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祭拜
夏知安再次醒来,只看到弟弟。
夏尚钦解释道:“姐夫出去买早餐,很快就回来了。”
“嗯,钦钦耳朵还疼吗?”她从陪护床上起身,穿上鞋子随意用手梳了下头发。
“不疼了,姐你别担心,医生都说了会好的。”
“笃笃——”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得到同意后才推门进来。
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拎着个水果篮进来。
他检查一番后道:“病人平时压力过大,早年工作劳累过度导致身体损伤严重,加上受到刺激才会出现猝死症状。”
“家属要给予病人在心理方面的护理,让她多休息,不能劳累。”
“嗯,谢谢医生。”夏知安两人应声答谢。
医生态度温和,“不用谢,更何况我也是程老师带出来的学生。程老师是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太呕心沥血了。希望你们好好劝劝她,得保重身体。”
“行,我得去查下一个病人了。”
他说完,目光略过夏尚钦看了夏知安好几眼,才转身离开。
他以前只听程老师提过有个优异的儿子,还不知道她还有个漂亮的女儿。两个人看着都是乖巧孝顺的,有这双好儿女,只要认真照护,老师就不会有大问题。
陈肆冬回来,把面条递给小舅子,而知知的小馄饨则是先放凉再给她吃。
“钦钦,过年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请专门的护理人员照顾她。”夏知安干脆道。
想到昨晚警察说的话,看着床上沉睡的人陷入沉思,她并不认为程嘉婷愿意去看医生。
程嘉婷的骄傲,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的。
而承受最大伤害的人肯定是弟弟,她实在不放心。
夏尚钦很茫然,妈妈控制欲强加上偏执,如果没看到他可能就会发疯。
自己不能给姐姐姐夫添麻烦,姐姐好不容易才拥有这么幸福的新生活。
“姐,你和姐夫回去吧,我就在这里陪着。”
陈肆冬全场没有开口说话,看着姐弟俩商量得差不多,把削皮的苹果递给知知。
“陪护还是要找的,我也联系了自己的朋友,他认识这方面的心理专家,到时候再检查一下吧。”
至于程嘉婷愿不愿意配合治疗,这就不是他的事了。
在这件事上,陈肆冬和夏知安想法一致,让一个追求完美的高傲人去接受自己存在的缺点,这根本不可能。
还有三天就到除夕夜了,夏向杰的宣判书也下来了,满打满算判了三年。
吸毒不构成刑事犯罪,只需要进行强制戒毒。
而程嘉婷醒来后果真没有接受任何心理援助,不过情绪也稳定下来,甚至变得更加温柔。
她把在宁城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带儿子回京城了,准备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这个地方。
夏知安每天定时给弟弟发消息,及时了解他的情况,每月的零用钱也打得更多了。
今天是外婆的忌日。
夏知安早早就换上纯黑衣服,在肆冬的陪同下走进墓园。
肃穆的寒冬,白茫茫的墓地,夏知安却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外婆。
陈肆冬蹲下来,伸手擦掉墓碑的积雪,周围也全部打扫干净。
而夏知安则轻柔地擦亮照片,留恋地抚摸着照片上笑得脸圆圆的外婆,默默和外婆聊天。
那些糟心事她不准备告诉外婆,只挑着些开心事说:“外婆,这是安安给你找的外孙女婿,叫陈肆冬。长得帅,又聪明,您一定能喜欢。”
“他对我很好,一直把我当小姑娘宠。家里的人也很喜欢我,每个人都对我特别好,我过得很幸福。”
“还有,我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模特了,能赚很多钱的。”
最后,她把百合花倚靠在墓碑上,让外婆更容易闻到花香。
起身,弯腰拜了三次。
陈肆冬也同样,行完拜礼后牵着小姑娘的手。
他目光诚挚,认真道:“外婆,我叫陈肆冬,喜欢知知很久了,我很爱她。”
夏知安不管听肆冬多少次告白,都会有甜滋滋的感觉。
陈肆冬垂首低眉,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小姑娘的身影,承诺道:“请您放心,我定会照顾好知知,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外婆,我想等知知到法定年龄后就向她求婚。希望能获得您的祝福,我保证一定会努力成为好丈夫,以后的好父亲。”后面的话是在心里默念的。
风温柔地吹过,夏知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仰头看着洒落下来的暖阳。
陈肆冬眉眼舒展,再次鞠了三个躬。
最终,两人在阳光下,双手相扣地离开。
高大的身影总是迁让着小巧的姑娘,画面分外和谐。
回到家,陈奶奶他们一直担忧地站在门口等着。
这几天安安家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陈爸爸还问过要不要给夏爸找辩护律师,被安安一口拒绝。
安安说警察证据确凿又没有冤枉他,都是依法审判的,不存在冤情。
夏知安回到家,就看着四人愁眉苦脸的,排排站在门口的画面。
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暖暖的。
她松开肆冬的手,扑倒陈奶奶怀里,“奶奶,天气这么冷,你们别站在外面等我。”
“我没那么脆弱,不用这么紧张和担心我。”
“奶奶知道,只是天气预报说等一下有暴雪,我担心你们赶不回来。”
“对,这天气变化快,你们又没带伞万一冻着了怎么办?”陈爷爷他们在旁边附和。
“外面冷,我们进屋说吧。”
陈肆冬伸出空落落的手再次牵起小姑娘,进屋后首先给她脱下外套挂好。
夏知安不好意思地观察了下陈家人的表情,对上陈妈妈含笑的眼睛脸瞬间红了。
自从肆冬回来后,她愈发像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了,经常被抱来抱去。
现在更是,连解衣服的活儿都被抢走。
“知知,抬抬手。”陈肆冬语气宠溺。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额际,她听话抬手,外套被缓缓脱掉挂到玄关的衣架上。
帽子、围巾和手套也被一一解下,和肆冬的外套一起,整齐有序地挂着。
“走,安安饿了吧,我们去吃午餐。”陈妈妈磕了半天糖,觉得自己儿子越来越会了,心情十分愉悦。
“嗯,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