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亲得越来越凶
开拍前的讲戏多是对祝棠讲的，司卿止的演技张珩璟不担心，吻戏这块正好不需要收敛。
但祝棠表演上有天赋，感情史这块却经验空白。
在之前张珩璟就问过她。
吻戏不单单是有天赋就能做好的。
祝棠闭上眼，全身心代入到剧本里面，再睁眼，她就是娇弱不失聪慧，一身硬骨的夏妤。
“……放开我！”
夏妤被黎景云强硬带到金雨楼，城内最为繁华的歌厅，私底下进行着数不清的罪恶交易。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被拉上二楼。
终于，夏妤卯足力气甩开男人的手，眼尾泛起怒意的红。
“你为什么要走？”
被甩开的黎景云脸上辨不清喜怒，冷硬的脸侧线条绷紧，深棕色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叫人捉摸不透。
若是熟悉他的，定是清楚他此刻蛰伏着多大的怒气。
黎景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这位夏家小姐，外面有多危险需要我告诉你？”
夏妤忽地笑了，掺杂着几分凄凉。
“我的危险，不就是你带来的吗？”
“夏妤！”
她冷傲的笑容彻底激怒了黎景云，男人攥着她的手腕，带她到二楼围栏，按着她的后脑让她往下看。
一楼舞厅歌舞升平，基本能来这儿的都是达官显贵，地痞财阀，大部分着军装或衣着华贵的男人身边都陪有歌姬舞姬，奉承、讨好他们。
“你看清楚——”
“没有我，迎接你的代价会是什么？你以为谁会放过你？你前脚从我府中逃走，不出多久，你就会变得和她们一样！”
一样的什么？
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的菟丝花，依靠讨好男人度日。
原本可以护她的家人，成为亲手推她走向地狱的恶魔。
而她在快要真正对一个人敞开心扉之时，又告诉她，一切的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骗局。
夏妤悲戚的目光在楼下毫无生气地游走，眼前逐渐看不清了，蒙着一层什么雾蒙蒙的东西。
她忍住泪意，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偏头一字一句地告诉男人：
“即便如此，也比受你欺骗的好。”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
黎景云眼里生生掠过一抹刺痛，奔涌着万千复杂又浓烈的情绪，在他眼底簇成一把火，将万物燃烧殆尽。
夏妤不惧，仰头与他对视。
下一刻。
黎景云按她在旁边的柱子上，炽热的吻压下来。
……
唇瓣温软的触感传来，祝棠微微睁大眼睛。
像是时间按下暂停键，世界静止，风吹草木。
无论祝棠心底做过多少次准备，告诫过自己多少句道理，可真当到了这时她才发现，理论与实际总是有偏差的。
她无法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到了这时候，祝棠就是祝棠，她无法把自己当成夏妤。
也做不到把司卿止当成黎景云。
因为唇上的吻是真的。
男人按住她的手腕，接吻时传渡的呼吸，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庞，他的肌肤，浓密的睫毛，一切都是真切发生存在的。
祝棠再试着代入。
从最初的茫然、木讷、被迫承受，缓缓转变为其它的情感。
谁知——
司卿止突然凶狠。
这个举动吓得祝棠一把攥住男人的衣摆，除此之外一动不敢动，是真的呆了。
吻戏，需要、需要做这么全套吗？
祝棠想不明白。
因他气息倏然的侵入，祝棠把接下来要怎么做忘得一干二净。
睁大着眼睛，迷茫无措。
这个吻戏是长镜头。
尤其是祝棠开始的表情，等到司卿止渐渐过分，祝棠才惊醒，茫然化为抗拒，用她微弱的力道推拒着男人。
“唔唔……”
显然没什么用。
她越推，男人亲得越过分。
到后面祝棠被亲得浑身没有力气，推拒的动作逐步减小。
她在想这个镜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就感觉到男人的唇缓缓离去。
祝棠一伸手，顺势推开了他。
没忘记台词。
“……你疯了！”
“卡！”
导演喊卡的那刻，祝棠微微弯腰，气喘吁吁，表情一点也不像作假。
她给自己扇了扇风，听到工作人员夸赞：“祝老师真敬业，喊卡了都还沉浸在戏里。”
“……”
谢谢，并没有。
祝棠是真喘不过气。
她不停给自己发热的脸扇风，感觉到旁边男人扶住了她的肩膀。
“棠棠没事吧？”
比起祝棠吻戏拍完的狼狈，司卿止就显得正常许多。
旁人看来可称之为演技高超，但隐隐又觉得他脸上写了“春风得意”四个字。
祝棠别开眼神，不敢看他，囫囵说了句：“……没事。”
唇上还残留有他的触感。
祝棠脑子里不禁回忆方才的画面，呼吸交缠，双唇相咬是有了……甚至更甚，只是镜头应该没拍到。
停。
她想这个做什么。
拍完就忘掉！
要是每次拍吻戏她都像今天的态度，后面还有好几场吻戏，她还要不要拍了？
不就是吻戏对象是司卿止吗？
她撑得住！
那边，张珩璟看完拍摄回放，将每一个镜头与特写都看了一遍，眉头始终紧锁。
祝棠见状，心中咯噔一下。
她中间有太长时间的茫然，一次会不会过不了？
祝棠恨她没接过吻的没见过世面。
她和司卿止等在一边，共同等张珩璟的回话。
“你们这……”
张珩璟啧了声。
“前面情绪递进和台词都没什么问题，但黎景云你怎么回事？你亲她的过程应该是先凶，再慢慢地变柔，循序渐进两个过程，你到后面咋亲得越来越凶？一点都不会疼人。”
张珩璟瞥了眼祝棠的嘴唇，“都给人亲肿了，先补妆，等会儿再来一条。”
“啊？”
化妆师上来给他们两个补妆。
粉饼拍在脸上，祝棠被张珩璟那个眼神看得脸颊发烫。
如果不是在补妆，她都想摸摸她的嘴。
真的肿了？？？
司卿止看向祝棠微微红肿的唇瓣，怀有歉意：“不好意思，第一次拍吻戏，没把控好力度。”
祝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咱们都没经验。”
她不该期望一次过。
只有张珩璟，在司卿止谦和的道歉下，轻哼了一声。
“真没把控好还是假没把控好，也就欺负人小姑娘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