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盘马出场
还在下面的张寄月在云彩叫之前就已经看到那边的草丛动静,赶忙拍了拍小哥,“送我上去。”
小哥反应很迅速的蹲下,张寄月一蹬小哥的肩膀,配合着小哥一抬身子的力度,冲向了那只向着吴邪咬去的猞猁。
而那边阿贵看到那只猞猁,条件反射下放了手,吴邪一下就摔了下去,正好这时张寄月也到了跟前。
她扬起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划,顿时猞猁的两只眼睛都被这匕首给划了个彻底,她顺手拎过吴邪的领子,在下落中朝着小哥的方向扔去,自己也迅速调整姿态以便落地可以卸掉力道。
被张寄月划伤双眼的那只猞猁尖利嚎叫,顿时四周所有的草都动了起来,而那只受伤的猞猁刚落地就已经恢复了攻击的姿势,嗅着空中的气味就向着张寄月猛扑过来。
张寄月刚卸完力道,还没有调整好防御姿态,被这一扑弄得极其狼狈,强大的求生本能让她护住咽喉就地一滚,索性一个翻身顺着山坡翻了下去,疾滚而下,这一滚真是天昏地暗。
张寄月只觉心中悲愤,这明明都是吴邪该遭的罪,可是他现在被小哥安安稳稳的接住了,呜呜呜……
就在张寄月打滚的这一会儿,阿贵他们已经在放枪了,她刚翻身起来,就看到那只瞎眼猞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上来,根本就没法估计速度,转眼就到了她面前,就要将她扑倒。
卧槽!你这么记仇的吗?
想着却也准备趁着被扑倒的这一下了结了这只猞猁的时候,忽然身边的草丛分了开来,接着寒光一闪,一个人影闪电般从草丛里扑了出来,一下和瞎眼猞猁抱在一起。
瞎眼猞猁来势极凶,两个影子撞在一起后翻出去好远,四周只剩下猞猁的吼叫和□□声,草丛里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草丛里安静了下来,从里面站起来一个黑影,张寄月撇了撇嘴,声音极轻的道,“老东西!”
那人影走了出来,走到了月光下,是一个干瘦的陌生老头,浑身都是血,手里提着一把瑶苗特有的猎刀,那只大猞猁被扛在背上,似乎已经断气了。
他走到张寄月跟前,看到是一个小丫头后愣住了,用当地话问了一句,张寄月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不过她也没想着像吴邪一样摇头,只是看着他身上鹿角龙鳞,踩火焚风的黑色麒麟纹身,嫌弃不已,比小哥的丑多了好吧。
老头很瘦,和肩膀上肥大的猞猁一比就更显瘦削,但是仔细看能看到他身上已经萎缩的肌肉仍精练如铁条,可以想象在壮年的时候会是何等雄伟,一想到当年他做了什么,张寄月就觉得他还不如残疾了算了。
他把猎刀收回到腰后的鞘里,又打量了张寄月一下,把猞猁换过到自己的另一只肩膀上,接着用当地话让张寄月跟他走。
四周的草还在动,但老头熟视无睹,背着猞猁一路往前。很快,四周的动静逐渐远去了,林子深处传来了它们的悲鸣声。
老头一边叫喝,一边往古坟的方向走,手电光闪烁不定,但始终定在山上,显然阿贵这家伙不厚道,没下来救吴邪。
有两只手电朝这里来,两人迎上去,看到小哥少有的有些急切,看到张寄月没事后似乎松口气,接着他就看向了老头。站在一边的吴邪就要直接多了,看小哥表达完老父亲的关心,就拽着张寄月到一边,拿着手电照着,围着张寄月转了好几圈,检查了确实没有受伤,才松口气。
小哥的手上也全是血,阿贵的猎刀被反手握着,两个人在旁边对视了一眼。小哥看到老头的纹身,顿时就愣住了,但是老头好似没有注意他,径直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吴邪在旁边看到了,心说我靠,好酷的老头,有闷油瓶的风范,难道这家伙是瓶爸爸?这是祖孙三代都齐了?为啥月月和这俩不一样?
小哥想上去询问,吴邪将他拦住,说这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显然语言不通,问他也没有用,先回去再说。
途经刚才吴邪摔下来的地方,看到地上也有一具猞猁的尸体,脖子被拧断了,显然是小哥的杰作。老头示意几人抬起来,小哥将尸体过到肩上,一起爬上山坡,上面的人立即跑了过来,看到老头后显得很惊讶。
老头和他们用当地话唧唧呱呱说了一通,几人完全听不懂,吴邪就在一边偷偷问云彩,这老头是谁啊。
云彩道:“还能是谁,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盘马老爹。”
“他就是盘马?”吴邪不由得吃惊,不过之前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然呢?”张寄月在一旁嗤笑道,吴邪听到也没有在意,只以为张寄月因为刚才的打斗心情不好。而云彩在一旁悄悄的瞄着张寄月,刚才她都看见了,这个小丫头还真挺厉害的,从那么大的猞猁下面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受。
阿贵向大家介绍了一下双方,盘马老爹似乎对几人不感兴趣,只略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擦身上的污秽。
盘马老爹擦掉身上的血,露出了和小哥几乎一样的纹身,这纹身让小哥和吴邪看了他好几眼。他的后脊梁骨有新伤口,深得有点恐怖,张寄月瞥了一眼,就觉得这老头真的是活该。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述说着进山的经过。张寄月也没有去听或者去猜,完全没得兴趣,倒是吴邪自己半猜半琢磨,加上云彩的翻译,听懂了大概。
猞猁已经多少年没露面了,在这里又突然出现,众人都在猜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连降大雨,深山里出了异变才被迫出来,人多的地方老鼠多,于是它们被食物吸引到了村寨边上。
张寄月则在心里想,还能为什么突然出现?不就是那个塌肩膀干的好事,真是的,自己刚才都被追麻了好嘛!
盘马的神情很兴奋,似乎是找回了当年巅峰时的感觉,阿贵吆喝着回去,说村里人该急死了,盘马的伤口有点深,必须尽快处理。
几个人把两具猞猁的尸体烧了,此时天色都泛白了,于是几人踩熄了火立即出发。
猞猁的皮毛价值连城,就这么烧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阿贵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出现了猞猁,否则,不出一个星期偷猎的人就会蜂拥而至,这些人贪得无厌就算打不到猞猁也肯定要打点别的回去,这里肯定会被打得什么都不剩下。
一路无话,回到村里天都大亮了,几个村里的干事都通宵没睡,带着几个人正准备进山,在山口就和众人碰上了。
大家在村公所里吃了早饭,烙饼加鸡蛋粥,张寄月吃了一碗鸡蛋粥和一张烙饼就饱了,然后就看着吴邪抱着哼哧哼哧地吃了两大碗。
村里和过节似的,不停有人来问东问西,盘马老爹的背上缝了十几针,那赤脚医生好比家里缝被褥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缝好了,期间老爹一直沉默不语,就听着那些村干部在不停地啰唆。
张寄月在一边看的心里暗爽,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盘马不顺她就开心,也许是盘马做的事真的超出她的底线,也许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处理完后吴邪提出想先回去休息,等缓过劲来再去拜访盘马,不料盘马临走的时候,却做了一个手势,让几人跟他回家。
吴邪和小哥对视一眼,心说这老头真是脾气古怪,两个人站了起来,拉上张寄月连忙跟了上去,走出没两步,盘马老爹又摇头,忽然指了指小哥说了一句什么。
吴邪和小哥听不懂,不禁看向跟来的阿贵,张寄月则是面露气愤的瞪着盘马,阿贵听到盘马的话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和盘马老爹说了几句,盘马就用很坚决的语气回答他,说完之后就径直走了。
吴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茫然地看着阿贵,阿贵有点尴尬,吴邪问他盘马说了什么?阿贵对吴邪道:“他说,你想知道事情就你一个人来,这位不能去。”
张寄月心道果然,拉着小哥就要走,小哥却没有动。吴邪在一边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小哥,阿贵又道:“他还说……”
“说什么?”
“说个屁!”还没等阿贵接话,张寄月就在一边暴躁了,吴邪和小哥显然被这一句粗口吓到了。
小哥:谁教的?胖子?
吴邪:这丫头跟谁学的?肯定是胖子,不可能是我!
“爸爸,不要听那个臭老头的,他才会死呢!”张寄月没有去管旁边惊得瞪着狗狗眼的吴邪,两只手都开始使劲,想拽着小哥走。
“不许说脏话!”谁知小哥就记住了张寄月说的是脏话,根本没有管其他的。
张寄月这会儿暴躁的连小哥的气场都不怕了,梗着脖子使劲,但小哥就跟钉在了那里一样,任张寄月怎么拉都不动,就一双眼睛紧盯着张寄月。
吴邪在一边看着父女俩谁都奈何不了谁,摇了摇头将刚才听到的脏话甩出脑子,没错,月月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是月月说的,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阿贵,“阿贵叔,不要这丫头,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哪里学的觉得好玩,说着玩的。老爹还说了什么?”
“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