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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深渊里面的一池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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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1/28

    纪春野我真的快要疯了。

    她把树叶一片片撕碎,嘴巴嘟囔着:记得我不记得我。

    刚才纪春野回家时看向祁风的眼神并不陌生,可为什么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像丝毫不认识一样。

    她想不明白,如果是因为自己去救他,他生气的话,他明明可以把自己说走的,为什么要装失忆。

    如果他真的失忆了,为什么和自己说话时要故意说着和自己不相符的话语。

    祁歌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自己都要担心死他了,他却还有心思逗自己。

    如果他是骗自己戏弄自己的,那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了。

    他怎么做她都不原谅他。

    少女的心动就是如此简单,没有什么算计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单纯的喜欢。

    以前的祁歌对纪春野并没有这种感觉。

    她把他当成朋友对待,没有其他其他的想法,可是现在她好想好想真的好想和他换一种方式相处。

    以前的她会把他当成最好的异性朋友,就只是朋友,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时,纪春野就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朋友,亦…或是爱人。

    祁歌回到祁家后,就看见纪望山和祁航正在一起面对面的喝酒,酒味弥漫。

    祁航正在咧着嘴笑。

    如果是平常祁歌一定会笑话他的,但是现在祁歌提不起兴趣。

    荡秋千坐了不一会几个就回到房间里,因为外面真的很冷,降温严重。

    她呆呆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六神无主。

    晚上回到祁家的时候,她跟做了一天工作似的,提不起精神。

    纪望山一颦一笑似笑非笑,两人好像都喝醉了。

    祁歌简单的和纪望山打了个招呼,就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猛的扑在床上,她一会儿侧踢狂翻,一会儿空中躯体,动作敏捷。

    她好像疯了,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纪春野。

    她无法平静的躺在床上,祁歌猛的起身,这一起可起猛了,头还有点晕。

    她在地板上走柳,徜徉,蹒跚踱方步,思绪纷繁,浮想联翩,甚至想入非非,胡思乱想。

    现在又有三分讥笑,四分嘲笑,然后大步流星扑在床上。

    她实在是闲不住。

    到了睡觉点后,陆晴见她的房间灯还开着,祁歌立马钻进被窝里装睡,陆晴拧开门后就看见在被窝里面假睡的祁歌貌似是睡熟了,但是她自己的女儿她清楚,这是在装睡。

    陆晴没拆穿她,笑吟吟的关上了门。

    陆晴前脚刚走,祁歌就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光。

    月光朦胧着,明明什么都没喝,却有点奶醉。

    祁歌回想空想,联想,遐想,妄想,什么都想。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她心往神驰,快要被纪春野折磨疯了。

    她真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祁歌抓耳挠腮,打开灯,和镜子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镜子里的她披头散发,没有一点样子。

    纪春野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和祁歌一样,卧侧难安。

    但是他没有祁歌严重。

    一早上,陈吟和常弦就在图书馆会面,虽然常弦是男孩子,但是他爱看书,看的书并不比陈吟少。

    陈吟刚到图书馆的时候,常弦已经到了十分钟了。

    陈吟出发迟了,她随便收拾收拾,路上拦了一个出租车,图书馆陈吟常来,倒是常弦不怎么来。

    她比较轻车熟路,在快到图书馆的时候,陈吟提前把钱给了师傅。

    到了图书馆,车还没有停稳,陈吟就推开了车门。

    (危险动作剧情需要)

    师傅也吓了一跳,他语气急促:“小姑娘,注意安全。”

    陈吟回头,挥了挥手,扭头就跑,就像胡萝卜被从手中夺走的小兔子。

    陈吟熟练地找到了他们约定地点,她大口喘着气,姗姗来迟:“久等了。”

    常弦眉目清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然后低头沉吟,声音算不上好听,但也并不普通:“没有,我也才刚来。”

    陈吟仰头揣测,可掬的笑容破涕为笑,在他面前陈吟还是比较自在的,她假装摇头叹息:“怎么办呀?我又迟到了。”

    然后做出一点委屈的表情。

    常弦目光锐利,对于学心理学的他来说,研究陈吟的心理并不是问题。

    “诺。”他懒散的递给她一本书。

    “什么?”陈吟人头攒动,乍看见他手里的那本书。

    常弦手里拿得是《简·爱》。

    陈吟这就看不懂了,她定睛一看,书里还夹着一张纸。

    常弦笑了笑,又递了递手中的书。

    陈吟捏花微笑,准备握手言欢,她伸出小手,接过了常弦手中的书,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常弦明显愣了一下,挑了挑眉,点头哈腰:“什么意思?”

    “握手言欢。”陈吟一字一顿着,频频点头。

    常弦谈笑风生,伸出了手,握住手的那一刻,常弦明显想落荒而逃。

    大手握小手,走路不怕滑。

    陈吟喜上眉梢,神情自然了一点。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句话都没说,氛围…很安静。

    两个人就像很有默契一样,该互相开玩笑的时候开玩笑,该做各自的事情的时候,做着各自的事,互不打扰。

    说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倒也不是。

    常弦对心理学颇有研究,虽然年纪不大不小,但已经有了学术,而陈吟就是一个学画画的小姑娘,什么心思也没有。

    就像一池清水,深渊里面的一池清水。

    常弦很危险,他学心理不仅是因为感兴趣,还有…看透每一个人的内心,然后逐一击破,直击弱点。

    对于陈吟,常弦下不去手,但是这小姑娘心思太简单了,把自己所有想法都毫不掩饰的展现在他面前。

    常弦曾经嘱咐过陈吟,不要这么天真,不要认为每一个人都是好人,那个时候陈吟虽然点头,但是左耳朵,右耳朵出,早已忘完。

    刘瑞宇也曾不止一次告诉周卿卿,别大大咧咧的,被别人算计都不知道。

    周卿卿并不在意这些,她希望自己活得自在。

    刘瑞宇最近给周卿卿买了一根香草冰淇淋,在买之前刘瑞宇没有通知周卿卿。

    两家离得近,门口有卖冰激凌的,刘瑞宇一直想给周卿卿买一个。

    “周卿卿——”刘瑞宇在就周卿卿家阳台下,摆着手大喊着。

    周卿卿充耳不闻,被叫的麻烦后,周卿卿跑到阳台,怒目而视,嘶哑着嗓音大吼:“你神经病啊?”

    刘瑞宇皮笑肉不笑,局面很是尴尬。

    但这个时候来不及要自己的面子,也来不及回怼她,刘瑞宇伸出拿着冰淇淋的手,给周卿卿看了看。

    周卿卿看到后,眼睛放光,咽了口吐沫,健步如飞的冲下了楼,下楼梯的这段时间,刘瑞宇听到了阴笑和傻笑。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周卿卿放声大笑。

    真是没办法,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生,但是周卿卿确实挺好的,她长得并不丑,说不上是大家闺秀,但是她的魅力在有趣。

    有趣的灵魂和有趣的灵魂碰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暗恋就是暗恋,自卑的永远都是刘瑞宇。

    周卿卿下楼后来不及和刘瑞宇说一句话,就接过了他手中的冰淇淋。

    字母,周卿卿毫不犹豫的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激凌。

    刘瑞宇都震惊了,这是什么奇怪的生物?

    他皱着眉头,看着周卿卿没间歇的吃完了冰淇淋。

    他撇了撇嘴,咧了咧嘴角,周卿卿狠狠的抨击了他的世界观:“真的不凉吗?你们女生不是最怕凉吗?”

    他都纳闷自己喜欢的是不是女孩子。

    周卿卿瞎说着,叉着腰,样子神气极了:“怎样?你都给我买了,我能不吃吗,我有错吗?”

    刘瑞宇拿她没治,疯狂点着头,败给了周卿卿:“是是是,你没错,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周卿卿俯瞰,环视了一圈:“倒也不用行多大的礼,说声对不起就行了,本姑娘大方。”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真够可以的,真够大方。

    刘瑞宇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

    明明是自己花了钱给她买了冰激凌,还要向她道歉,没办法,还是要宠着的。

    “对不起~”他声音滑稽,翻着白眼。

    周卿卿得意极了,拍了拍刘瑞宇的头,她并不知道,招惹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那个人要用多少时间才能释怀。

    纪望山第二天就匆匆离开了名思,回到了香村。

    看着那熟悉的大石碑上面写着的被风霜侵蚀的快要不认识的字:欢迎香村。

    欢迎来到香村。

    记得纪望山和舒语刚来到香村的时候,香村还是一个有一堆垃圾堆的小村子,不像现在这般美丽,石碑上的字还清晰可见,一切都像梦一样,又把他拉回到了那个梦里。

    走不出来的是人,不是时间。

    纪望山想她了,想那个经常会在梦里对他笑的少女。

    想起那个就算自己什么都没有,还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少女。

    舒语明明可以嫁给有钱人家,却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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