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大的恩情是什么
月色朦胧,蒙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袍下,一双腿架在李正德的肩上。
“安芯,你家傅斯槿跑回国了你知道不?”
蒙丽打着电话,没忍住喘了一声,瞋了李正德一眼,手指头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身边的铂金包。
晚上她都要睡了,李正德早早回来,还给她送了一只爱马仕。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李正德一开口就是让她和黎安芯吹风,让傅斯槿把出云新药的代理给自家公司。
“啊?原来你不知道啊?还不是我家老李,去酒吧看到傅斯槿和南栀那小妖精你侬我侬的,那狐狸精的骚味隔着十条街都闻得到!我家老李都看不下去!”
“我这不是赶紧给你电话说声,你再不看紧点,傅斯槿的私生子都要生出来了。”
蒙丽说着,听到电话对面陷入沉默,得意地无声笑了。
她知道黎安芯对于自己身体不能承担生育很烦恼,所以故意拿这话戳她。
“对了,老李公司这次能不能拿到出云新药的代理还是要麻烦你了。”
“谦虚啥呀,你的话傅斯槿能不听?未来的傅太太!”
蒙丽又和电话那头的黎安芯多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李正德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满脸的讨好:“还是老婆对我最好了!”
蒙丽伸出涂得鲜红的指甲点在他油光发亮的额头上,想想黎安芯有傅斯槿那样的极品,而她却得忍着这个油腻腻的老男人,心头酸水一阵阵的“咕噜噜”直冒。
不过转念一想,傅斯槿下半辈子估计得坐轮椅了,又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死鬼,上次打我的账还没和你算!”
“算算,立马算。”李正德嘿嘿笑,蒙丽却突然正色,她想起来一件事。
“上次回国时候我在机场遇到一个小眼睛的男人,他叫南栀那贱人博士,这个南栀会不会和傅斯槿的出云集团有更深的牵扯?”
蒙丽唯恐天下不乱,眼里含着兴奋。
这个南栀可不是一个唱戏的那么简单,而黎安芯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有好戏看了!
而李正德听了,对南栀就更是心痒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嗯,很有可能,难怪傅斯槿对你那个叫黎安芯的闺蜜一直半冷不热的。”
李正德附和着蒙丽,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博士?
傅斯槿五年前能让出云起死回生会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帮忙的?
如果他能得到南栀,那他的公司说不定也能有出云集团的规模!
古旧的小楼已经陷入酣眠,唯独一盏灯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给夜色增添了暖意。
傅斯槿洗漱完依旧坐在轮椅上,只是披在肩上的毛衫取了下来,常服解开了领口,露出一缕健康的肌肉线条。
南栀从浴室出来见他依旧坐在那,问道:“怎么不去睡觉?”
“栀子。”他看向她,满脸无辜:“我需要换内裤。”
南栀在心里实实在在地翻了个白眼,这人摆明了居心不良。
僵持了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行。”
不就是换条内裤么?她什么没见过?
可当把他移到床上的时候,他抬起手臂抱着她的肩,她环着他的背,让他借着她的力量站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力气小了。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瘦了。”
傅斯槿支起上半身,正好仔细地端详她,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胳膊小腿儿。
南栀一把将他掀翻,床上的两人倒了个个儿。
“原来你喜欢在上面。”
他伸手想撩她脸颊边垂落的一缕发丝,南栀往后一缩,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灵活得仿佛一条泥鳅,严肃着脸问道:
“不是换内裤吗?在哪?”
他句句调情,仿佛一个浪荡公子哥,她公事公办,假装一位拿钱办事的护工。
“行李箱里。”
南栀从傅斯槿助手拖来的行李箱里拿了条内裤,正准备帮他,手刚刚伸过去就被他拉住了。
“我自己来吧,你挺排斥我的,果然我现在就是个拖累。”
南栀第无数次做了个深呼吸,整个晚上,好几次她都想跳起来指着傅斯槿鼻子骂:
你个男绿茶!
可是不行。
他现在站不起来,她得照顾着他的情绪……
“你躺着吧,别多想,站不起来也是暂时的,以后我陪你做复健。”
南栀麻利地褪去他的裤子,刚刚将新内裤穿过腿,一抬头就发觉他的异样,赶忙闭上眼硬着头皮给他套上。
动作可以说是相当粗鲁,耳旁响起了他有些喑哑的闷哼,假装没听到,趿拉着拖鞋去关门,躺上床,闭眼睡觉。
一气呵成。
身后,熟悉的清冷松木香气瞬间将她包裹住,长臂一伸,她就被他紧紧地圈进了怀里。
她抬起手抗拒,可是那只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没给她使力的空间。
“别掉下去了。”
他的关心里透着沉沉疲惫,南栀刹那间就不舍得再乱动了。
他的段位又高了不少,从小巷里他出现,到现在躺在他怀里,一晚上,她被他步步紧逼得毫无招架之力。
许是背后的这人让她潜意识里获得了安全感,黑沉沉的困意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迷糊之间,她隐隐听到他手机的震动,随之而来的,是电话那头,一个妇女中气十足的怒骂。
像是怕她听不到,有些歇斯底里。
“阿槿,安芯的朋友看到你和南栀那个贱人一起回国瞎搞?”
“你要怎么搞我不管你,你要是敢在我们安芯之前搞出一个孩子,我姜月英和你没完没了!”
“你别忘了我们安芯对你是有天大的恩情……”
伴随着她的骂声,黎安芯的哭泣和劝解持续不断。
“妈,别这么说阿槿,都是我身体不好没用。”
“你看看,我的女儿多么懂事,你眼睛是有问题偏偏喜欢那个唱戏的狐狸精!”
电话被挂断,身后的男人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这母女两,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南栀冷笑出声,“别挂啊,我听得正高兴呢!心脏病人和她妈的二人转,错过这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
“睡觉。”
他轻轻浅浅地抛来两个字,给这段插曲做了个总结。
南栀被这通电话扰得睡意全消,转过身,伸出食指勾着他睡衣上的纽扣,“傅斯槿,你一直都没告诉我,她们说的天大的恩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