了。
现在离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现在竟然还能梦到,还真是神奇。
在沈宴禾缓神时,病房的门嘎吱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宴禾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去,心中忍不住嘀咕。
傅言鹤今天来那么快?
这一看,便看到打开的门缝里先是伸进来了一大束红色玫瑰。
沈宴禾:“?”
紧接着,沈宴禾看到玫瑰后探出来的脑袋。
纪祈安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盒与她对视,俊朗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腼腆:“宴禾,你醒了啊。”
“纪祈安?你怎么来了?”沈宴禾讶异地看向纪祈安,她还以为是傅言鹤来了呢。
那天酒吧之后,她就没有见过纪祈安了。
她还以为他已经去忙自己的事了,没想到他会来看她。
“纪昊晟是我哥,我昨天从他嘴里知道你脚受伤了,就问了他你住在哪一间病房,来看看你。”纪祈安解释了一下,将手上的玫瑰花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把病人用餐的桌子支了起来。
将手上的保温盒打开后放在桌子上:“没想到你会醒那么早,正好可以尝尝我妈煮的皮蛋瘦肉粥。”
“替我谢谢伯母。”沈宴禾闻言,脸上浮现一抹了然,看着保温盒里正散发着香味的粥,倒也没拒绝,朝着纪祈安笑了笑,开口道。
纪祈安笑了笑,把勺子递给她:“快尝尝。”
沈宴禾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一闻到粥的香气,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在纪祈安的帮助下,沈宴禾简单的洗漱后,一勺接一勺地喝着粥,纪祈安则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等她把粥喝得差不多了,纪祈安深吸一口气,手握成拳头又松开,神情紧张地看着她:“宴、宴禾,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