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雍州终沦陷
兀雄、兀娜父女也均是能征善战之辈,青龙关与斟灌大战之后,派人关注着土方部落的动向。得知斟灌领兵东进,兀娜当机立断,领两千骑兵主动出关奔袭土方部落后方大本营荆州城。斟灌只能回援荆州,子泰、扈伯抓住机会追击,在兀娜与子泰的夹击之下,土方部落军队损失惨重,斟灌领着残部退入城中龟缩不出,土方部落从此元气大伤。兀娜与子泰也因补给问题相继撤军,再次给了斟灌以喘息之机。
骊戎城未能等来天朝的援兵,苦苦支撑到正月中旬,汤宏一面令人佯攻骊戎城墙,一面派兵掘通地道入城。
正在城墙上指挥作战的雍旻突然听到城内传来喊杀之声,只听一将官急冲冲上城来禀报道:“族长!大事不好!敌军已从地道攻入城中!”
雍旻强行稳住心神,冲那将官下令:“你速速带人前去阻击入城之敌!我随后就到!所有将士听令——死战!”
那将官领命,带着一队兵士急速往城中阻击敌军。
“雍潼!”雍旻对着正欲往城中参战的十六岁的小儿子大喊一声。
雍潼赶紧来到父亲身边,雍旻脸色凝重,郑重地对雍潼说道:“潼儿,敌兵入城,骊戎城完了!汤宏残暴,我雍氏一族难逃其毒手!潼儿,趁现在入城敌军立足未稳,你带五十兵士即刻赶往族中,将族内十至十五岁的亲族子弟集中起来,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能带多少算多少,从南门出城逃亡梁洲!南门外就是秦岭,骊戎城惟有南门未封,为父原本想着给全城百姓留一条退路,如今一切都晚了,如果都撤出南门,必遭敌军追击,最终一个都跑不了。潼儿!我雍氏最后的血脉能否留存就看你的了!为父拼死也会为你挡住追兵,你记住!好好活着,为我雍氏一脉复仇!”
“父亲!您带大哥他们走!潼儿留下杀敌!”雍潼已是泪流满面。
“不要浪费时间!快走!汤宏绝不会放过为父的。雍和!速带公子走!”雍旻直接下令。
侍卫统领雍和领命带上五十名兵士,架起雍潼快速下城,一个时辰之内在城中找到未能参战的十来岁少年共百十来人。侍卫队护送着雍氏一脉最后的希望迅速从南门出城,往秦岭方向奔逃。
雍潼等人刚出城门就被一队鬼方军士发现,马上召集更多人手追杀,雍旻带人及时赶到南门,死死挡住鬼方军队。
雍潼双目含泪,带领百余名族中少年翻越秦岭,历经千难万险逃入梁洲境内。
而骊戎城则上演了悲壮的一幕,在雍旻的带领下,全城老少与攻入城中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甚至有妇女将婴儿背在自己身上同敌人战斗。战至最后,雍旻被汤宏打碎胸腔,尸体被吊在城墙外,悬于城门之上!城中无人被俘,无论是甲士,还是百姓,尽皆战死或自杀!惨烈至极!由于雍氏部落军民的悍不畏死,汤宏的俘虏兵在此一役中悉数战死,鬼方部落军队也折损上千人。整个骊戎城处处是残垣断壁、尸横遍地!
雍氏部落宁死不屈的抵抗,让汤宏大为震怒,全城搜寻,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耄耋老者和婴孩都被残杀殆尽!曾经的人间乐土成了阴风呼啸的鬼城!以致鬼方部落后续派来接管此地的官员和驻军都不愿入城,宁可在骊戎城以南另建新城。
骊戎城一战之后,鬼方部落在西北再未逢敌手,整个雍州皆落入其掌控之中。原本鬼方部落的普通百姓都成了这些新占之地的管理者,甚至有些鬼方部落的奴隶都摇身一变成了雍州一些边远之地的主人。
而汤宏回师邺城后,整顿兵马,紧接着开始了对兖州的征战。
子凤在袁枫精心安排的别苑中顺利分娩,产下一女,眉宇像极了武丁。子凤传讯给正在蜀方郡的杨秀,让他带领烈焰军将士来贵都汇合,准备班师回朝。
一个月后,杨秀抵达贵都城,与他一起到达的,除了烈焰军将士,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这支特殊的队伍,除了几十名护卫以外,其余全是些十来岁的孩子。这支特殊的队伍,自然就是雍潼和整个雍氏一脉幸存的百余名少年。
雍和及五十名护卫历尽艰辛,保护着雍潼等人终于越过秦岭,抵达蜀方郡边界时,因伤痛、风寒疾病、野兽袭击等,护卫只剩二十七人,雍氏一族的少年也死了十多个。蜀方郡边界驻军见到他们时,雍和等人大都已经饥寒交迫,筋疲力尽。初步了解雍潼等人的来历后,驻军将领派人一路护送至锦城,正准备返回贵都的杨秀得知此事后,便将雍潼带来见子凤了。
子凤详细询问了雍潼关于雍州的情况后,立马飞鸽传书给武丁,将雍州已完全落入鬼方之手的事情告知武丁,并告诉武丁,如今巴、蜀已定,自己顺利诞下一女,完全没有任何顾虑,请武丁千万不要对自己隐瞒天朝的局势。
十天后,子凤收到武丁回信,称对雍州之事居然一无所知,现已派人查探,并往豫州与冀州交界之地增兵,以防不测。另外将土方部落斟灌又起战端,先攻青龙关,又战扬州,最后被兀娜与子泰合击而退守荆州的事情也告诉了子凤。
子凤停止向东北方向原路班师回朝的准备,紧急召集烈焰军将领到袁枫府邸议事,并将杞吾、雍潼也请来一同商议。
袁府大厅内,子凤居上首而坐,向众人分析道:“今鬼方部落掌冀、雍两地,加上其原本已控制兖州部分地区,几乎整个北方皆落入汤业之手,已经初步具备与天朝分庭抗礼的实力。而我天朝,西南初定,南部尚有荆州土方部落这一心腹大患,此患不除,天朝将无心北顾,腹背受敌。本将之意,我烈焰军由贵都直下东南,与青龙关兀雄将军及我父亲,三面夹击荆州,一举剿灭土方,彻底了结心腹之患。方能再无后顾之忧,与鬼方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