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谍影重重
郭静方把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掐灭，又拿起酒瓶给洪艳的酒杯倒满。
“郭总，我酒量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您虽然和我老板是朋友，但是他去哪儿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洪艳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并不蠢，她知道再喝下去，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况且，卢平去哪儿了，她是真的不清楚。
“不知道没关系，早晚他会回来的，今天我们认识了，以后可要常来常往啊。”郭静方酒量很大，但是也有一点醉意，言语中满是轻佻。
“那是自然，我老板走了，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省城里无依无靠，遇到什么事，还不是朋友帮忙？郭总，您这么大的产业，找机会给我弄份工作干干呗。”
洪艳手指中不知什么时候也夹了一根女士烟，郭静方立刻用打火机点上。这几年，洪艳在s市也见过不少世面，逢场作戏，见风使舵的话都不用别人教。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那先把这杯酒喝了再说，我先干为敬。”郭静方一仰脖，把手中的白酒干了。。。
此刻，距离郭静方和洪艳吃饭的包房直线距离不足百米的街道旁，在一辆面包车里，周寒飞正戴着耳麦监听着他俩说的每一个字。对郭静方上手段是从刘达夫跟他说了薛灿的事之后，今天晚上，监听小组的人说郭静方约了洪艳吃饭，周寒飞就赶过来听听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你们继续监视，我忙别的去了。”周寒飞看着郭静方几两酒下肚，又开始不着调了，就满脸嫌弃地扔下一句话走了。
周寒飞开车到了鸿飞大厦的保龄球馆，每个周四，常红霞都会在这里打球。
周寒飞直接跟前台的小哥打个招呼，因为是熟人，前台小哥把他领进了vip区。
常红霞是这里的vip客户，贵宾客户有专属的更衣室，打球穿的专用鞋子、护指、护腕、贴纸、润滑油等都有自己的专柜保管。常红霞每次来打球都用自己定制款的粉红9磅宾士域，这些球别人不能用也用不了，因为几个手指的位置都是量身定制的。
周四这里几乎没什么人，相当于是常红霞的专场，周寒飞刚刚坐下，就看到常红霞左脚一个漂亮的滑步，右手抛出一个漂亮的勾手，那颗粉红的宾士域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砰！哗。。。”常红霞打出一个全中。
周寒飞坐在椅子上，啪啪地拍着巴掌，常红霞扭头一看是周寒飞，揉着手指浅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我水平怎么样？不服的话要不要下场比试比试？”常红霞用略带挑衅的语气，对周寒飞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头顶的屏幕。
“不错，连续第七个全中了。不过，在我看来你还差点意思，主要是你的球限制了你的发挥，你的球量身定做，重量对你来说正合适，但我觉得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9磅太轻了，所以那也就意味着你的天花板就在那里了！”周寒飞故意一本正经的气常红霞。
“我能打出全中就行了呗，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常红霞被惹得有点急。
“你信不信，下个球你肯定不是全中，如果你能再中，今天少爷我就亲自下场教教你。”周寒飞一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一边笑着挑衅。
“你看好了！”
常红霞用毛巾把她的粉球擦了又擦，又把手放在风口吹了又吹，调整手上的贴纸，站好，调整呼吸，起步，俯身，右手塌腕，球出手瞬间，拇指处于正6点钟方向，沿着球道的右边边缘抛出一个飞碟球。球在驶入无油区产生了强烈的横向移动，直奔球形的正中而去。。。。
“哗。。。。”
所有的球应声倒下。。。。呵呵。。。。除了右边的3号球。
常红霞呆立在那里，久久不回头。
周寒飞站起来，拍了拍常红霞的肩膀，说道：“打得相当不错了，但就是因为太想全中，所以就刻意加了更多的旋转，更多的旋转让你的球入射角度有点偏大，所以把3号球错过了。所以，凡事只要是刻意，你就输了！”
周寒飞在常红霞面前从来都不缺雪上加霜的词儿。
“你这个点儿来找我，就不刻意？”常红霞白了他一眼。
常红霞换完衣服，走到休息区，周寒飞已经点了咖啡甜点，看了半天杂志了。
“你一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怎么不抽时间去找个女朋友啊，没事找我干吗，多浪费时间啊！”常红霞没好气地把毛巾扔在椅子上，头发湿漉漉的，明显是刚刚洗了一个澡。
“我这不是想来观摩一下你的精品男朋友，替你把把关，将来你嫁入豪门，想见你可就难了！怎么？今天没带过来一起玩啊？”周寒飞端起茶杯喝了口咖啡，一脸坏笑。
“姐就是豪门，你怎么的？想做我的赘婿吗？”常红霞这一句算是扳回了一局，周寒飞的坏笑渐渐褪去，一脸尴尬。
常红霞点了一杯热的卡布奇诺，一个三文鱼三明治，她是饿了，大概是没吃晚饭。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周寒飞面无表情地问道。
“来找我就是为了工作，就不能在电话里说啊？”
“重要情报一定要面对面沟通，你作为一个老牌特工，怎么这个规矩都不懂？”周寒飞一脸严肃地说道。
“滚！”常红霞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在周寒飞胸前怼了一下。
吕云枫的案子出现了转机，常红霞其实心里是很感激周寒飞的，在内心深处，常红霞是绝对不相信吕云枫蓄意害了徐天慧，两个人都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她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理解和认知。她希望自己能帮助周寒飞找到真相，也让自己的内心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常红霞在帮助周寒飞调查一些事情。
调查的对象就是郭静方。
华元的设备采购常红霞其实一直都想涉足，吕云枫还没出事的时候，华胥的蜂巢设备系统一直是常红霞的公司在提供定制和维修服务，华元的睡眠系统名字不是蜂巢，但功能结构都非常相似，按理说由常红霞的公司提供服务，无论从质量上还是成本上，都有非常大的优势。
但是也许郭静方了解到常红霞和吕云枫的关系，所以就刻意进行回避，每次都让常红霞的努力无功而返。但是常红霞有一点不明白，纯粹的生意嘛，怎么会有人和钱过不去？
现在，随着周寒飞的目标锁定郭静方，让常红霞意识到这件事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
“我的业务员王玉东昨天跟我说，上个星期，华元从南方定制的睡眠系统模块到货了，正像你猜测的那样，他们正在找人对模块进行改装。”常红霞低声对着周寒飞耳语。
“总共多少台？”
“一共56台。”
“全部改装？”
“是的。”
“知道他们找的哪家公司给做改装吗？”
“这个难不倒我，他们找的是江苏的一家医疗器械上市公司，这家公司正好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他们的总经理马上打电话问我华元的情况。姐在南方那几年不是白混的。”常红霞颇觉得意地说。
“是在睡眠方舱里加装静脉滴注系统吗？”周寒飞赶紧问道。
“是的。”
周寒飞把手指放在太阳穴上，顺时针揉了一会，又逆时针揉了一会，表情始终比较严肃。
“这种类似装置在国外允许安乐死的国家会存在，但是有严格的法律限制和专门的审查机构监督，在中国，这完全是个空白领域，既没有法律约束，也没有道德约束，完全是认知以外的东西，郭静方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改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周寒飞抬起头来，看着常红霞，忧心忡忡地说到。
“是江苏这家上市公司派人过来吗？”
“应该是，现在睡眠系统模块已经运到s市了，所以肯定是江苏那边派人过来。”
“你估计多久他们能改装完？”
“算上材料订货，加工，安装，有一个月就差不多搞定了。”常红霞思索片刻说道。
“那个王玉东，对，就是你们那个业务员，你不要再问他任何信息了，免得打草惊蛇。”
“嗯。”常红霞低头环顾四周，俨然一副老牌美女特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