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纪春野不可狩猎的范围
2017/11/31
再也不想理你了,家里明明很暖和,我却双手冰凉。
纪春野动了动唇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歌没法再看见纪春野,她撒腿就跑,纪春野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
祁歌跑不快,草长得很长,虽然是枯草,但还是很喇人,她穿着光腿神器,才没有被喇伤,加上一些碎石子的阻扰,她根本跑不快,有的时候甚至都看不清脚下是什么。
纪春野怕她摔倒磕伤,直呼着:“我不追了你别跑了。”
纪春野果真没有再追上去。
他说到做到。
祁歌还是跑,一直跑,盲目的跑,不管好向哪里,只要离开他就行。
纪春野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祁歌就蹲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大石头上。
纪春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步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祁歌扭了扭肩膀,换了个方向蹲着。
她声音很低,带着怨气:“你别碰我。”
纪春野也蹲了下来,蹲在她前边。
祁歌怎么样都避免不了他的视线。
最后,祁歌捂住了脸。
纪春野犹豫着,不知道该把她的手拿开,还是就这么盯着她。
“祁歌…”
“你别叫我的名字。”祁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嫌晦气。”
纪春野好声好气的,接近哀求:“那我们若若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谁跟你俩我们。”祁歌瘪着嘴,声音开始有点哽咽。
“行。”纪春野带着笑意:“不叫了。”
草原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风吹起了祁歌的头发,祁歌的裙摆,纪春野的衣服灌进了风,他叉着腰,一点招也没有。
今天的太阳其实很大,但一点都不暖和。
女孩子最难哄,也怪自己,非要装什么失忆。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玉凤村,直到回到各自的家里,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局面,涉及到了纪春野不可狩猎的范围。
这回,祁歌更生气了。
她回到家吃饭的时候,一直皱着个眉头,啥也不想说,甚至有时候会戳米饭。
陆晴看了一眼,嫣然一笑,和祁航面面相觑。
“还和小野闹别扭呢?”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
没有把握的话,陆晴是不会轻易说的。
“没有,谁和他闹别扭。”说到纪春野的时候,祁歌怒气冲天。
祁航也哭笑不得:“怎么回事啊?跟爸爸说说。”
“没事。”祁歌心里憋着一口气,闷得慌。
祁风随便插了一句:“是不是你死皮赖脸追人家,人家对你不感兴趣。”
此话一出。
祁航和陆晴瞠目结舌,祁歌咬紧牙关动如脱兔的抢过了祁风筷子。
夫妇两人真是目瞪口呆,这两人就是欢天喜地的一对,虽说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两姐弟都很优秀,但是当敏感的双鱼碰到永远长不大的白羊。
这局面。
不堪设想。
祁风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假装哀号,啜泣。
祁风的必杀技,不仅在纪春野身上适用,在祁歌身上也要故伎重施,好小子。
祁航点个点头示意祁风坐下,陆晴拿过祁歌手中的筷子递给了祁风。
祁风拱手失礼接过了陆晴手中的筷子,就算是给祁歌赔礼道歉了。
对于家教这一方面祁风和陆晴还是要管着两姐弟的。
“在别人家饭桌上可不能嬉戏打闹。”陆晴说不上温婉,但也没有疾言厉色。
“妈妈我知道了。”祁歌笑容可掬。
祁风和陆晴两夫妇又把矛头指向了祁风。
祁风赶紧昂头挺胸迎头赶上,滑稽是有的,为数不多的…礼仪也是有的。
两夫妇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其实他们多有偏袒祁歌,但是对于祁风也是宠爱有加。
不会怒形于色。
当祁风演戏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时候,两夫妇惯着,不拆穿他的戏柄;当祁风瞎闹,乱扔东西生气的时候,两夫妇宠着,不生气反而会耐心的问他。
这种父母,其实祁风还是很满足的,有这样的家庭,有一群人宠着他,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房间后祁歌才发现自己已开静音的手机,被打来了无数个电话。
还有无数条微信。
微信还在一个劲的发,祁歌看着烦,直接把纪春野拉了黑名单干脆关了机。
纪春野快急死了,他现在连追妻火葬场也不算。
纪春野想给祁航打电话,但是总觉得不妥。
祁风上了学,正在班里瞎画,之前陈吟参加绘画比赛的时候,拿了第一名也就是一等奖,这件事宋列和祁风说了,祁风突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胡裕丰注意到陈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到现在终于开了艺术班,他得到了陈吟这个好学生。
也就陈吟办事他放心,祁风高二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艺术。
胡裕丰让陈吟监督祁风画一幅画,至于画什么…当然是陈吟的获奖作品。
不过可以自由发挥,最好画出自己的独特风格。
该遇见的人怎么都会遇见,无论是什么时期,什么地点,什么时候,终会有缘有份。
祁风和陈吟坐在美术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胡裕丰特允他们两个人独自待在一起。
胡裕丰临走前还盯了一眼监控,看着监控亮着,然后点了点头,满意的走了。
“胡老师让你把这幅画画完。”
陈吟口中的胡老师的这幅画是她当时的获奖作品,一个穿着工装裤酷酷的少女。
一个女孩的全身照加上这张脸,这幅画无疑是一部高难度的作品。
祁风咧了咧嘴,犹豫不决:“真的…要画吗?”
陈吟憋着笑,心里暗自得意:“要画。”
祁风想逃出去,陈吟没拦着他,因为陈吟知道,他出不去。
果然,当祁风正要推开门时,他被一股力量猛震了一下,门被上锁了,他们艺术教室的门是自动门,按开关就可以走,祁风想到胡裕丰可能会把开关关上,没想到他会连门锁住。
他无奈的靠在门上,对上了陈吟的视线。
少女正在笑他,然后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
“还有十五分钟,画完就去吃饭。”陈吟笑容可掬,实际上内心里早已笑话他千百遍。
祁风迈着双腿,艰难的坐了下来,他抱着头耸了耸肩,开始抱怨,声音全是埋怨的意味:“他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作品啊?”
祁风只知道陈吟获奖了,但还未曾见过获奖作品的真实面貌。
陈吟露齿微笑,眼睛弯弯的,声音软糯:“我的。”
“嗯?”祁风皱着眉,纳了闷儿了。
“这是我画的。”陈吟不耐其烦的解释道。
祁风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震惊,他真的是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小姑娘了:“这是你画的啊,毫无挑剔,怪不得是获奖作品。”
陈吟有点小开心,但是她要矜持:“我其实觉得,我没有发挥好。”
祁风这就无地自容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视着陈吟,声音磁性好听:“我说美术冠军,你就别谦虚了。”
祁歌有点失笑和崩溃,一个美术冠军觉得自己画画不好。
“没有没有,我发挥失误了。”陈吟说着内心所想。
祁风愣了一下,疯狂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陈吟觉得莫名其妙,但就是想笑:“我说真的。”
祁风不认输,不认怂:“我也没说是假的啊。”
陈吟没再说了,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画画的祁风,他的笔拿的很好看,笔锋也张扬随意,好像每一笔都不是她所想的,却出乎意外的潇洒。
他画画都这么随意,那写字会不会很好看?
陈吟的视线移到了他的名字上,明明很简单两个字却让他写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就好像真的是自由自在的风,无拘无束的风,陈吟形容他为冬天的风,凛冽的风,桀骜狂妄的风。
他的性格也是这样的,他真的活成了自己。
陈吟支着脸很安静的看着他,祁风被盯了快五分钟,根本没办法好好画画。
他想起了迟英,那个时候,他在画社画画,迟英会到画社去找他,同他说着她不想和周延在一起,不想被周延纠缠。
迟英今年大一了,比他大,迟英的事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周延还不揪着不放,他不是忘不了迟英,也不是喜欢迟英,而是得不到迟英,丧心病狂,周延就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谁都可以轻易得到,谁都喜欢他。
但是现在他的敌人是祁风,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没有现在这么僵,喜欢祁风的人更多,喜欢周延的人也不少,周延也就没有斤斤计较,两个人就是两条线上的人。
祁风的心胸比他宽广,但是那一年他们俩玩的一个比一个狠,只不过祁风是保守派,他是浪荡派,他打架更凶,祁风其实好久没有打架了,因为看到了迟英。
因为迟英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应该被尊重。
所以现在的他才和陈吟保持着距离,陈吟不是李慢口中所说的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