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停不下来
朱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问自己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奇怪的地方。
女儿朱欣欣撅着小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爸爸是踮着脚走路的，而且进房的时候还扭头对我笑了！”
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朱元脊背发凉。
“我能让你赢钱……”突然间老鬼的话涌上了朱元的脑海中，无意识的他吞咽了一口唾沫。
白天朱元一直都心不在焉，到了晚上看着萧条破败的院子和自己年幼的女儿不知为何他心里慌的厉害，他开始不停的搓手，他想起他第一次赌博赢钱的，想起他在小赌场里输得一把又一把的钱，……他的心开始狂跳。
如果能赢、如果能赢、如果能赢……他就能苦尽甘来……
最后，朱元又走上了去往小赌坊的那条路。
那晚他记得在昏暗发黄的灯光下，十多个人挤在小小的砖头房子，在笑、在哭、在叫……明明是人却像极了鬼魅，他看一切都变得不真切，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今晚手气出奇的好，一个晚上他都在赢钱……
他被湮没在了赢钱的快感之下忘记了前一晚的诡异，在醉醺醺的走在那条小路时他听见耳边都是诡异的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院子里的吵闹声吵醒，他看见在自家院子里拿着棍棒的男人，他心里一紧，这些年他没少往外面借钱，拿着棍棒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女儿，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些男人拿着棍棒在自家院子发疯乱砸的模样，他急得冷汗直流。
朱元将自己兜里昨晚赢的钱全都拿了出来递到男人面前，男人数了数露出满意的笑容带着身后的小弟走了，朱元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儿，女儿在他的怀里颤抖不止。
安顿好女儿，他想起了老鬼想起了赢钱那晚。
“爸爸，你要去哪？”朱元要走，他要去那个小小的砖头房子，女儿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我、我出去一下，爸爸晚上给你带好吃的，乖，好不好。”朱元不敢对上女儿的目光，急匆匆的走了。
赢钱，能赢钱！
又是一晚，他赢得盆满钵满。
当老鬼再次出现在他梦中的时候朱元才反应过来，从鬼打墙那天起已经是第三天。
老鬼站在他面前笑的张扬。
“怎么样这两天是不是赢得盆满钵满？”老鬼先开了口，“赢钱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朱元不可否认。
“如果答应我一件事，以后我都会让你一直赢下去。”
不，朱元想拒绝，可是喉咙一阵苦涩，他知道他眼前的老鬼一定没有安好心，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一个拒绝的字眼卡在喉咙他吐不出。
他害怕眼前的老鬼，但是他知道自己也无法割舍那种赢钱的快感……
想到因为自己赌博离开了的妻子、想到那群追债上门的恶徒、想到自己女儿无助的神情和颤抖的样子，他犹豫了……
“你要什么？”朱元开口了。
“我要你的女儿。”老鬼说话直白，“只要你答应把你的女儿给我，我就保证能让你一直赢下去。”
朱元心里一惊，他不知道为什么老鬼要自己的女儿，但他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是不可能给老鬼的，朱元拒绝了老鬼。
老鬼不气也不恼，只是笑着消失了留下一句话“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后来，朱元不再赢钱，他开始输钱就像以前一样，赢钱的魔咒消失了，他一下又失去了所有，直到被小赌场的人丢出来他才灰溜溜的回家。
在他身上揣着的是三天前赢的钱，只不过很少了，他开始心慌。
在他走在小路的时候闯出来四个大汉，那四个人早就盯上了朱元，因为朱元三天前张扬的赢钱让他们红了眼，他们抢了朱元的钱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朱元丢在了路上。
没人在意一个被丢弃在路上的赌鬼，朱元拖着一身的伤回家。
等到朱元回去找到女儿他发现女儿的额头滚烫，他拖着疼痛的身子抱着女儿跑向最近的小诊所。
“爸爸，欣欣饿。”发烧的孩子迷迷糊糊的开口说话。
朱元记得今天一天他都没有回家，他的女儿被饿了一天。
诊所的医生告诉朱元孩子发了高烧要马上吃药打针，医生让朱元交钱，朱元使劲的翻自己的身上衣服的每一个兜，可是没有一分钱。
不交钱医生也不给朱元开药打针。
“爸爸，我饿……”女儿的无力的呻吟传到了朱元的耳里。
恐惧、无力、慌乱……
他带着哭腔的求医生得到的是严词的拒绝。
看着自己难受的女儿，身为父亲他体会到了当初妻子离开时的无力感像极了现在。
好在最后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残破的五十块钱！
他慌张的把钱交了，看着打上针水的女儿，他就像失去了灵魂。
等打完针女儿的高烧退了下去，他带着女儿回了家，他记得女儿饿了，这次他翻遍了家里没有一点吃的……
拿着手里交完医药费最后的五块钱，他向村里人买了几个鸡蛋喂给了女儿吃。
现在的他没有一分钱了……
等到老鬼再次出现朱元答应了老鬼的交易。
这时的朱元依旧觉得对方只是孤魂野鬼，而他才是那个利用这只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