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臣服，或者死
“怎么？很意外吗？”龙辰淡淡一笑，并不否认。
这五年来，为了淬炼肉身，他被师父强迫泡了不知道多少次开水药浴，在瀑布下面接受水流的暴击，在铁笼中和虎豹搏杀，……，身上的皮肉溃烂了又新生，新生了又溃烂，溃烂了又新生……
正是这一次次“惨无人道”的磨砺，让他的肉身脱胎换骨。
初始，龙辰心中对师父有无尽的狠，做梦都想着把师父吊打一顿。
但是现在，他对师父只有感激。
嗤嗤嗤！
龙爪大擒拿手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压，尖利的指甲上萦绕着点点雷丝电芒，于空气中拉出五道白芒，即便还没触碰到朱金墨的肉身，却已让他产生了肉身被洞穿，五脏六腑被撕碎的错觉。
甚至连他的灵魂，都狠狠一震，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这踏马的绝不是他认为的大猪蹄子，而是威力凌驾他的鹰抓手不知道多少倍的一种无敌铁爪功。即便是坦克的主装甲，他都怀疑能被一爪撕碎。
论速度，他远没有龙辰快。
眼见着逃不掉了，他眸光狠狠一闪，道：“小兔崽子，能逼我使出这道酝酿了十年的绝招，你就是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锵！
只见他张口一吐，一道白芒飞出。
那白芒之上，竟然闪耀着金属一般的寒光，撕裂空气，更发出剑鸣一般的铮铮之音。
这道白芒为一道真气，在他的丹田中养了十年之久，千锤百炼，早已如同实质一般，可媲美精金钢铁。
这是一门强大的养气成剑之术。
于丹田中养一口气剑，在战斗中突然动用，往往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乃是一个大阴招。
这口气剑养到极致境界，会拥有飞剑一般的能耐，如同制导飞弹，灵活多变，能隔空杀人。
不过，这门杀伐之术也有一个强大的缺陷，于丹田中养一口气剑，要不断吸收天地间的庚金之气，以及动用自身的精血去喂养，容易伤到自身的脏腑，尤其肺部。
而且御剑的时候，操作不好，可能会受到气剑的反噬。一个不好玩脱了，把自己给玩死了都有可能。
“虽然我这口气剑只有小成层次，但是杀你应该足够了。”朱金墨森然一笑。
两人几乎就是照面，如此近的距离，他绝不认为龙辰能躲得过。
他的这口气剑只有小成境界，动用一次，要静养数个月，才能恢复元气。
而养剑的过程，他要不断以自身的精血是喂养气剑，对自身也是一个很大的消耗。
所以，不到必要时刻，他是不会动用这一杀招的。因为每一次动用，他都要虚弱一段时间。
话说，即便小成层次的气剑，威力也足够惊人，媲美一柄坚兵利器，斩金断铁，无坚不摧，就是一位化境中期的强者站在这里，都可能一剑斩杀。
因为这出其不意的一剑近乎无解，直冲面门，躲不开，也避不过。
除非对方，也有类似的神通，以剑破剑。
如果龙辰丹田里也养了一口气剑，打死他都不相信。
但是下一秒，他惊呆了。
就见龙辰张口一吸，又猛地一吐。
嘭！
空气瞬间爆震，发出大卡车轮胎炸裂一般的声响。
一道压缩到极致的气流，宛若子弹一般冲了出来，和他的气剑碰撞在了一起。
针尖对麦芒！
咔嚓！
他的气剑竟然断了，从头到尾寸寸崩碎，脆弱得宛若豆腐一般。
卧槽，断了！
朱金墨懵逼了。
他的气剑可是养了十年啊，是最引以为傲的杀伐之术，竟然被龙辰随便一口气给吹爆了。
谁踏马能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鬼？
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肺功能怎可能强大如斯？
其实，又何止肺功能，龙辰身上所有脏器的功能，是所有脏器哦，都匪夷所思的强大。
他心跳一分钟只有二十次，但是每一次泵出的血量足以供养全身，精力饱满充沛。
他深吸一口气，能掀起疾风，猛吐一口气，能化成气剑，肺功能如同压缩机。
他的肾……
……
不待朱金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龙辰的龙爪大擒拿手便和他的肉身亲密接触在了一起。
噗嗤！噗嗤！
宛如龙爪般的五根手指，深深嵌入了朱金墨的体内，如同洞穿薄纸般，脆弱不堪，在身上抓出了五个醒目的血窟窿。
“不好意思，下手有些重了。没想到你的肉身这么脆。”龙辰淡淡说道，充满了挖苦的意味。
脆！
脆你老妹啊，朱金墨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他刚刚还说自己的肉身可媲美佛陀金身，金刚不坏，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一次又一次的打脸，他的两张老脸都被打肿了。
龙辰的手掌却是没有松开，五根手指深深嵌入他的肉身中。
顺着血洞，鲜血汩汩流淌而出，宛若五口血泉，染红了龙辰的手掌，也染红了他的下半身。
一瞬间，朱金墨全身被一股浓重的死亡之意覆盖，身躯一阵僵硬。
这一刻，他充满了无力感，距离死亡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他那颗强劲跳动的心脏，正处在五根手指中间，被死死拿捏住了。
只要龙辰的手指抓下去，他的心脏会瞬间爆碎。
龙辰的龙爪手连他的肉身都能抓破，更遑论脆弱无数倍的心脏了。
即便对宗师来说，心脏爆碎，也是十死无生。
也只有到了神境这个层次，拥有重塑肉身的能力，打爆心脏才不一定会死亡。
但是，到达这个层次的又能有几人呢？
虽说宗师榜前十名都有冲击神境的实力，但是龙国已经三十年之久，没有新的神境诞生了。
朱金墨肠子都要悔青了，和龙辰拼什么不好，非踏马要拼肉身。
他底牌尽出，真的没有后手了。
而对方似乎还没打出全力。
“好了，我认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为我之前的冲动向你道歉。”朱金墨低头服软，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让一位宗师低头服软，谈何容易？
今日之事若是传言出去，他朱金墨的老脸都会丢尽。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如果我偏不呢？”龙辰似笑非笑。
“那你想怎样？还敢杀了我不成？”朱金墨脸色狂变，不禁脊背有些发凉。
“杀了你又有何不可？如果我今天败了，你会放了我吗？你想杀我，就要承受被我反杀的后果！”
冰凉的话语声，蛰伏着杀机，宛如死神的审判！
龙辰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有同情心，但是绝不会泛滥，当一个烂好人。
敬我者，我恒敬之！
欺我者，我必杀之！
这便是龙辰几年来，以鲜血为代价，总结出的人生信条。
以前他还相信好人有好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等之类的鸡汤，现在不会这么幼稚了，因为他所经历的事情血淋淋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只有弱肉强食。
你强，万人俯首！
你弱，连狗都会骑在你身上拉屎撒尿！
你今天对敌人仁慈，明天迎来的将会是敌人残忍的报复！
语落，龙辰的五根手指骤然收紧。
噗噗噗！
朱金墨喉咙一紧，又好几口老血喷了出来，脸色一片惨白，就像是一条蛇被抓住了七寸，死穴被拿捏，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不要杀我师父，求求你了。”丁可可跑了过来，慌张无比，向龙辰求饶道：“龙先生，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引起的，一切都怪我。只要你放了我师父，让我怎么样都可以。甚至杀了我，我都不会还手一下。”
少女一把鼻涕一把泪，是真的被吓住了。
她只是想让师父修理龙辰一顿而已，哪里能想到最终会演变成这样，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一刻，朱金墨也终于怕了，仿佛看到了地狱的死神降临。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小子真敢杀了他，连忙说道：“你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龙国古武联盟的成员，更是龙都古武分盟的副会长。你要是杀了我，龙国古武联盟，以及龙都古武分盟，都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迎来的将会是血腥的报复，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实话告诉你，龙国宗师榜前两百名，有一半多都是龙国古武联盟的成员。至于不在宗师榜上的宗师，以及内力层次的武道大师，加入龙国古武联盟的就更多了。”
“龙国古武联盟？龙都古武分盟？”龙辰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虽然没听说过这个组织，但是顾名思义，肯定是一群古武者组成的武道联盟。就像商业有商道联盟一样，强强联合，以实现利益最大化。
朱金墨化境中期号称在宗师榜上排名第118位，那龙国的宗师至少在数百位，比龙辰想象得要多的多。
龙国古武联盟即便只囊括其中一部分宗师，也是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在战场上绝对能遇神杀神，见鬼杀鬼，横推一切敌。
朱金墨见到龙辰停下了，以为龙辰怕了。
想想也很好理解，神境之下，不可能有人敢与古武联盟为敌，哪怕一个顶级武道世家都不行。
“小子，现在知道怕了？还不快松开你的手？你把我伤到这么重，我只要你两颗血气丹作为赔偿，应该不过分吧？”朱金墨狠狠瞪向龙辰，真恨不能掐死这个小子。
结果，他话音刚落，龙辰的五根手指再次收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濒临崩碎，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我会怕？我踏马连韩家都敢灭，你区区一个武道宗师，算什么东西？”龙辰冷哼一声，眼中神芒暴涨，整个人强势无比。
他此话一出，朱金墨和丁可可都吃惊到了极致。
“什么？韩家是你灭得？”
韩家昨晚灭门，让整个龙都上流社会家族都人心惶惶，唯恐会步韩家的后尘。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那个杀人魔头此刻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一个敢灭一流家族的存在，如果说他不敢杀宗师，连鬼都不会相信。
根本没有理会二人，龙辰手掌重重往下一顿，吼道：“跪下说话！”
嘭嘭！
虽然这一顿龙辰就松开了手，但朱金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双膝直接砸在了地面上，生生砸出两个坑洞。
而他体内的心脏，也裂开了好几道口子。换做普通人，早死八百回了。
即便他还有一战之力，又怎么可能是龙辰的对手？
龙辰敢放开他，就拍死他的能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样强大？”
朱金墨跪在血泊中，精气神急剧跌落，浑身颤抖着，近乎瘫倒。
不论拼什么自己都不是对手，远远落入下风，他真的无可奈何了。
他现在只想捡回一条命，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朱金墨，念在你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死，第二，臣服与我，做我的奴仆。”龙辰缓缓说道。
他也是突然冒出的想法，杀了朱金墨，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可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把朱金墨收为己用，成为自己的奴仆，倒是有不少好处。
以此为开端，他甚至有了培植自己势力的打算。
毕竟，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他短时间内不可能修到炼神境，难以和武道神境抗衡。
如果身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以动用，也是变相提升了自己的力量。
“你说什么？”
听到“奴仆”二字，朱金墨身体狠狠一僵，脸色涨的通红。
他是人中之龙，怎甘愿做人的奴仆？
“我只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是生是死，你自己抉择。”龙辰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居高临下俯视朱金墨，如同俯视一只蝼蚁。
一秒，两秒，三秒，……
“师父……”丁可可声音哽咽。
短短的十秒钟，她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前五秒，朱金墨的体内一股力量暗暗攀升，似乎准备背水一战了，做出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但是到了第六秒，他体内暗暗积蓄的力量，又如开闸泄洪一般，一下子散了干净。
“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朱金墨便是你的奴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