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光明水电
秦东明犹豫是否要跟他说出实情，但又不知道实话实说会不会增加他的担忧，
还是让王小月自己和他说吧，父女俩总归要见面的。
想到这，秦东明岔开话题，提出一个设想。
“王叔，你精通水电，可以再找几个水电工，组成一个专业水电安装队，抱团取暖，也能接到大活。”
老王一抬头，赞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谁来领头呢？怎么去谈业务呢？”
秦东明笑道：“王叔，你负责联系水电工干活，我来找活，谈业务。”
老王激动得说话都打哆嗦，说小活手到擒来，大活，只要有图纸，绝对没有问题。
秦东明说现在大工程，水电安装必须要有图纸，我们开始从小活开始干，比如家庭装修，水电必须要动。
老王问城市里家庭装修不是都有装饰公司吗？他们没有水电工？
秦东明给他科普，现在很多小装饰公司就是一个壳子，只有几个设计员，
接到工程后，瓦工、木工、水电工再分包，他们的水电工也是从外面找的，甚至一些家庭都是自己找的水电工。
两人就这么说定，饭后，秦东明见老王提着两个大工具包歪歪扭扭地走，上前抓住一个包，要送他回去。
老王却扭捏起来，不愿意让他送，但他酒喝得确实有点多，走路都不是太稳，秦东明还是坚持送他。
老王拗不过只得同意，路上秦东明建议水电安装队的名字就叫光明水电安装队，
光明两个字是从他和老王两个人人名中各取一个字，同时也寓意这个水电安装队收费合理，一切在阳光下。
老王连声称好，对前途很有信心，路上一直在说部队往事。
约莫半个小时后，两人走到清安一桥，桥下是清河，这条河其实是徽江支流，它把这座城市一分为二。
清河并不狭窄，船运繁忙。
横跨清河两岸的有三座大桥，都是斜拉式，命名清安一桥、清安二桥、清安三桥。
老王嘿嘿一笑，说我到家了，就在桥肚底下。
秦东明明白了，难怪老王开始拒绝他送，原来是不好意思。
他心里乐了，老王住桥肚，自己住山上，条件还不如他，真是彼此彼此。
从桥面下到桥下，有人工修的台阶，不是很难走，但稍微有点陡。
秦东明担心他酒多摔倒，就陪他一起下去。
虽然桥上有路灯，但桥肚底下还是黑黢黢，稍微适应一会，勉强能看得见了。
只见靠着桥墩处铺了一块干草，上面叠着一床被子、一床垫絮，
旁边是一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估计是装着生活日用品。
秦东明把工具包往床边一扔，两个黑团一下跳起来，
他一楞，原来是两只青蛙蹲在床上被吓得跳起来。
秦东明笑着调侃：“王叔，好雅兴，还养了两只蛤蟆做宠物！”
老王嘿嘿直笑，说了一句高档次话：“咱与大自然和谐相处！”
两人互留电话，约定秦东明明天去联系业务，老王负责联系有意向的水电工。
秦东明不再耽搁，否则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他晃悠悠离开，转了两路车，走到山脚下。
从防空洞里取出自己的吊床，安装完毕，躺下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秦东明准备做两盒名片，
抬头写：光明水电。业务范围：承接家庭水电安装及维修，工程水电安装。
联系人写自己名字及电话号码，可是地址成了难题，总不能写清河大桥桥肚或者山洞吧？
最后还是打字复印部老板帮他出了个主意，地址就写清河大桥旁，含糊一下，
反正都是手机联系，而且干完活才付钱，没有人去你家查看。
秦东明拿着名片，先到五金商贸城，这里卖电线、水管一类的门面很多，
他一家一家发名片，老板倒是愿意接收他这个名片，
不少居民家里水电维修来买配件，不会安装，有时找老板介绍。
随后买了一支记号笔，找来一块一米长的木板，把名片内容写在上面，字大清晰。
又去了一家寸头王，理个小平头，刮了胡子，帅气测漏。
次日一早，胡乱吃了点，喊来老王，
两人抱着木板挎着两大包工具跑到一家较大菜市场门口，树起木板，地上放着各式水电工具，摆摊设点。
秦东明穿着虽然寒酸，但气质不差，小平头，宽肩蜂腰，微黑面孔更显男子汉气概。
引得一帮买菜的大妈、大嫂频频关注。
不一会，就有人过来询问，秦东明谈吐不俗，条理清晰，彬彬有礼。短暂交流就得到顾客的信赖。
蹲在一边的老王适时地把自己的身份证、电工证掏出来展开放在醒目的地方，一看就是标准的水电工。
一个中年男人姓项，他看了下老王的证件，和秦东明简单交流下，当即带两人去他新房看现场。
这是普通三室两厅装修，老项就是房主，
他想自己找水电工、木工、瓦工装修，一方面省钱，另一方面放心。
新房装修，水电改造当然是第一步，老王算了下，报价2200元。
老项当场答应，因他之前已经找水电工看过，对方开价3300元。
现在家庭装修，所有工序完成后，才安装灯具、卫浴等，而这些是由厂家负责的，并不需要专业水电工做。
所以王、秦两人只要把水管、线路、网线调整到位，任务就算完成。
秦东明提出，他们完工后，老项就过来验收，结清账款。
老项也很豪爽，当场答应。
老王开出清单，房东老项下午去买材料，商定王、秦两人次日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