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研究生
“舒念她喜欢吃的东西有很多，家里的厨师会中国八大菜系，要的工资你知道要多少吗？她喜欢穿的那个牌子最普通的一条围巾也要四位数以上，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家里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不下五位数，虽然她用的钱不多但是那笔钱从来都不缺，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现在的你给得起她这样的生活吗？”舒夜眼神轻蔑，带着不屑：“你能给得起舒念什么？”
宋南陌无话可说，掌心的汗浸湿了攥紧的衣袖，额角由于舒夜的话变得激动刺疼，一抽一抽的难受得紧。
“这家茶馆我来得不少，有的合作商就爱来这样的地方，就这里的几样东西起码要一千，舒念来得也不少，圈子里的人举办个茶话会什么的至少要在这里砸个六位数。”
虽然舒念最不爱的就是凑这样的场子。
“远的不说，你知道舒念的十八岁生日是在哪里办的吗？”
“知道繁岁。”宋南陌几乎是梗着嗓子吐出繁岁两个字，所有的自尊都被这两个字击碎，这是他如今连踩在门口都不配的地方。
他在心里和舒夜同步说出那句话。
“你知道那场宴会花了多少钱吗？”
那场宴会花了多少钱么，不知道。
不知道是他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
“所以你有什么？”舒夜尖酸刻薄：“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你是普通家庭里难得一见的天才，聪明，有韧性，哪怕拥有的一切都没了你还能够重新站起来，像是什么都难不倒你。”
“可是舒念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我是她哥哥，我知道她的性子，她娇贵，任性，干什么都不计后果，她有胆子这样不过是因为她身后有我父母和我。”
“她闯过很多祸事，我给她收拾过很多烂尾，像她那样的性子我都不知道她未来的对象如果没钱没势能不能兜得起她的底，所以我想着以后给她找的对象一定不能太弱，不然怎么能够代替我守护她呢。”
说起舒念，舒夜终于变得柔和，舒展开眉眼，眼底是对小妹的万般疼爱。
“在我眼里，你不合格，甚至可以说离合格线相差甚远。”舒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热气在镜片上晕染出薄薄的雾气。
宋南陌咽下口中苦涩的味道，强撑着精神应付着接下来的羞辱：“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
后面的话他不大说得出口，也不想要说。
舒夜可以羞辱他，但是他不能羞辱他自己，如果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他在这场感情里还有什么。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论物质，在感情上他不亏欠舒念，舒夜不应该，也不能够嘲讽他。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误，他们未来或许无法走到一起，但是在这场感情里他光明正大，无需卑微。
“舒念喜欢你。”舒夜很肯定地说道：“她从来没有在爱情方面喜欢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
舒家对舒念的看护有多严啊，舒念身边的人舒家都知道，直到高中开始才放松了警惕，没有再时时刻刻盯着她周围的人，也正是如此才让宋南陌如此晚才进入舒夜的视线。
原本舒夜以为舒念在高考结束前会因为沉重的培训以及学习而无法分神在感情上，到了大学她也该有自己的判断，可以放手任由她自己去碰碰南墙，只要不受伤太过，未来到底是她自己过的。
没想到他就是手松了那么一点，就有一头臭猪来拱他精心饲养的白菜了。
舒夜都快气疯了，和舒国邦一起在心里连夜咒骂了宋南陌一整晚。
“但是我不觉得你可以承担得起她现下这份喜欢。”舒夜咯嗒一声放下茶盏，力度有些大，茶水晃荡，却未曾洒出一滴：“但我害怕会伤害她。”
所以对方这是把所有难题抛到他身上吗？宋南陌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舒夜，等着他开口。
“你会配合我吗？”舒夜双手扣合，十指缠在一起，矜贵典雅，配上脸上那副金边眼镜，像是在音乐厅中静坐的聆听者，等着决定命运的最后回响。
“如果我不呢？”宋南陌恍若失了魂，喃喃道：“如果我不愿意你又当如何？威胁我？”
“你觉得我会吗？”舒夜意味深长地笑。
宋南陌哼笑：“我不觉得我是一个多差劲的人，或许我确实给不了你所说的那些给舒念，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所有，未来我可以拥有的东西有很多。”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不再躲避：“未来站在她身边的可以不是我，我也不会去纠缠，但是我不会去用自己的方式来决定舒念的选择，她有她自己的选择权，而不是靠我潜移默化的影响来让她放弃。”
“是吗？”舒夜捏起一块茶果子细细端详，紫色混着粉色的花蕾压刻出漂亮的纹路，凑近便可闻到那清新的面点香气：“你要试试这里的点心吗？很好吃的，念念最喜欢这里的点心，西式点心她喜欢微烘的，中式的点心她最喜欢这家茶楼的。”
宋南陌被舒夜突如其来的温和闹得有些懵，迟疑着学他捏起一块点心送入嘴里。
“你说你未来什么都会有，那你是打算继续在恒大读研究生吗？”舒夜：“恒大法学的研究生？”
宋南陌不明所以，眼神迷惑地看着舒夜。
“你一开始不是打算考政法的研究生吗？比起恒大的研究生，政法的研究生名号应该可以给你更多的东西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在未来拥有更多的东西，不是应该到京城去，去求一个更加璀璨的未来吗？”
明显软化的语气让宋南陌猛然一顿，惊讶地盯着舒夜看。
“如果你是为了舒念而放弃去政法读研，放弃你那个相当于引路人的律师的邀请，那我告诉你，哪怕最后你真的和舒念在一起，能够给她我所说的一切，舒家也不会欢迎你入门。”
“比起你的陪伴，我觉得舒念缺的是思考的时间，我更希望你去京城，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给对方时间成长，你们仔细想想你们到底有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