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音乐
最后一条消息是宋南陌的，舒念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脚步一顿，好一会才重新挪动脚步。
上一次和宋南陌聊天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一个星期之前吧，她刚刚回宁城那天。
往上翻聊天记录的时间，确实如此。
舒念摇摇头，去看宋南陌发来的消息。
宋南陌：我最近找到一首歌很好听
宋南陌：分享链接
舒念用拇指按开大门的指纹锁，把自己抛入沙发当中，随手点开了那首据说很好听的歌。
出乎意料，这首歌没有词，纯音乐。
一开头是风声，细细一听，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古筝声，弦一动，从远处传来般，跨越了空间。
沙沙的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或许是竹叶，古筝声停了，变成了琵琶，古筝比较悠扬，琵琶更加轻快，当然，琵琶声变得近了，比先头的古筝要清晰。
树影婆娑，风吹皱一池子水，连同水里的月也一起画出波澜的线条，月下客膝盖上放着古筝，隔了一墙，乐女抱着琵琶，两人同时弹响手中的乐器，竟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舒念手指不自觉敲打起来，眼皮一点点沉重，还未等她真正进入梦乡，歌停了，自动播放下一首。
很不巧，舒念最后用这个app播放的音乐是一首节奏很欢快的英文歌，直接把她的睡意给赶跑。
强硬地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舒念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的仿佛能够再战一晚。
她揉了揉眼睛，在沙发上摸索着不知道去哪儿的手机，最后从抱枕下方翻出来，给宋南陌发了一道信息。
舒念：确实很好听
宋南陌可能刚好就拿着手机，立马回了一条信息。
宋南陌：还没睡吗？
舒念：还没，准备了
宋南陌：方便电话吗？
舒念没有特意去回这条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宋南陌没想到舒念这么直接，拇指顿了许久才按下接听键，沉默地对着接通的界面发呆。
舒念也没说话，就是静静地等着，等着宋南陌说话。
两人身边都很静，离电话也近，近到足够现在的智能手机把呼吸声收入，传递到对方耳中。
宋南陌率先打破平静：“明天考试紧张吗？”
“不紧张还是有一点的吧。”舒念记得和宋南陌上一次发消息是什么时候，但是却忘记了上一次听到宋南陌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了，记忆模糊到此刻听见的声音都是虚妄的。
“我高考那一天也很紧张，这算是很正常的反应。”宋南陌也被舒念欲盖弥彰的声音勾起往日的回忆。
舒念抿唇：“你发来的音乐有点催眠，我刚刚听着险些就睡着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醒着？”
“因为我还没有洗澡。”舒念一板一眼道。
宋南陌轻笑一声：“那你快去吧。”
“那挂了？”舒念语气变得有些烦躁，似乎是在恼怒宋南陌的左右言他。
“舒念。”宋南陌终于正色：“艺考结束后我们见一面吧。”
“我们见一面。”宋南陌喃喃道，不仅是对舒念说这句话，更是对自己下定某种决心。
风刮入林间，把人工种植的小树林吹得掉了好几根枝桠，簌簌地响，没个停歇的时候。
各色的衣裳缓缓进入围起的考场中，站在外头的几个人比起走动的学生更加显眼，红色的外套鲜活，把这方安静的空间都染上鲜妍。
舒念握着手中的画具，迎着那抹耀眼的初阳，脚步坚定地走入属于她的考场，所有喧嚣动静全部被拦在身后，心中不平的是一腔无法平息的孤勇。
“考试结束”
静谧在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被撕破，所有因为考试而被覆盖的声音翻涌出现，沉甸甸地充斥在考场当中。
“啊——结束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惊破了多少人的梦境。
伴随着这一声大吼，脚步声纷至沓来，走廊楼梯被学生占领，匆匆的脚步展现出她们心底的不平静。
张扬的表情，前后摇摆的双臂，交错的身影，黑白，彩色，热血条漫般把少年意气风发刻画出来。
这是真实的，很多人期盼的。
舒念伴随人流走出考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卸下肩上的重担，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艺考老师就站在门口，朝着所有奔向外头的学生挥手示意：“大家可不要放松，艺考结束了还有一个大难关呢。”
这一盆凉水没有泼到大家伙头上，她们都被艺考结束的欢快所占领，大脑完全接受不到老师的信息。
艺考老师没有因为被忽略而恼怒，十分理解的挥挥手，像是刚刚的那句话就是她随口说出的一句不重要的废话，让学生散去，回家休息。
“念念，这里。”程愿戴着墨镜朝舒念走来，热情地给了小女儿一个拥抱。
“妈妈，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阿姨已经在家里煲汤了，就等你回去了，你爸也在车上，我叫他下来他不肯。”程愿吐槽着自己的爱侣，挽着舒念的胳膊朝车走去。
“爸！”舒念有着和大家相似的轻松神色，那是刚刚考完试的神色，看什么都是十分快乐的。
“考完了？感觉怎么样？”
程愿直接一巴掌打过去：“说什么考试，刚刚考完让念念好好放松一下，不要给她压迫感。”
舒国邦躲过程愿的攻击：“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不说考试，说吃饭，回家吃饭。”
“今天买了海鲜，你爱吃的，我跟管家说一声，回去就能直接吃了。”
“不用等大哥和姐姐了吗？”舒念把画具丢到后备箱里，窜上后座。
“你姐今天回不来，又加班呢，你哥，等他干吗，他是缺这一口吃的不成？”舒国邦冷哼，海鲜可是特意为舒念准备的，哪能便宜那个臭小子，他爱吃不吃。
舒念心底默默可怜了舒夜一瞬，转而欢快地和程愿舒国邦交谈起来，默不作声地又从老父亲手里淘到下一季度的两件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