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此实力是钞能力
南栀一进院门，方雨琴的调笑声就传了过来。
“看样子我抱上外孙的日子不远了哦！”
南栀脚步一顿，随即假装无事一般凑过去看她和老巴下棋，状似无意地说道：
“妈，我把老金叔叔说动了，他同意回归剧团了。”
“哒。”
方雨琴手中木质的象棋跌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弹跳了一下，颇为雀跃。
“傻孩子。”
许久之后，方雨琴的手才抚上了南栀的脸颊。
她知道，老金的脾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动的，想来南栀颇费了一番功夫。
“妈，既然剧团人员都齐了，我去了解下怎么报名参加省汇演。”
一旁的老巴一直没做声，听到南栀提起汇演，才开口说话：“刚才老金联系我了，现在规矩和我们以前不一样，有戏剧联合会，像我们这种就是草台班子，没有资格上台的。”
老巴一盆冷水，气氛凉了不少。
汇演有门槛？
这事南栀确实没有想到，方雨琴赶忙安抚：
“栀子，能把这群老友聚齐，妈就很高兴了，不要勉强。”
南栀刚烈的性格和她柔媚的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认准了这件事就一定要做到。
不惜任何代价！
现在的社会那么复杂，方雨琴不想南栀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孩子从小就苦，难得结了婚安定下来，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让南栀的生活产生了波澜，那她方雨琴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妈，放心，我没办法不是还有傅斯槿吗？”
南栀冲她眨眨眼，俏皮又活泼。
夜晚的霓虹灯下，南栀一身浅桃红软绸旗袍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门口，凉风吹动了旗袍下摆，她紧了紧披在肩上白纱披肩。
她是糊弄方雨琴的。
就算傅斯槿愿意帮她，她也开不了这个口，他们是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的婚姻，让他帮忙，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价值够不够卖的。
“南栀，到了啊。”
“金叔叔。”
南栀看着自己面前停下的车，笑着打招呼。
为了争取进入戏剧联合会，拿到省汇演的机会，她偷偷联系了老金，约了方雨琴以前的几位票友一起吃饭联络感情。
“你要特别留意一个人，”老金一边走着一边和南栀大致说明了今晚会来的人，他们当年都挺看好方雨琴，现在更是戏曲业内的泰斗。
“李秉坤，现在是省戏剧联合会的会长也是省昆剧团的团长，是能决定咱们剧团能不能参加汇演的关键人物。”
南栀认真听着老金的提点，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一个秃脑门的男人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眼神里崩发出贪婪的光。
“呸。”
李正德歪头吐了口浓痰。
他今晚有应酬，朋友说能帮他牵线傅斯槿，没想到啊，傅斯槿赴他的宴，而这个小美人却去陪一个糟老头子。
李正德觊觎着南栀妖娆的背影，看她身边的老金，啧啧了两声。
这老头还不如他！
难道是傅斯槿玩腻了？
想到黎安芯给他打过的电话……
李正德的心头似有一千只蚂蚁爬过，痒得要命。
包间里，刚刚开始确实几个票友面对一个小姑娘还放不开。
可是架不住她高超的交际手段，长袖善舞，初始尴尬陌生转变成宾主尽欢。
果然如老金所料，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酒过三巡，南栀的面颊微微泛起了红，一双媚眼更是波光粼粼，举起酒杯向李秉坤敬酒。
“李老，您是省戏剧界的泰斗，今年的汇演能不能让我们剧团一个机会？”
李秉坤抬起眼皮，他挺佩服这个小姑娘，老金就牵了线，一局酒，她能和在座的几位老泰斗们打成一片。
可是当年方雨琴突然出国，把已经排好的汇演次序搞得一团糟。
他当年有多看好方雨琴，心里这根刺扎得就有多深！
“你们一群老票友玩玩就行了，别瞎折腾。”
李秉坤轻飘飘地拒绝了，方雨琴的状况他也听说了，生病都不一定有钱治，快死的人了还想着折腾他？
他才不奉陪！
南栀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转而插科打诨把这个冷场面的话题抹了过去。
送走了其他人，南栀才在走廊喊住了李秉坤。
“李老请留步。”
“哎呀，老李，当年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我不也说放下就放下了。”
老金上前勾着李秉坤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表面是开解他，实际在帮南栀说好话。
“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李秉坤斜觑着他。
老金连忙找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为难人，还说不记恨当年方雨琴撂挑子走人的事，口是心非！
“小姑娘，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李秉坤活了大半辈子，油得和泥鳅似的。
“李老，我妈妈说他们老伙计能凑齐了就行，参加汇演是我的主意。”
“剧团里的人都上了年纪，对汇演念念不忘，他们把最好的青春奉献给昆曲，我想实现他们的愿望。”
“也让更多的年轻人看到老一辈昆曲人对于传统艺术的执着。”
南栀步步紧逼，一步步抬高剧团里的这些老艺术家们，话语落下，把李秉坤架了起来。
他要是不答应就是阻碍传统文化的传承！
老金默不作声地挑眉，方雨琴柔柔弱弱的性格怎么教育出这么一个伶牙俐齿又长袖善舞的养女。
李秉坤成功被她激怒了，哂笑了一声。
汇演是这么容易参加的么？就凭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我们参加汇演的剧团也是需要实力的，不是路边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
“老李你怎么说话的呢！”
老金不乐意了，说他是阿猫阿狗？
南栀不以为忤，拉着要发火的老金，笑盈盈地问道：“我和我们剧团的老师傅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老金为了挽回面子，也替南栀说好话：
“就是！我们南栀那折忒忒令，听过保证你叫绝！南栀，给他来几句，让他开开眼界！”
南栀浅笑，她的实力，她有绝对的自信能够打动李秉坤！
“如果您现在方便，我可以给您清唱一段。”
然而，和老金不同，李秉坤摆手拒绝。
“要么说你们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了，汇演的参演剧团除了联合会的那几个，其他剧团得有经济实力！”
“懂吗？不是唱曲的实力！是解决门票和场地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