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寨变兵营
眼看萧凡与石达对战过了二十招，子凤心中担忧消散，那萧凡确实功夫不错，但胜在身法和速度，刀法虽然精奇，但杀招只有十八式，石达看起来处于守势，但总能恰到好处地防住萧凡的杀招，萧凡无法破防，就不能真正威胁到石达，而萧凡明显在气力方面不如石达，故而不敢和石达硬碰。如今萧凡的杀招尽出，已经开始重复施展，石达招架起来更加轻松，只要被石达抓住一丝机会展开反击，萧凡必败。
果然，就在萧凡再次绕到石达身后，横刀一式“抽刀断水”欲腰斩石达时，石达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体紧挨着刀锋侧身逼近萧凡，反手一锤猛地打在萧凡的手臂上，萧凡招式已老，猝不及防，手臂瞬间失去知觉，大刀脱手而出，而石达的另外一只铜锤接踵而至，带着呼啸之声，眼看就要扫中萧凡的右耳处！萧凡已然避无可避，神色黯然。
“石头住手！”子凤的声音及时响起，石达其实也没想真的下死手，手势微变，铜锤擦着萧凡的发丝往上走，绕过头顶，收住力道。
变故太快，刚刚还喝彩连连的黑风寨众人顿时呆住，全场鸦雀无声。
“哥哥的刀好快，石头的这锤子太皮实，占哥哥便宜了。”石达说的倒也是实话，如果不是这铜锤能毫无顾忌地封挡，自己力气再大也得被划上几刀。
“小兄弟不必过谦，输了就是输了，我萧凡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从现在起，三位便是这黑风寨当家之人，我与这黑风寨众兄弟就听凭三位差遣！”
“萧寨主乃真豪杰也！不过，萧寨主仍是这山寨之主，我姐弟三人并无鸠占鹊巢之念。我等前来拜山，实则是有一事相求。”子凤上前两步对萧凡说道。
“哦，愿闻其详，但凡力之所及，萧某定当全力以赴！”萧凡大感意外，按照先前的赌约，自己在一年之内是要听命于对方的，而对方居然自动放弃赌约，还主动放低姿态。可见对方不会是奸诈之人，如果真能帮得上什么忙，自己倒是真的愿意倾力相助。
子凤抱拳，先对着萧凡，然后冲四周众人皆行了一礼。“不瞒各位，我乃东伯侯之女子凤。”
一言出，众皆大惊！没听错吧，东伯侯与朝廷大军两年多来正打得你死我活，这东伯侯之女竟然以区区三人出现在敌营后方，这胆子也太大了，稍有差池，岂不是粉身碎骨！这女人来黑风寨，到底意欲何为？
子凤见大家惊诧，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诸位不必诧异，我也无理由戏耍各位。当今大王无道，凌辱侄女在先，陷害胞兄于后，罔顾冈伦，大兴王师，涂炭生灵。武丁王子殿下乃天朝正统之后，号令天下义士共讨之，我父及诸多义士纷纷响应。如今战乱四起，我欲助王子殿下及父亲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孤身深入敌后，欲另组一队义军勇士，与对岸义军两面夹击，一举击溃官军。”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皆炸开了锅。“开什么玩笑！”“这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三言两语就要我们造反？”“就算我们真随她反了，就我们这两百多号人，那官军一人一口唾沫就把我们淹死了。”
“安静！”萧凡举拳镇住全场。接着对子凤说道：“原来是侯爷之女，失敬失敬！既然子凤姑娘能坦然相告，萧某有些话，也就直说了。
萧某乃原白虎关守将周汉义子，人称因义父奉命征讨羌族，而萧某与羌族少族长有八拜之交，力劝义父向大王请求另择他人出征未果，无奈之下选择离开军营，在此黑风山占山为王。后来，义父率兵攻打羌族，朝中奸相尤里在义父所需军械、粮饷、兵员补给等方面处处掣肘，反而向大王进言，说义父敷衍王令，致征剿数年而不能胜，将义父罢职夺权，险遭残害。幸得其他八关战将联名共保，方得保住性命，在赤阳城内养老。萧某对大王及当今朝堂失望至极，义父曾经的一些部下也有些不愿再为朝廷卖命，投奔萧某而来，众人在此劫富济贫，不理朝野纷争，只管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快意人生。
萧某与三位有赌约在先，萧某更深知如今大王无道昏庸，朝政为奸佞之人把持，义父就是太过忠烈，才有今日之祸。于公于私，故姑娘所言之事，萧某个人愿听候差遣，万死不辞！
但萧某绝不能强迫各位兄弟一同参与此事，这事关众位兄弟的身家性命和前途，要看各位兄弟自己的意愿。”
“原来是萧将军，久仰！”子凤又惊又喜！听萧凡说来，这黑风寨多数都是原来白虎关兵士，子凤更是喜出望外。这些人久经战阵，一旦争取过来，这黑风寨就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军营！
“萧将军深明大义，子凤佩服！至于众位弟兄，也当如萧将军所言，去留皆自愿。毕竟一旦走上这条路，便无法回头。
不过小女子也有几句话要请诸位慎重考虑：
第一，诸位多数原本都是天朝正式的官兵，何以今天在此落草为寇？
第二，占山为王本质上已经是与朝廷作对，现今官军无暇顾及，或者是没有重视，一旦局势有变，大军围剿，各位何去何从？
第三，自人族诞生至今，上至王室，下至地方诸部，大权在握、地位尊崇者，哪个不是出身显赫？普通人等一出生，身份、等级、命运就已注定！又有几人可以翻身？不要跟我说什么事在人为、逆天改命！那是痴人说梦！真正能改变命运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下大势！而且，就算大势已至，仍需尔锋有足够的眼光、足够的勇气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永不放弃的毅力！而现在，改变命运的机遇就摆在你们面前，敢不敢赌命一搏，就看你们自己！败了，曾经拼过，无怨无悔！成了，封侯拜将、封妻荫子！我子凤愿意用自己一名，拼出一个九州太平！拼出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