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意！
既然答应了要和沈绛一起过生日，那么生日礼物自然是不可少的。
可礼物却让林江锦感到头疼。
他弟弟的生日礼物很好解决，毕竟他们家并不算富裕，给他弟弟买一大堆乐高玩具就可以满足了，说不定还会抱着礼物开心地绕屋子转圈。
可对于沈绛这种总裁来说，礼物是件难事。过去相处的三年里，他分别送过香水、领带和腕表，然后全部都被沈绛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吃灰去了。
林江锦总结了一下规律，沈绛似乎并不稀罕什么昂贵的礼物。
倒不如说，沈绛根本不稀罕他省吃俭用从零花钱里抠出来的礼物。
林江锦犯了难，正巧这天他游戏上线，看到白雨潇潇邀请他一起打排位，想着白雨潇潇人还挺好的，就和他透露了最近的忧虑。
“我有个朋友要生日了，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好。之前送了很多礼物他似乎都不是很喜欢。”
“朋友？”白雨潇潇意味深长，“男性朋友吗？”
“嗯。他是个上市集团的大老板，什么东西都不缺，我很苦恼。”林江锦觉得自己的小脑瓜完全不够用，猜不出来沈绛到底需要什么。
“之前都送了什么？”
“都是些名贵的东西，香水、腕表什么的。”林江锦倒也如实开口，“本来是觉得日常用的东西他可能更能接受，但实际上送给他的东西他都没用过，全部扔到了角落。”
“我想，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大坏蛋？”
林江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白雨潇潇猜的也太准了吧，“嗯。”
“他不喜欢你吧？你们之间是利益交换？对待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就算再精心准备的礼物也没有用的。”白雨潇潇说完这段话，又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重了，“不过，我也不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可能他只是不喜欢这样的礼物罢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可他毕竟是个暴君，不认真给他准备礼物的话，说不定他一生气，我会被他丢到大街上。那时候我就无家可归啦~”林江锦揶揄道。
但他觉得这种事情沈绛也不是做不出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和你男友是什么关系，你们同居了？”
“说不清楚，曾经的我更像他的二十四小时保姆，又或者是他饲养的宠物。现在的我虽然拥有了相对的自由，但经济来源还是依赖着他。”林江锦似乎觉得这些事告诉白雨潇潇也无妨，反正对方只是一个网友，应该不会过问太多。
“噢。”如林江锦所想，白雨潇潇没过多挖掘林江锦的私事，“没关系，如果被扔出来，可以先住我家的。”
林江锦也没当回事，只是开口说，“别开玩笑啦。比起这个，我还是思考一下自己该送什么比较可靠。”
“我是认真的，我现在住在江城。我看你我打游戏也算有缘，如果哪天你被丢出来了，发个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江城？
林江锦想了想，这不就是他现在住的城市吗？
“你也在江城？”
“听你的意思，你现在和我在一个城市？”对面似乎也很惊讶，“有空的话，要不要出来碰个面？”
和白雨潇潇打游戏的这段时间，林江锦觉得还挺舒服的，是个非常照顾他的温柔的网友。
同一个城市碰面的话，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
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去应付面基这种事。
“啊，呃，那个……”林江锦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最近有点忙，碰面的事之后在说吧？”
对方好像也不急，只是随口说说，“嗯，好。什么时候有空叫我就行。”
知道对方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林江锦到是挺开心的，“嗯嗯，我们打一把？”
虽然林江锦是这么说，但这一局他打得心不在焉的，到处乱走。
白雨潇潇打的射手也就只能一直追着他的奶妈跑，不然连口奶都喝不上。
一局打完，他们很难得获得了“失败”两个字。其中奶妈的战绩是瞩目的0-8-7。
白雨潇潇也没生气，“还在想礼物的事情吗？”
林江锦不得不承认，没给沈绛准备好礼物，他现在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有，“嗯，本来以为上来可以放松一下，结果满脑子都是被扔出家门的场景。
“抱歉，要不今天就先打到这里吧？”
“好吧。”白雨潇潇的声音显然有些失望，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提升了语调，变得欢快了些，“对了，说起礼物，我今晚没有工作，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商场逛逛？说不定能挑到你喜欢的呢？”
“诶？”林江锦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
白雨潇潇是从国外回来，见识的东西应该比他多，让他帮忙做个礼物参考的话，好像也不错，“倒也不是不可以。”
……
某别墅内，某位穿着猫猫毛衣的青年坐在摇椅上看着手中的剧本，上午的阳光撒了一地碎金，落在他修长的腿上。
这一幕安静又美好，如果没有电话铃声响起的话。
青年放下手中的剧本，拿起电话，起身往阳台走，身体一步步被阳光覆盖，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到了暖洋洋的太阳下。
“叶哥，你查到了？”
“嗯，那个游戏账号确实就是林江锦的。他是个孤儿，早年被人领养，高中辍学后打了一两年的工，后来遇到了沈总。”
萧白雨沉默一会儿。
起初，他只是觉得很有趣，在游戏里碰到的那个人，总是乖乖地跟在他后面给他奶，还和他说了一大堆有关他自己的事。
一点戒心都没有。
又笨拙又可爱。
后来，他见到了沈哥的男朋友。
只是听声音，他就觉得和这个游戏好友非常非常地像。
结合游戏好友的话，他不得不对沈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做出合理的猜想。
“还有其他信息吗？”
“没有了，跟沈总之后，他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平时不怎么和家里联系，也不怎么和朋友联系了。”
萧白雨皱了皱眉。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那个游戏里活泼的青年。
“我知道了。谢谢你，叶哥。”
萧白雨挂掉了电话，整个人又重新走回阴影里。
剧本依旧是被放着的状态，他独自沉默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他印象中，沈绛是个非常好的人。
在他辉煌的时候，沈绛会送上祝福。
在他落魄的时候，沈绛有求必应。
沈绛总是慷慨大方地对待他，像是他的亲哥哥一样。
为什么，林江锦会说沈哥是暴君？
为什么，林江锦会觉得沈哥会把他扔大街上？
林江锦和沈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认识的那个沈哥，还是他认识的沈哥吗？
……
林江锦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晚上的见面。
他在镜子面前纠结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穿什么。
毕竟是网友碰面，他想尽量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恰好沈绛回来了，林江锦听到大门的开门声，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沈总裁~”
是压抑了一些音调的呼唤。
也不知道沈绛是怎么听到的，他走上楼，来到林江锦门前，看着那个探出来的小脑袋，“怎么了？”
林江锦这会儿才把门全部打开，张开双手，转了个圈，“你觉得这套衣服怎么样？”
“嗯，挺可爱的。”沈绛似乎也看出来了林江锦的意图，“试试看把外套换成灰色毛呢怎么样？会显得更成熟一点。我记得你以前好像穿过类似的衣服，衣柜里应该有吧？”
连林江锦自己都没回忆起来的东西，沈绛告诉他了。
他打开衣柜翻了翻，果然看到了一件灰色毛呢。
他原本把沈绛叫过来，只是觉得沈绛品味好。现在看来，沈绛似乎也有种超乎寻常的细心和记忆力。
此时此刻他完全无法把眼前的人和小说里的偏执反派联系起来。
他把自己的那件姜色外套脱下，换上了这件灰色毛呢，在镜子面前看了看。
果然不太一样，还得是沈绛的眼光。
“谢谢。”林江锦没空和沈绛多说些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他随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而后拿起手机开溜，一边跑一边说，“沈绛，我晚上出去一趟，拜拜~”
沈绛看着林江锦手忙脚乱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迅速地离开了别墅。
不知道是什么急事。
……
林江锦和白雨潇潇约在某个咖啡厅门口。
出门前，白雨潇潇和林江锦说，他穿着酒红色的上衣。
林江锦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衣服。
对方站得笔直，在人群中特别惹眼。
他立马跑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白雨潇潇，抱歉，我没有来晚吧？”
白雨潇潇扭过头，朝着对方笑了笑，“没有。”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双方都愣住了。
“是你？”
声音同时响起。
林江锦先反应过来，“那天聚会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就很熟悉！我一时半会没想起来，都在想沈绛的事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那个辅助。”萧白雨故作惊讶地表示，“早知道的话，聚会那天就应该要和你相认！你的游戏打得很好。”
“谢谢，你的射手也很厉害！”林江锦觉得对方是熟人，紧张的见面心情终于安定了下来。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之后，萧白雨给林江锦点了杯拿铁，而后一起走进了商场。
逛着逛着，萧白雨冷不丁地开口，“对了，你应该是要给沈哥买礼物吧？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嗯？”林江锦喝着咖啡，感觉浑身暖暖的。
对方开口说，“沈哥他，真的是个暴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