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都府2

    三月十一日，赵谌再次出宫，此次赵谌已经通知过岳飞他会在外面呆好几天的事。岳飞很是担心赵谌的安全，赵谌解释道：“咱们刚到这里，必须得先了解这里的大体情况，先收取民心。只有川蜀安定了，才能北上收复长安，继而图谋中原。”岳飞也不再阻拦，赵谌与岳飞约定三日内回宫。随后赵谌便走了出去。

    赵谌这一次一反常态，先是来到了街上。跟一个穿着普通的市民谈了起来。他看上去比赵谌要稍大一些，他们边走边聊。说到中间，他突然问了赵谌一句话：“你听说了吗，汴京的那个太子前几天好像来成都府了，前几天听说还在太守治所处理事务呢！”赵谌听到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说：“哎呀，我也不知道啊！你难道见到过这个太子吗？”随后他们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赵谌又问道关于成都府的情况。

    他听到赵谌的话心里一愣，该不会这个就是太子吧，不然为啥会问自己这些，但太子出来肯定是要有大排场的，眼前就这一个小屁孩，跟太子有啥关系，实事求是地回答道：“啊！我是三年前跟父母来到成都府的，尤其是去年年成都府情况真的是不咋好。前年七月二十日成都府水患，雨下了整整三日还没停止，官府统计的有三百多人遇难，而之前的许毅大人也被撤职。靖康元年秋天成都府又发生大疫，官府隐瞒不报，染病的都没被带走，还天天封着门不让我们出去，最后一直等到了两个半月以后才结束。”顿了顿，他继续道，“当时官府内有个叫刘英的大人，说他的工作很是辛苦，为了此事甚至没来得及参加女儿的笄礼！我们本就是小本生意人，哪经得起这种打击？我家去年冬天甚至都穷到揭不开锅了！又恰逢金军南下，开始大额征税，我们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尤其是这个叫刘英的大人，我恨不得生剥了他的皮！我们都穷的没饭吃了，他却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也希望能把许毅大人调回来，许毅大人在任期间对于成都府做出的贡献我们都能看得到，他减免赋税，让外地商贾来成都投资。他也仅仅在任一年，更何况这一年还是很艰难，有很多事要做，水患既是天灾，又是人祸，在水患的时候他家中老母去世都没顾得上回去看一眼”。

    赵谌听了以后心生怒火，成都府的官吏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一天天的净欺上瞒下，瞒报事实，不体恤百姓！看来必须得在整个川蜀来一场大洗牌了，必须要告诉他们，我赵谌可不是吃素的！而前世赵谌也是作为一个老百姓，对于贪官污吏和不作为的官员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忍住怒火，继续听年轻市民说。一直到了晌午，他们才告别。

    听到了他的话，赵谌很是愤怒，之前看到太守积压了那么多政务，自己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他没想到成都府的官员大多都在干这些事，领着朝廷的俸禄吃干饭！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继续放任不管，未来造成的后果难以估量！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些事情只能以后再说，随后赵谌又前往城内的其他地方了解情况。

    而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河南相州城，赵构收到了从渝州江阳城来的信息，被派去刺杀赵谌的人失败了，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因为此事赵构在川渝百姓的眼里成了一个恶人。恐怕赵谌已经安全逃到了成都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把赵谌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子除掉，反而失去了川渝地区百姓的支持。但既然已经如此，赵构也毫无退路，于是赵构决定先行登基称帝。赵构即刻命令下人开始准备登基事宜。

    第二天赵谌还是来到了内城外的郊区，彼时的成都府仅有现在成都规模的十分之一不到，只需两个多时辰就可以走完整个内城边界。他又来到郊区，帮着那些农民干农活，而上次的那个男子却早已认识了赵谌，立马跟赵谌打招呼，赵谌一边帮忙干着活，也不忘听他们几个人的谈话，“唉，去年水患把所有庄稼给冲走了，今年秋天又不让我们出来收粮食，这官府一直让咱们待了两个多月，听城内的人说，现在的形势很差，赋税还在涨，以后咱们可咋办。”听到此话，赵谌鼻子一酸，成都百姓的生活真是太困苦了，这些官吏难道都看不到百姓的生活吗？赵谌越想越气愤，第三天便直接回宫了。

    当时成都府有数十万户，近百万人口，论城市规模只是比汴京，杭州，金陵小了一些而已。成都府更是西南重镇，只有稳定了成都府局势，进而才能北进收复长安。想到此处，赵谌立马要求将成都府的官吏赶过来商议事情。四川太守自感凶多吉少，这个太子殿下才来了半个月，就已经把自己扒下了一层皮，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成都府内的所有官员都赶了过来。

    赵谌站在正殿上，义正言辞地说道：“诸位，这几天孤在整个成都府转了转，了解了一些情况。”随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讲了一遍，四川太守听了以后，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看来这个小太子是要玩真的了，要是真整起来，自己是难逃一劫。赵谌继续说：“尔等欺上瞒下，隐瞒疫情，未经朝廷允许擅自增加赋税，还有何可说？”四川太守急忙喊道：“殿下，臣知错了，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请饶臣一命！”赵谌用尖锐的目光看着太守，开口道：“看来今天不杀几个人是不行了，既然你是太守，就从你先开刀！以后若还有这种情况，你们都别想活，见一次杀一次！”

    此时有个大臣突然站出来：“殿下，您又不是皇帝，没权力做处置大臣的事情！”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震惊了。而赵谌却并没有生气，回道：“如今皇帝被俘，那我便是监管国事，一切事情都由孤说的算！另外，去年成都府大疫，你们为何都不管不问？你们都瞎了吗？都是聋了吗？”赵谌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说：“让孤饶了你们？若是今日孤饶了你们这些人，孤如何面对川蜀的千万百姓？如何面对成都府的近百万百姓？你们做的事是人干的吗！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白读了这么多年书！”赵谌喝了口水，继续骂了好一会，对旁边的侍卫下达命令：“这样，把主犯全部抓起来，写好供词之后游街示众，然后当众处死！情节不算太严重的的，直接罢官，永不录用！”而随后，四川太守，成都府尹，成都府知府等32人被侍卫拖走送入牢房，而其他102位官员也被罢了官。原本有三百多人的大殿上瞬间就少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剩下的官员也都害怕起来，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赵谌又发话了：“看来这成都府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你们这些人以后也都给我小心点，谁他娘的要是再给老子搞出这些事，就是跟他们一样的下场！还有，你们也别以为你们都安全了，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要是再查出来还是一样的处罚！行了，不早了，都赶紧滚蛋吧，以后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搞这事，后果已经强调过了！”

    这些人都如蒙大赦，离开了皇宫，但仍有少数人内心惴惴不安。赵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殿。回到寝宫里，赵谌的气仍然没有消，将李纲召了过来，对着李纲说道：“李大人，帮我写一份监国的诏书吧。”李纲满口答应，赵谌又问了他一些政事，二人一直交流到深夜。

    靖康二年三月十五日，赵谌宣布监国。这一日，四川太守，成都府尹与知州等人的供词呈了上来，他们不仅将赵谌所知道的交代了，更是把赵谌不知道的交代了，而赵谌却还是想不到，四川太守两年贪污了整整三千两白银！成都府尹与知州贪掉的也不少，在交代了的十几个主犯里贪污的钱总和超过了两万五千两白银！在宋代，七两银子就足够一户人家相对富足地生活一年了！并且据他们所交代，主要的来源还都是军饷，赵谌很是生气，最后才是重点——他们又供出了数十人渎职，失职，贪污。赵谌心想：看来这又是一场硬仗！来一场大清洗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