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哥哥 is watching you第章
“比如把提示叫成任务？这能有什么用？”虽然理解食界和游戏的关系，但顾卿歌还是想不通这些细枝末节。
“我不知道具体机制，但是游戏系统在食界的行动是有优先级的。对于游戏而言，最重要的是确保系统能安稳在食界扎根不被清除出去。其次是获得情核和情感碎片，对了，这个碎片就是大部分支线任务的目的。最后才是给玩家的行动提供便利。所以我们觉得系统莫名其妙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要为了更高优先级做出的牺牲。
至于你说的主线任务，我们其实是有猜测的。玩家和系统之于食界就像是病毒，然后"提示"之类的词可能是敏感词，会被查杀。”
“你们？高级玩家内部有信息流通吗？”
“不，只是我们感兴趣的少数玩家交换过彼此的信息和猜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老实说，像我们这种关心这些事的人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更在乎如何获得更多的积分和好处。”
卫羡说着，眼神就定在了顾卿歌身上：“你是为什么会关心这种事呢？”
可以想象，虽然刚被拉进游戏时玩家会惶恐不安，但是在看过游戏商城后，想必就会渐渐被糖衣炮弹彻底腐化。
至于他们在玩的游戏真相是什么？有什么用？为了离开游戏吗？眼前巨大的好处和找不到的脱离游戏的办法，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如果不是因为身世离奇，顾卿歌说不定也不会想探究游戏的本质。
但是这个理由却不能告知卫羡，她又不能避而不答，所以顾卿歌一副要对方抛砖引玉的样子反问：“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探寻这些？”
“我习惯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想要找到离开的办法，了解是必须的。”
顾卿歌扬起笑容，黑亮的眼睛里全是坦然坚定，完全没有骗人的感觉：“我也是如此。”
俺也一样yyds！
聊正事聊得卫羡都差点儿忘了他为什么要约顾卿歌，满心满眼的严肃。但是此刻听到对方居然和他志同道合，脑子还没反应，心却微微颤了一下。
不知为何，竟有些害羞的感觉。卫羡错过眼轻声道：“我想也是。”
顾卿歌：计划通。
为了防止卫羡再提些出其不意的问题，顾卿歌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最开始说了食界对现实的影响吧，这跟你后来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食界其实是地球的产物，又是高密度情感能量构成的，所以对身为地球人又感情充沛的玩家都会有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两个食界，短期的影响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如果是长期来看，这种影响会让人变得容易感性。”
外星机器人又情感淡漠的顾卿歌对此保留意见。
可能是因为没有别的参照物，所以卫羡才会得出这种结论。可事实是食界对她也是有影响的。
见顾卿歌似是有些忧心，卫羡又改口安慰道：“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个影响对现实中的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非常微小，周期也长，心性坚定的人基本上可以免疫。其实主要还是在食界里的时候会让我们偶尔不理智起来。”
深受食界影响，几乎进一次变一个样的顾卿歌点点头，看上去好像默认了的样子。
看来卫羡这个消息大户也不清楚这方面的事，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找一个时空旅人问问。
想到时空旅人，顾卿歌确认道：“你的这些消息都是从时空旅人那里知道的吗？”
“不全是，有些是和别人交换的。”而且有些还是通过特殊手段得到的。想着想着，卫羡突然想到不能让顾卿歌去依赖别人，又补充道：“我基本上是消息最多的玩家，我不知道的别人基本上也不会知道。”
顾卿歌没察觉卫羡的小心思，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金主爸爸，连忙夸奖：“我就知道你肯定最厉害了！”
卫羡略感得意，但又不想表现出来，所以也开始转移话题：“嗯。这就是我今天约你来想说的了。虽然听着有点儿骇人，不过也不算很急迫。我看你也能接受？”
这就是卫羡灵机一动想到的最好的约人借口。顾卿歌总是表现得很感兴趣这方面的情报，经常向他询问。虽然他之前对很多事避而不答，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消息多值钱。
对于渴望这些情报的人，那当然很重要。可是大部分人其实并不在乎这个，甚至会恐惧面对这些真相。毕竟这些消息其实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卫羡之前不说也只是因为他没必要对外人说这些。不过现在想用来泡妞，所以就干脆和盘托出了。
其实决定说出这些情报的时候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纯粹是为了相处找个理由。但是真正把他自己重视的消息讲给顾卿歌，发现对方也和他一样重视这些消息，也和他一样有斗争精神，他真的挺高兴的。
“如你所言。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些消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顾卿歌真诚道谢，随后吃了一口甜点，“诶，这个好好吃。”
顾卿歌之所以突然生硬地把话题扯到甜点上，是因为她被卫羡的话提醒，开始琢磨卫羡为啥要突然约她讲这些。明明不久前还是不打算说的样子啊？
借着甜点和卫羡扯几句闲话的功夫，顾卿歌开始整理自以为的线索，试图找出个合理的猜测。
在卫羡态度转变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回到现实世界后两人是没有接触的，那问题应该出现在白空间那会儿。
白空间里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钱？
对呀，这期间唯一算得上数的事不就是卫羡给她转了一百多万嘛！
虽然对方是个款爷，百十来万不算多，但是谁也不是慈善家，喜欢随便扔钱玩儿嘛。
是不是卫羡觉得自己不配拿那么多钱，但是苦于承诺过不好意思直接违约，所以思考了几日之后，决定干脆用消息买断她今后的分成？
顾卿歌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糟了，这可怎么办？
主动说不拿钱是不可能的，谁舍得啊！可是如果厚着脸皮装没发现金主的真意，会不会影响后续的合作？
顾卿歌脑子里想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气氛上就显出几分僵硬，卫羡敏锐地察觉到，立刻就问：“怎么了？不舒服？”
顾卿歌再怎么分析还是觉得和卫羡合作，哪怕不拿钱也是利大于弊的。在她看来如果她不主动，对方迟早是要跟她摊牌的。那到时候答应不要钱就行了，在此之前能多赚多少是多少。
等等，如果卫羡今天就要摊牌呢？……那就多套些消息吧！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有没有彻底脱离食界游戏的办法？”
“没有明确的保准的办法。不过到了高级玩家后，商场会开启一个神秘商店，需要一万场通关次数才能开启，我们都猜测或许那里面有办法。我现在就在忙这个。”
“怪不得会在低级食界碰到你。要是你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一声。”顾卿歌给他打气，“加油！”
卫羡笑着点点头。
喂喂，别笑啊！
这仿佛讨债一样的不明其意的笑容让顾卿歌倍感不自在。
看卫羡还是没有先开口不给钱的样子，顾卿歌左思右想，决定小小试探一下。
“咳，嗯，那个，我们的合作是还要继续下去的吧……”
“对啊，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卫羡疑惑又暗自心惊，难不成顾卿歌突然有什么不满？
“没，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要攒通关次数，那我们就一起努力！”
反正我是不会先开口不要钱的，既然你不说，那我可就装不知道了嗷！
可以了，不能再聊了。害怕卫羡会突然反悔的顾卿歌赶紧找借口，想散了今天的饭局。
他们这顿饭也确实吃了很久，卫羡不好第一次就久留一位还未脱离单身的独居女士，爽快地提出要送顾卿歌回家。
顾卿歌是知道卫羡这个“家规”的。其实卫羡也不算诓她，送女士回家这种基本家教他们家当然是有的。
虽然仍然忧心对方说出什么不想听的，不过顾卿歌还是尊重金主的规则，乖乖上车了。
豪车的副驾肯定比地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卫羡开车又稳，顾卿歌刚开始还有些拘谨，时间一长她就睡着了。
她的睡姿平和自然，像关了机的机器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人类睡眠时可能有的小毛病小不雅。
卫羡余光瞄着她的睡姿，车厢内狭小的空间很安静，在城市霓虹的绚烂和川流不息的热闹车辆中，居然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平静恬然。
卫羡找路的本事还是很强的，按顾卿歌上车时告诉他的地址成功把车开到顾卿歌家楼下。
当时熟睡的女孩还没有醒来，他刚想叫人，对着她的睡颜却又迟疑了。
怔愣着看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回过神，昏暗的夜色仿佛能包容一切隐秘，也诱惑所有动摇。卫羡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留存下这副好似无可称道的画面。
车停了太久，顾卿歌察觉到什么，缓缓醒来，对上卫羡黑曜石一般的眼。
！！我居然在金主车上睡着了？
顾卿歌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耳边，卫羡的声音在狭小空间内回荡，掺了夜色般温柔：“你到家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
两个人最后就在顾卿歌尴尬得无地自容和卫羡的竭力安抚中分别。
今天躺在床上，卫羡终于不用苦恼于失眠或梦境。他回顾着自己本次约会中的言行，高兴中带着懊恼。他有些表现是不是显得有点儿傻？不知道在哪个点失去意识，卫羡睡着了。
卫容睡不着。
打从看出他弟弟明显有事瞒着他后他就很在意。
什么事能让他弟弟跑到公司里犯蠢呢？
当时有事无法深究，卫容回去后再三考虑，还是觉得得和卫羡谈谈。
于是他当天晚上就驱车去卫羡一个人在外面住的地方，想跟他来一场兄弟之间的对话。
结果他就看见卫羡开着车往外走。
卫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给卫羡打电话叫停他，反倒是驱车偷偷跟上。
跟了一路，发现卫羡居然进了一家他平时不会去的店，再等一会儿，就看见了他弟弟和一个女人于店门口“深情”对望的画面。
……
卫容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你要问他有什么感想？那必定是喜大普奔啊！
苍天啊，27年了，他弟弟居然开窍了，懂得接触女人了！
要说他弟弟这个不近女色的程度，那可是到了全家人都跟着一起犯愁的程度。
像他们母亲，那是从求佛问神到求医问药都干过了。
而卫容毕竟是个年轻人，所以他考虑过同性恋的可能。实际上他还曾暗自下定过决心，如果哪天弟弟真的突然跟家里出柜了，自己一定要坚定地支持他，不让他觉得被家人抛弃。
可是从他下定决心起这么多年过去了，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自己弟弟对男人好像也没啥感觉。他弟弟不跟人建立亲密关系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总不能是个恋物癖之类的吧？
这下连卫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家里人对卫羡对象的要求是活的人类女性；而卫容的要求是活的人类。但是卫羡好像连这么低的要求都不打算实现的样子，愁人呐！
幸好没等他的脑洞发酵得更厉害，他就撞见了今天这一幕。
他弟弟终于开窍了，对象也很正常，是个女人！
这是峰回路转中了头奖啊！
卫容太激动了，恨不得在车里蹦三蹦。
这下他连自己没吃晚饭都顾不得了。等了一会儿也进那家餐厅转了一圈，但是发现没法偷听到里面的对话，卫容不得不放弃。
他买了点即食食品回车里等，等到卫羡两人吃完饭又送人回家，他也跟了一路。
没有惊动卫羡的打算。卫容等两人分开后就回了家，他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住，不在老宅。
现在躺在床上，卫容回想他看到的几个两人相处的画面，反复推敲都觉得卫羡这就是开了窍。
只是两个人完全没有亲密动作，该不是还没有在一起吧？
可千万别出意外啊，要是没了这一个，下一个不会再让他们等个20年吧？
仔细想想卫羡最近的行动，卫容不信卫羡去公司和这事没关联。
他根本等不及，立刻叫秘书把员工档案调给他，大半夜一个人对着电脑找了半天，果然看到了今晚那个女人的脸。
是叫顾卿歌是吧。
自家员工，身世清白，怎么和卫羡掺和到一起的？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不能放跑她！
嗯，还是得想办法调查调查，了解一下对方的为人，顺便看看两人之间有没有啥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于是今夜，为了亲弟弟的终身大事，卫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