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将军归来!
此时,对于昨夜西州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最开心的,除了这西州的百姓外,莫过于戍边大营中的将士们和此时正潜伏在大山中的另外一部分镇北军的旧部。
萧墨寒此刻正在赶往这漠瑶山的深山之中。
昨夜得到了将军今日便要过来来此的消息,将士们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们在此处藏身两年之久,为的就是这一日——等将军回来主持大局。
“嘿!咱们兄弟终于是等到将军归来了!”副将钟三在驻地必经路口左手捶着右手的手心,左顾右盼,来回踱步……
鲁飞被他来回晃的扶着脑袋,直呼头晕,“你就是沉不住气,不能安安静静地在此等着吗?待会免不得将军要来斥责你!”
钟三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
若不是怕暴露,他早就已经率众弟兄下山去迎接将军了。
鲁飞被他如此怼倒是也不气,继续慢条斯理地扯着面前的野草。
众将士看向日常拌嘴的二人,互相挤眉弄眼,抿嘴偷笑着不作声。
但内心的激动,自是不输于这二人的。
远远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鲁飞忽地从地上站起身,一口吐掉嘴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
“来了!”
“来了,来了……”
只见众人激动不已,眼睛晶亮的看向山间小路……
很快,那抹熟悉的、他们盼了两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马背上男子欣长的身形,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内穿黑色云翔符纹窄袖劲装,纵是如此沉闷的颜色,穿在他身,都遮盖不住那一身意气风发的气质。
大家犹如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身着战甲,手握长枪、鲜衣怒马的少年。
“将军!”
只见鲁飞‘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众人:“……”
你方才说好的‘沉住气’呢?
钟三也顾不上对他翻白眼了,心中腹诽了一句,紧跟着就冲了过去。
众将士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是冲还是不冲?
最后,大家一咬牙一跺脚,管他的斥责不斥责,咱们队形排好总可以了吧?
于是,只见大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快步朝着萧墨寒跑去……
萧墨寒在钟三和鲁飞快要跑至面前时,紧急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这俩货是真不怕死呀!
“将军!”
二人齐齐跪地,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已经鼻涕眼泪一大把……
萧墨寒的心中自是与他们一般无二,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时隔两年多再次重逢,心内怎能不动容?
后面的众将士此时也齐齐跪地,铿锵有力的声响响彻了整个山林,“将军……”
‘呼啦啦……’
附近树上正在看热闹的飞鸟们,被这响声惊的,骂骂咧咧地一下四散逃开。
“钟三(鲁飞)与众将士恭迎将军归来!”钟三和鲁一带头道。
“恭迎将军归来……”
萧墨寒看着面前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经历了生离死别,此刻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镇北军在镇北王府出事之后,都被打乱放在了戍边军的军营,只余这一支几千人的队伍,苟在了这漠瑶山。
萧墨寒看着面前一个个胡子拉碴、面容消瘦的众人,心知他们是真的受苦了。
在没有任何物资补给的情况下,在这大山中藏身两年多,实属不易。
看着人人身上胡乱的裹着动物皮毛所制成的皮袄子、皮帽子和 皮裙?
萧墨寒有那么一刻的出戏,不过想想这西州的苦寒,便立马回拢了思绪。
好在,他的一一有过人的本事,能让这些将士们有衣穿,有饭吃。
想到苏一,他冷硬的俊颜多了那么一丝柔和,“将士们受苦了!都起身吧!”
众人扬起脸,用他们哭的红肿的眼睛看向萧墨寒,对于他此时的面色和语气有些受宠若惊。
“末将不苦!将军受苦了!”众人齐齐道。
心中却道:这还是他们那个冷硬清消的小战神将军吗?
难道,这两年将军转性子了?
看来,定是将军夫人的功劳了!
萧墨寒见众人没反应,厉声道:“怎么,两年过去,一个个的耳朵都不好使了?”
众将士闻言,这才对嘛!熟悉的感觉一下就回来了!
“是。”众人齐齐应声后赶忙起身。
鲁飞麻溜地将萧墨寒手中的缰绳接过,就听得萧墨寒道:“走,到你们的住处去看看。”
“哎!将军您跟属下往这边来。”钟三立马在前领路。
将士们呼啦啦地让开了一条道。
走过了一个山坳,便看到了前方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木头房子。
外围便是一片开阔的训练场地。
场地上的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面被踩的平实,训练器械上被磨得光滑圆润,看来,将士们在此也并没有懈怠。
萧墨寒抬眸扫视整个营地,好在这山中不缺柴,晚间取暖倒是很容易便解决了。
水源也是不缺的,夏季有天山上蜿蜒而下的雪水,冬季就更加方便了,军医直接让他们收集了雪烧开喝。
只是,以免被人发现,他们不能下山,吃食上便只能拿这山中的野味来充饥。
搞得那些动物们现在,都已是繁衍不及了。
萧墨寒上前,看着挂着肉干的屋子,转头看向众人,不由得为他们的菊花而担忧……
夏季尚且可以在山中挖些野菜来吃,这冬季还真是没有法子。
大家各个如鹌鹑,将军不说话,他们自是不敢出声。
“晚些时候,我会带夫人来,送粮给你们!”萧墨寒突然出声道。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呜呜……他们终于可以吃到粮食了!
两年多了,天天就盼着能够吃口大白馒头。
“谢谢将军!哈哈……”
反应了几息,众人这才捕捉到了关键,将军夫人要来?
大家低头看看自己,再抬头看向其他人的怂样,再吸着鼻子嗅了嗅,就他们如今这个邋遢的模样,怎么让将军夫人见?
萧墨寒看向他们,哪里还不知他们所想,心内不禁冷哼一声,兔崽子们!现在知道注意形象了?
方才,他们的模样差点没把他给雷晕!
萧墨寒径直往中间那间屋子走去,钟三和鲁飞立马跟上。
此处果然是他们平时议事的地方。
萧墨寒直接坐在了上首,那二人见状,立马红了眼眶。
“怎么?”萧墨寒忍不住冷声道。
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一天动不动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二人见萧墨寒不悦,立马正了正神色,钟三道:“将军,那个位置一直给您放置在那里,今日属下终于能看见您坐在那了。”
鲁一补充道:“是的,属下们终于是盼到您了!”萧墨寒沉声道:“你们先在此等消息,很快便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做。”
萧墨寒在此与二人商议了一番后续的安排,便离开了此处,悄无声息地下了山。
此事,凌空可是出了大力的。
它一路盘旋在萧墨寒头顶上方,观察着周围的一丝一动。
……
就在大家一早开始各种抢购之时,将军府和其他同党们府上的人才开始悠悠转醒。
将军府中的雷明一早被冻醒,浑身无力的她睁眼便开始绝望的喊叫。
“啊……娘!快醒醒!”
由于昨晚用力太猛,此时她的嗓音实在是嘶哑难听。
卧房地上的将军夫人,被她这一嗓子喊得猛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便是头顶的房梁,正纠结昨夜自己是如何睡了过去时,却蓦地发现,这幔帐又是怎的不见了踪影?
她扶着有些疼又有些晕的脑袋,眯着眼睛缓缓要坐起身。
当一只手撑在地上之时,才察觉到自己竟是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怪不得,自己浑身冷的直哆嗦!
她顿觉脊背直冒冷汗,连忙环顾房内,这才看到同样躺在地上的雷明。
“明儿!”
“明儿!你怎么样明儿?”
“娘!”
顾不上其他,她立马手脚并用的朝着雷明爬了过去。
“明儿!你怎么样?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一脸懵逼地看向地上的雷明,再环顾这房内的情形……
这,看起来明明就是明儿的房间呀!
她使劲地想要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奈何却怎么都忆不起来。
再就是,为何房内此刻却空了呢?
自己莫不是在做梦吧?
她使劲在自己的手臂上拧了一把,嘶……疼!
雷明看着她娘的操作,猛地抽了抽嘴角。
她昨晚醒来时,也怀疑过自己是做梦来着,若不是自己当时是真真切切的牙疼,恐怕自己也已经用上了此种方法……
“明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将军夫人不禁惊恐地问向雷明。
“娘,快喊人呀!”雷明嘶哑着嗓音提醒她。
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倒是想要弄明白来着!
如今,当务之急当然是快点先喊人来呀!
将军夫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来人呀!”
直到喊的嗓子都冒烟了,一个丫鬟才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她推开门,入目便是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只余夫人和小姐这两个大活人……
随即惊慌失措地问向地上趴着的二人:“夫人,小姐,你,你们没事吧?”
话说,她自己此刻也正处在懵逼之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吗?
方才过来这一路好像觉着哪里不对劲来着,进屋看到室内的场景,她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可,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些吧?
这小姐房内,竟然空了……
她立马被将军夫人和小姐的咒骂声拉回了思绪,“贱婢!你看我们像没事吗?你是狗眼瞎了不成……”
“府上其他院子,是何情况?”
丫鬟闻言,战战兢兢地道:“奴,奴婢不知,我方才一路过来并未去过其他地方,便直奔小姐的院子来了……”
将军夫人和雷明闻言,互相对视一眼,但愿府上其他地方没事!
随即将军夫人立马冲丫鬟吼道:“还不快去找件厚实衣物来,没看小姐都冻成什么样了?”
原本燃着炭火的炭盆被苏一收入了空间,二人又在地上躺了一夜,那能不冷吗?
“是,奴婢这就去!”丫鬟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的二人,领命便要起身朝外跑去。
将军夫人接着喊道:“哦,再叫人快些去将将军和府医找来!”
没办法,她们二人如今瘫软无力,只得吩咐丫鬟快些去。
丫鬟刚跑开两步又被喊的停住了脚步,连忙应道:“是,是夫人!”
谁曾想,当她跑去其他院子去借衣物、找将军时,其他主子的院子竟与小姐这边的一般无二……
而此时,将军夫人的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小金库、她的那些宝贝,应该,没事吧?
此刻,将军府府上其他的下人,也都来到了各自所伺候的主子们的院内。
听着主子们的狼吼鬼叫,各个也是吓得面色惨白,但又不得不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推门而入的瞬间,俱是一脸的懵逼……
怎么,一夜之间,主子的房内竟空了?
再联想到昨日被乱棍打死的车夫和丫鬟惨死的模样,大家后脊背的冷汗蹭蹭直冒。
有那胆子小的,直接被吓的拔腿就跑,“啊……闹鬼呀!”
整个将军府内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而雷豹和那小妾在一片嘈杂声中缓缓醒来,当小妾如往常那般摸向一旁的人时,触碰到的竟是一片冰凉……
她睁眼的同时,雷豹也缓缓睁开了一双‘熊猫眼’,四目相对,小妾‘啊’的一声尖叫……随即便要抄家伙。
此刻房内,除了这二人,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只见她柔弱地举起小拳拳,抬起脚就招呼了过去。
面前鼻青脸肿的大猪头,被她这一顿操作,整的懵了圈。
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昨夜被暴打过后,全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
还未坐起身,便又倒回了地上。
他高高肿起的嘴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慧儿!是我!”
小妾闻言,这声音 ……分明就是将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