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这该死的占有欲
“时雨,究竟是怎么回事?”院长厉声问。
到底是谁剽窃谁的画作?
赵时雨道:“这画就是我作的,不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我不知道姐姐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赵时锦就算搬出来太子又怎样,只要她要死不认,这画原本就是她给院长,别人奈她何?
赵时锦没想到她会如此厚颜无耻。
沧澜这会儿算是弄明白了,他摸了摸胡子,咳嗽一声“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院长啊。”
院长看向他,目光不解。
沧澜道:“我从未指点过这位赵小姐作画。”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院长心惊“您方才不是说指点过吗?”
“小老儿以为院长说的赵小姐,是赵时锦。”
礼堂顿时乱成一片,有些人甚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沧澜大师指点的人是赵时锦,而不是赵时雨?
赵时雨为什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和沧澜很熟?几乎人尽皆知,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对赵时雨的话深信不疑。
如此说来,之前赵时锦自己的画被赵时雨偷了,是真的?不是她嫉妒赵时雨被夫子表扬而说谎?
这回太子殿下都证明画上的马很像进贡的,而提出这点的正是赵时锦。
赵时雨不仅谎话连篇,还偷画偷上瘾了……
“不瞒诸位,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将我的画技传承下去,可时锦这丫头不肯认我当师父,我这才来书院,谁曾想有人顶着我的名义在书院招摇撞骗,呸!我最看不起这种人!”
所以,沧澜大师是为了赵时锦才来的?本意就不是教学生?
赵时锦想前世院长对赵时雨那么好,是不是有一部分是原因是沧澜?
她就是赵时雨成功道路上的那一块垫脚石,还有多少如她一般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属于自己的运气被别人夺走了?
赵时雨心乱如麻,沧澜居然指点过赵时锦!还想收她为徒?
怎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戏弄她?给她希望又把她打入谷底?
赵时锦为什么会有这种机会认识沧澜?
公道何在啊?
赵时雨心里悲愤不已,面对大家厌恶的目光,身形摇摇欲坠,她头一歪,晕了过去。
“赵时雨昏过去了!”
“快喊大夫过来……”
“扶安,你不是会点儿医术?还不去给赵小姐把把脉。”秦明扬看着这一幕,漫不经心的笑。
赵时锦和他对视一眼,就明白秦明扬心里又在搞什么鬼主意。
只见扶安来到赵时雨跟前,把了一下脉搏,慢悠悠的从袖戴中掏出来一包针。
“赵小姐没事,我给她扎几针就好了。”
扶安撸起袖子,拿起一份细长的银针,慢慢抵在赵时雨的头顶。
“来,搭把手,帮我扶一下,可能有点疼,免得赵小姐乱动扎错穴位。”
有两个热心肠的姑娘扶住了赵时雨的脑袋。
“我,我没事。”
针还没下去呢,赵时雨就醒了,脸色苍白,嗓音含着哭腔,别提有多可怜。
可是这个时候,大家只觉得她矫揉造作,太会装了。
扶安微笑“这可不行,还是给你扎一针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吓得赵时雨奋力挣扎起来“我不要!我没病,松手!放开我!”
“扶安,既然赵小姐没事,你就回来罢,免得赵小姐后面又有什么毛病赖在你身上。”
秦明扬笑吟吟的说。
赵时锦偷笑,秦明扬这人还真损啊,不过大家可能都觉得这种事情赵时雨这种人也干的出来。
扶安似乎有些遗憾“那好吧。”
其实赵时锦对扶安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觉得他对主子都很冷漠,更何况别人。
后来才发现,他很现实,没人情味,但分得清利弊,想法异于常人,行为很有意思。
那骏马图最后还是由大师提了一首诗。
赵时锦画的是自己坐在墙头上的画面,她抬起一只手放在额前,仰头去看阳光,她脸上带笑,明媚柔和。
这幅画是美的,她是美的,脸上的笑,被风扬起的唇角,穿过指缝落在她脸上的光,可是那院落不是那么美,甚至是破旧的。
赵时锦看着她的自画像被这样展示在同窗眼前,脸有些滚烫。
完了,大家好像都知道她会爬墙了。
她辛苦建立起来的淑女人设,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各位的画我们几位已经看过了,赵时锦是画的最好的,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可以提出来。”
谁tm敢不服气啊,先前赵时锦就得过第一名,那副被剽窃的骏马图,还有灯会图,谁看了不说一声牛逼?
谁能画出这种高度?
包括今日这个肖像画,太有意境了,这幅画就是在告诉别人。
画上的人不甘于被困在这破旧的小院,她想出去,想去更广阔的天地。
渴望阳光和自由。
“我看这画不错,不如和京城图挂在一起吧。”院长建议。
赵时锦“……”
不是,她的自画像挂在这里真的好吗?
“院长,这幅画,我要送人的。”
赵时锦站起来,结果沧澜激动了。
“你要送给你师父我啊?这多不好意思,我真是没白疼你……”
赵时锦“……戏这么多真的好吗?”
她笑着开口:“我这画可是要留着当嫁妆的。”
她的意思大伙儿懂了,不就是送给小王爷的吗?
小王爷这命也太好了,有个这么有才华的媳妇儿。
之前他们还觉得赵时锦狂妄,人家可不得狂么?有资本有底气。
谁人不羡慕呀!
秦明扬接收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小可怜真的是,怎么能大庭广众宣扬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秦明扬是她的人是不是?
啊,小可怜这该死的占有欲。
“哼,等会儿来给我敬茶!”
沧澜气哄哄的扭了一下腚,扬长而去。
“是!”
赵时锦笑着应了声。
这个老头真是的!
赵时锦敬了茶,苦不堪言的日子来了,沧澜每天逮着她教她画画,势必要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她。
“师父啊,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