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故人新知
吴邪一看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扭头看向张寄月，动了动嘴巴，张寄月一看也没有说话，只上前从侧面搀着霍仙姑的胳膊，才开口道：“霍当家的，我爸爸不记得你了，当然他也不会再相信你，所以，跪过了就起来吧。”
霍仙姑听到这话愣了一愣，虽然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小哥，但是还是在张寄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胖子一看她站起来了，连忙道：“老太太你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手指吓得腿软还是干吗，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了行不？您这么玩您不怕膝盖疼我们还怕折寿呢。”
霍仙姑就没理会他，只看着小哥，问道：“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小哥摇摇头。胖子就道：“别说你，前段时间连他胖爷他都忘了。”
霍仙姑就咬了咬下唇：“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可能不会来见我。”
吴邪就问道：“婆婆，难道你们认识？”
霍仙姑静了静，才道：“何止是认识，我一听你说到他，我就明白我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而一边的霍仙姑似乎无比的疲惫，坐了下来，一下就垂下泪来：“看来，是阿妈害了你。报应，吴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残，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都是报应，做我们这一行，果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
霍秀秀就在边上安慰道：“奶奶，老九门这么多年传下来了，很多都子孙兴旺，要说报应我觉得不太像，有些巧合应该是意外，您不用太过宿命。”
霍仙姑摇头，“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老九门，解放之后我们还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我们还想抱在一起，后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那几年，跟着我们混的，吃着我们这口饭的，我们打着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们害了，有多少反过头来害我们？旧社会的时候还有道义，还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着一条街的，那几年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人能坏到那种程度。”她道，“等到连我们这种人也开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门的气数尽了。”
吴邪听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寄月在一边看到霍仙姑突然沉默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开口：“霍当家的，你不用想了，我说过了，我爸爸并不相信你。”
吴邪听了看向小哥，霍仙姑也看向小哥，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复杂，还是不死心般问道：“你想知道吗？”
小哥看了看张寄月，又转头和霍仙姑对视，并不回答。吴邪在一边看着这个发展，着急的对着小哥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快问，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
但是他看了看吴邪，却摇了摇头。除了张寄月外的所有人都有点吃惊。
“你不想知道？”霍仙姑问。
小哥的眼神中，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张寄月一看都说到这里了，连忙上前站到小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对着霍仙姑道：“霍当家的，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不相信你，你也清楚。”
霍仙姑一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小丫头，你知道些什么？”
张寄月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着霍仙姑鞠了一躬，“刚才你跪我爸爸的是应该的，但是这一鞠躬是谢您当年和另外两位保住我爸爸，后面张家古楼我们会去，你先安排好我们今晚的住宿吧。”
霍仙姑和她对视，脸上表情复杂，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淡漠的小哥，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喊来霍秀秀，“秀秀，带他们去吧。”
霍仙姑说完转身进了内屋，霍秀秀在一旁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了看小哥，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张寄月，然后招来司机，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几人矮下头开出了大院，在大街上也没敢抬头。
吴邪还记着霍秀秀有点暗示意味的话，就问她，关于闷油瓶她有啥消息。她却不答，说这可是大情报，吴邪得拿东西和她换才行，要吴邪别急，晚上她要和吴邪好好叙叙旧。
从公主坟一直开到了东四，转来转去，到了一胡同里很不起眼的地方，面前就出现了一非常气派的老宅。
“我靠，这是前清哪个王爷住的地方？”几人一下车，胖子看着老宅外面的汉白玉石墙就惊叹道，“这墙外头还有柱墩子，这墙还不是外墙，这是哪个大宅的一部分啊？”
“这我也不清楚，我奶奶买下这儿的时候我还在长沙没过来呢。”霍秀秀把四人引进屋子，院子非常大，院子的主结构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又比四合院大很多，有非常多的房间，但是里面全荒废着，满园都是杂草。
“以前好像是一机关单位的楼房，”霍秀秀指着一处二楼的房间，“你们住那儿，干净一些。”
好在房门的地板都经过了整修，整修的时间也有点长了，但是坚固不算问题，墙壁上满是爬山虎，长久没人住，已经爬满了门窗，胖子用随身的匕首切开几人才进去，里面灰尘很厚，没有任何的家具。
“大妹子，这地方好像是用来练胆，不像是用来住人的。”胖子道。
“我奶奶说，得罪了新月饭店的人还能有个地方睡个囫囵觉就不错了，好过你们睡大马路。”霍秀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袋东西，“这是牙膏、牙杯、毛巾，我从家里找出来以前奶奶劳保发的，你们先用着，铺盖等下找人给你们送来。我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儿就劳烦你们自己打扫了？”
胖子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吃饭怎么办？在这儿总不好意思叫kfc，外送的人肯定得吓死。”
“送铺盖的时候会送热得快、热水壶和泡面过来，厕所在一楼，是个旱厕，院子里有自来水，刚开始可能有锈水，放点时间就没了，你们在这儿不能出去，窝个几天，我奶奶会帮你们想想办法。”说着她看了看那玉玺，胖子立即缩起来：“丫头，这东西可是你三位哥哥最后的底线，等于咱们的内裤，你要剥等你奶奶拿出个结果来，现在咱们还得穿着。”
说这话胖子没敢带张寄月，小哥就在一边站着，现在好不容易不管自己说脏话了，自己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霍秀秀喷了一声：“恶心，谁要你们的内裤。”看了看四周，很大人样地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去给你们准备铺盖了，晚上见，我给你们带点酒过来。”
“哎哟，好妹妹。”胖子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你早点来，哥哥我可等着你。”
霍秀秀雀跃着离去，吴邪和胖子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关上院门，都松了口气，瘫倒在地。刚才一直绷着什么，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紧张，一下只有自己人了，才真正放松下来。
张寄月看两人瘫倒了，忙伸手推了推两人，“你们别瘫着了，起来打扫一下，否则这地方真没法住人。”
推完手里递过来两张一半的毛巾，吴邪和胖子接过，两人对视了一眼：“月月你这是准备好了呀。”
说完两人去院子里防水，开始擦地打扫，本来在外面爬满爬山虎的窗前发呆的小哥也被胖子揪过去擦窗，就张寄月跟个小监工似的，在一旁指指点点。
吴邪边擦地还不忘边找张寄月打探消息，“月月，你怎么知道小哥不会相信霍老太太的？”
“因为感觉。”张寄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借用了小哥原本该说的话，结果这话一出，其他三人更确定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胖子道：“其实你胖爷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真的，但是之后有点语无伦次，好像是在故意绕话题，想拖延时间思考什么。没想到小哥和月月都反应挺快呀，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只不过她还没有想出她的对策来，月月就打断了她，又给了她一个机会，看不出月月还挺聪明的呀，这样一来这老太婆就得冒险保我们了。”
张寄月没有说话，心中有些虚，自己哪里是聪明，怎么自己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都能被吴邪解读成这样？
吴邪看张寄月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转场道：“不管怎么说，我相信老太婆最后一定会拿出一个说法来，咱们也别耽误这好机会，好好想想，说不定明天老太婆想通就赶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