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奸夫”竟然是……他?!
金宝手中不知抓着什么东西,竟是用力朝着谢凉淮的后背砸了过去!
“你放开我娘亲!”
他不顾一切地跑到他们跟前,抓着谢凉淮的另外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谢凉淮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掐着钟琳琅下巴的手,倒也缓缓松开了。
他松了手,金宝却没有松口。
他两只小手紧紧抱着谢凉淮的胳膊,固执而又凶狠的小模样,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小老虎。他方才“嗷呜”的一声,让谢凉淮想起前几日被他咬鼻子的事儿了。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喜欢咬人!
想必是属老虎的吧?
算算年头,他也的确是属虎……
谢凉淮没有动怒,只皱眉抬起胳膊,将紧紧挂在他手臂上的金宝也给提了起来。
“小家伙,松口。”
“嗷呜……”
金宝咬得更用力了!
不放!
他就不放!
谁让他欺负娘亲?!
别看金宝还小,小乳牙可尖了,这一口下去,谢凉淮也忍不住眉头紧皱!
金宝虽没有回答,可却明显表态了——小爷我就不松口!有本事你揍我!敢欺负我娘亲,看我不咬死你!
谢凉淮:“……”
他皱眉看向钟琳琅。
方才被他捏过的下巴又红又肿,她眼中的泪水滑落眼眶,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眼眶也有些红红的。
因为伤口又一次裂开,殿内的血腥气逐渐变得浓郁。
钟琳琅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谢凉淮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悔意。
他眼底最深处的心疼一闪而过,语气稍显温和了些,“钟琳琅,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只要告诉朕,那个男人是谁,朕就不诛灭钟家九族!”
只追究那个胆敢碰他的“野男人”!
钟琳琅慌忙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
她连爹娘是谁都不记得了,又哪里会记得那件事?!
这时,庞志远捂着胸口壮着胆子走上前,“皇上,三年前钟贵妃伤到了头,所以记忆肯定有些混乱!不如先让钟贵妃冷静冷静吧!”
方才被谢凉淮踹出门外,他一身骨头都险些散架了!
这会子他唇边还有血,脸色也苍白得不像话。
谢凉淮这才想起,三年前是他亲口下令,给钟琳琅服下了忘忧水!
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的确与他脱不了干系……
“朕……”
可是他上前一步,钟琳琅便后怕地沿着桌子后退一步!
暴君不讲理,暴君脾气差,暴君要诛她的九族!
她不能惹他!
一旦惹了他,她和儿子将性命不保!
钟琳琅咬着唇倔强的不说话,看向他的眼神仍带着惊恐,以及压制不住的怨恨!
这不是谢凉淮认识的钟琳琅!
他知道今晚他吓到了她,也知道失去记忆已没有家人做后盾、还要孤身保护金宝的钟琳琅根本就没有底气,所以不敢惹他生气。
她还是三年前的钟琳琅,却又不再是三年前的钟琳琅……
谢凉淮放下金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朕先回去了。”
目送他出了门,虎视眈眈的金宝这才收回目光,跑到钟琳琅面前抱住了她的腰。
他小,却也知娘亲身上有伤,忙跑进寝房取了金疮药出来,小手颤巍巍地想给她上药。
钟琳琅疲软地跪在了地上,只觉周身都被汗水与血水湿透了!
今晚谢凉淮说已经知道金宝的生父是谁……
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可是眼下更担心的是,谢凉淮会如何对待钟家!
她虽想不起钟家的一切,但她不能让他们因为她遭受牵连导致覆灭!
直觉告诉她,谢凉淮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事实也的确如此……
冷宫里的灯,自然不如别的地儿那般明亮。只有屋檐下的一盏宫灯静静地绽放着亮光,将谢凉淮的影子拉得老长。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中。
刚回承德殿,宫人便回话说荣王求见,这会子等在御书房。
听到“荣王”二字,谢凉淮眼中犹如聚集了一团冰冷的黑雾!
他猛地抬起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来得正巧!他若不来,朕还打算亲自去见见他呢!”
说罢,他起身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
见状,庞志远脸色一变,胆战心惊地问道,“皇上,您,您这是想要做什么?!”
就算荣王平日里再如何欠揍,也不至于动剑吧?!
自打皇上亲手处决了那几位胆敢夺位的王爷之后,这把尚方宝剑便一直被挂在墙上,这三年来从未取下来过!
谢凉淮毫不在意地拉过庞志远的衣袖,开始擦拭剑身的灰尘。
“许久未曾用过它了,都蒙尘了。”
见他答非所问,庞志远又壮着胆子说道,“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
“荣王是太后力保,为此您还与太后大吵一架!如今若再贸然对荣王动手,且不说太后那边无法交代,就是群臣也……”
“怎么?”
谢凉淮冷笑着扫了他一眼,“朕是皇帝!朕想杀个人,还需要群臣来同意?!”
果然!
皇上想杀了荣王!
“可是皇上!”
庞志远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适才在冷宫,他挨了谢凉淮一记窝心脚,这会子还灰头土脸的呢!
被谢凉淮这一句吓得浑身瘫软,庞志远跪在地上就差抱他的腿了,“荣王最近好像没犯什么事啊?您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处置了他吧?”
“为何不可?”
“因为,因为您是明君啊!”
庞志远欲哭无泪,“皇上,奴才知道您是铁血手腕,是明君!可旁人不知道啊!”
这几年宫里宫外盛传,他们家皇上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暴君。
是连亲兄弟都不放过的残暴之人!
若谢凉淮此次不给缘由便杀了荣王,这不是坐实了那些人口中的“暴君”传闻?!
庞志远一心为主,眼下自然百般阻拦,“就算您看荣王不顺眼……呜呜呜奴才其实也看荣王不顺眼!但是,但是总得有个理由吧!”
“您说动手就动手,天下人又要传您是暴君了!”
“缘由……”
谢凉淮喃喃自语。
他拔出手中的宝剑。即便是三年未曾出鞘,可宝剑冷芒如初,仍旧锋利不可阻挡!
剑身倒映出他缓缓上扬的唇角,残忍而又可怕,“敢与朕的妃嫔私通,并暗中产子,隐瞒朕三年有余……这个理由,足以让朕杀了他吗?”
“皇上!您说什么?!”
庞志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愕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凉淮,“您,您是说……”
与钟贵妃私通的“奸夫”、金宝小公子的生父,竟是荣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