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京城之行
赌石大赛今年在京城举办,为期两天,各国喜爱玉石人士纷纷齐聚一堂。
纪爷爷他们也要提前一天到达。
翌日。
夏知安拒绝陈爷爷和陈奶奶的陪同,强硬道:“爷爷奶奶你们在家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三天来回奔波,老人家肯定受不住。
“再说,我这次去是想隐瞒身份的,到时候带上面具谁也认不出我。要是你们陪在我身边,别人很容易就能猜到我是谁的。”
陈奶奶被陈爷爷扶着,红着眼盯着夏知安。
就像小女孩得不到自己想吃的糖葫芦,又是撒娇又是委屈。
“不行。”夏知安怕自己心软,狠心离开,从贵宾通道进候机室。
林江月也想去的,但是她月底正好有场舞台剧演出,只能作罢。
而陈文兴一个大老总,公司的事情多得空不出手,只好派了几个保镖保护安安。
私人专机上,夏知安坐下扣好安全带。
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气场强大,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背后,露出锋利硬朗的脸部轮廓。
浓眉大眼,五官端正。
夏知安也只敢偷偷瞄一眼,然后就乖乖坐着,闭上眼睛假寐。
石爷爷和纪爷爷姗姗来迟,看着夏知安睡着也不再多言。
一个半小时的机程,夏知安由开始的假寐慢慢深入睡眠。
“安安,醒醒,到了。”
“安安?”
想到带着沧桑儒雅的慈祥声音在耳畔响起,低缓轻柔。
夏知安骤然醒来,下意识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略带迷茫道:“到了?”
太快了,她感觉自己才刚刚睡着。
“到京城了,夏小姐要是困的话,等一下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会儿。”一直安静的侯贺宽开口道。
纪爷爷一记眼刀子甩过去,“侯小子你怎么称呼的,按辈分你得喊安安侄媳妇。”
“安安,这是陈文兴的兄弟,你跟着阿肆喊声叔叔就行。”
侯贺宽想了下,自己喊陈文兴大哥,倒也称得上侄媳妇。
“侄媳妇好。见面礼叔叔也没带,实在抱歉,侯叔叔明天再送你。”
夏知安惊讶一下,赶紧拒绝:“不用不用。”
“侯叔叔,你喊我知安就好。”
下午,纪爷爷和石爷爷带着夏知安提前观察一下比赛场地。
夏知安带着银色蝶纹面具,换上男装,走进场馆后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有穿着木屐的男人,还有一群清一色黑衣西装,两方高谈阔论中带着火药味。
夏知安不在意,暗中四处观察。
在看到某处时忍不住蹙起眉头,如修竹般挺直地站着。
那银色面具太过强眼,大家不约而同抬眼一看。
只见那年轻男子身材瘦削,一身丝绸云纹大袖衫,气质清隽贵气。
“嗤,你们华国是准备破锅破摔了吗,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参赛。”木屐男神情倨傲,目下无尘。
藏在面具下的夏知安满头黑线,自己这身战袍可是奶奶亲手制作的,专门挑的黑色只为彰显天下独尊的霸气。
靠,谁是毛没长齐的小屁孩!
纪爷爷他们却习以为常,仿佛在千万遍讽刺声中学会藏拙。
第一次输的时候他还会剧烈反驳,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败落中,他们学会忍辱负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嘴上的争吵并没有任何用处,吵赢了又能怎样,别人一句“你们又不是冠军”就能推翻一切。
他只道:“是强是弱,我们赛场上见真章!”
然后领着自己队伍离开,一句废话也没有。
“傲气什么,不过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金雄先生,非也非也,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祝我们再次合作愉快。”黑衣男子翘嘴笑道,表情伪善。
金雄也笑了,语调隐晦:“李熙祥先生,提前恭贺你们胜利。”
双方眼里带着相似的笑意。
第二天,比赛正式开始。
赌石比赛首天,三方派出选手互相挑战,所以有三场比赛。以积分晋级,视为淘汰赛。
休息室内。
“安安,今天不用你出场。”纪爷爷道。
然后按照和石韧的约定,挑了两个得意门生上场。
夏知安一直想着昨天看到的怪异瑕疵,听到后乖乖点头。
纪爷爷他们参加了那么多届,经验肯定比初出茅庐的自己老道。
石爷爷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的,每次我们都能冲到决赛,可惜却在最后关头输了。”
红桌布垫着的长方形长桌上,分别摆放了九十块毛料,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第一场,h国对r国,双方各派出一名选手,在原石区分别选取三块毛料。然后由主办方邀请的切割师现场切割,把六块原石全切了。
“r国的选手是不是被收买了,选的毛料一看就是品种低劣的。”纪爷爷语气暴躁,扯着白胡子道。
石爷爷挑眉:“你才看出来,这不是事实吗?”
侯贺宽无奈摇头,然后岿然不动地饮茶观赛。
夏知安心底却忍不住轻颤一下,眸光冷然地看着台上的两国选手,双手紧握成拳。
最终结果显而易见,h国选手两糯冰种翡翠和一冰种,而r国三块都是糯种。
宣判者高声念着:“h国三积分,r国零积分!”
第二场,自己国家对战r国,r态度肉眼可见地认真起来,每块毛料都仔细观察。而纪爷爷的门生表面端的是四平八稳,神情平静地选了三块。
“华国两积分,r国一积分!”
第三场,自己国家对战h国,h国选手也学会了控制面部表情,不过却没有学到内在,那端着的脸像棺材板似的。
“华国两积分,h国一积分!”
首天,r国淘汰,华国和h国积分相同,都是四积分。
参加比赛的两个门生回到休息室,面色愧疚低沉,耸拉着脑袋颜面对大家。
“好了,一个个愁眉苦脸干什么,这次不行我们就下次再战!”纪爷爷声音铿锵有力,“难道你们服软了,怕了?”
“我们不怕!”
“孬种才怕,兄弟们干他爷爷的!”
休息室内响起刚强坚韧的声音,大家同仇敌忾,互相抵着拳头互相打气。
夏知安也被感染,伸出比男生要小半个拳头的手,抵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