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掉马
她摇摇头,甩走了脑袋里的弯弯绕绕。
自己是魔怔了吗,他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真是闲得慌。
“二师兄……诶?”她回过头想对符伟说要不要回武馆,没成想符伟勾搭着似乎是想跟自己打声招呼的言泽走远了,真是……
手机“叮铃”响起提示音,她点开微信群聊【抠脚集结营】。
二师兄发了条消息“咱们小六要被楼下俱乐部拐跑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把她丢那了。”还欠揍的配上表情包痛心疾首jpg
郝瑜这失踪人口也来凑热闹。
帅气小瑜(郝瑜):“拐跑了好啊,师傅那套拳法是我的了哈哈哈。”
散打小王子(宫姝):“……”
宫姝刚发完消息,突然有人在宫姝身后幽幽道:“我滑的好看吗?”
看着身前将将重叠的影子,她想到了前些天看过的恐怖电影,打了个哆嗦,猛地转头,谢瑾仁两手搭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谢学长,太巧了可真是。”宫姝干笑两声,揉了揉耳朵,把耳朵揉地更红了些,还是消不掉那毛骨悚然的感觉。
害,恐怖片误人啊。
谢瑾仁见宫姝看自己跟看鬼一样,不满道:“别揉了。”
宫姝狠瞪了眼谢瑾仁,却不再摧残自己的耳朵了。
谢瑾仁看着穿了一身粉嫩嫩的运动服的宫姝,嗯,品味不怎么样。
在这遇到她,还真是意料之外。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小学妹可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就跟踪我啊。”谢瑾仁说罢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做认真思考状。
宫姝嘴角抽了抽,这谢瑾仁脸皮也忒厚了。
“哪能啊,学长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就你这太过女气的长相?啧。
“呵呵,宫姝是吧。既然你发现了我的秘密,那……”谢瑾仁意味不明的哼哼两声。
啥玩意啊,这是什么秘密?怕不是中二病犯了。
宫姝看智障般看着谢瑾仁:“你有病吧?”
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谢瑾仁狐疑地盯着宫姝,她不是应当害怕的抱住自己的大腿吗?现在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这么回事。
啊,他知道了!
一定是他说的还不够吓人。
谢瑾仁正琢磨着怎么吓哭小姑娘,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宫姝眼睛抽了抽。
一个大男人还抛媚眼,可……配上他那张宫姝作为女生都自愧不如的脸,倒也没令人多反感。
宫姝反而还看愣了。
“我已经这么好看了吗,学妹都看入迷了呵呵。”谢瑾仁放弃思考,捂着嘴笑看宫姝。
她回过神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轻嗤一声:“对于你这种人,细看都觉得残忍。”
谢瑾仁没听懂,又自顾自练习去了,理都没理她,气的宫姝手痒痒。
练武多年练出的沉静气质荡然无存,她现在恨不得照着谢瑾仁的脑袋来两拳。这人真没礼貌,谁稀罕看他似的!无耻!白瞎了那张脸!
她宫姝怕谁,虽然长的软了点,但真打起来她也不怂!
不过自己到底是觉得有些麻烦,不想多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被狗咬了……吧。
她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谢瑾仁似乎一直在练跳跃。但摔了又爬起来,如此反复,却还继续跳起,仿佛永不停歇般。
“他很努力,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努力。”一道清朗声音突然在宫姝耳边响起。
“是很努力。”
“你是谢瑾仁的……朋友?”带着少年音的男孩子,好吧,人家不小了,只是声线很干净而已。
“嗯?”宫姝刚想说不是,就被眼前少年抢了先:“既然是他的朋友,去他的休息室等吧,在这不好,我们都要训练了。”
“不,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叫雷泽,算是谢瑾仁的朋友吧,我带你去他的休息室。”
宫姝欲哭无泪,碰上了个软钉子,左转右转不知道怎么就被带到了一个挂着谢瑾仁名字的门前。
“就这了,没事最好别出来,谢瑾仁应该很快会回去的,你等等吧。”说完也转头就走了。
谢瑾仁的朋友真是跟他一个作风,还有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他朋友,更不想去劳什子休息室啊啊啊!
宫姝今天憋了一天的气,都打算直接走了。但转念一想到底是别人的地盘,自己也不熟悉,只能打开门进去。
谢瑾仁的休息室跟他的人一样——骚包。进入房间,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的衣柜,衣柜设计的更像是橱柜,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物件,推拉门是钢化玻璃做的,衣柜分左右两边,左面挂着考斯滕、冰鞋什么的;右边摆着各种考级证书。
宫姝细细看了眼,发现谢瑾仁那妖孽竟然考到了国家级六级花滑运动员等级测试。
她坐在衣柜旁的小沙发上,并没有往里面走。嗯……虽然自己对谢瑾仁没什么好印象,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不过谢瑾仁这更衣室的味道倒是莫名的好闻,像是青草的味道。
话分两头,城市一角的游戏城里某个跳舞机区。
“蒋莱你大爷,姑娘我小时候就开始玩跳舞机,你还嫩了点。今天我不让你输的裤衩都不剩我就不叫马骞依。”马骞依正步伐轻盈的跟着跳舞机的节奏。
而她旁边的跳舞机上不正是那一米九大个子的蒋莱吗。
“狂妄!当爷这长腿是白长的吗?你这小矮子就一边歇菜吧。”
要说这两人为何如此不对付,还要从马骞依从学校礼堂的厕所出来,遇到蒋莱说起。
马骞依从女厕门口出来,迎面撞上了从男厕出来的蒋莱。
“shit!哪个不长眼的。”马骞依抬眼却只能看到男子的……胸膛。这身高带来的挫败感,被马骞依记在了撞自己的男子上。
“是你?”蒋莱看着眼前将一头羊毛卷分两股扎成小辫于耳侧的女孩。
“你谁啊?这就想跟本姑娘搭讪,太low啦。”马骞依鄙夷的看着他,是有点眼熟,但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
马骞依有点脸盲,不见个三四次是记不住的。
“你!我昨天训练的好好的,被你绊倒了,你倒是健忘的很。”蒋莱没好气的看着这小矮子。
哦,好像确实是那直愣愣向她和宫姝冲过来的傻大个,不过谁让她脸盲呢,不能怪她。“你啊。”
蒋莱看她像是有所顿悟,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料脚上突然传来剧痛。“唔!”他看着自己新买的运动鞋上异常明显的脚印,脸瞬间就黑了。“小矮子!你找死啊你!”
“诶我去,我就踩你了怎么样。熊瞎子似的撞倒我们你还搁这傲?个长那么高有什么用,傻大个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略略略!”
还没离开的同学看见在厕所门口怒目而视的男女不由得投来怪异的目光。
蒋莱感觉到了那些异样的视线,咬牙切齿道:“敢不敢去比试比试,我赢了,你给我把鞋刷的干干净净;你赢了,我任你差遣。”
“比就比!”姑娘我还怕了你不成!
于是乎两人出现在了游戏城。
看着变灰的屏幕,马骞依突然有点委屈,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在今天遇到这傻大个。最引以为傲的游戏也输了,想到还是自己提的玩跳舞机,马骞依脸上一热。
“喂!愿赌服输,给你刷鞋。”
蒋莱看着眼眶有些红的马骞依,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下一秒,
“小矮子你干嘛!”
马骞依又不解气一样在蒋莱鞋上踩了几脚。
“反正都要我刷鞋,干嘛不踩的过瘾点。”马骞依红着眼睛解释。
“……”
……
看着已经下午三点了,宫姝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翻着翻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喂!宫姝?”
“我还以为她是你朋友呢,就把她带这来了,毕竟不是俱乐部的人还是不要看我们训练的好。”
“唔……”宫姝被两道好听男声吵醒。看着陌生的房间,方才警觉,不禁暗恼自己竟然在这睡着了。
她猛地弹起来,脖子以一种不舒服的姿势躺久了,有点落枕。
两人似乎被吓了一跳,“醒了就快走吧,一会天都要黑了。”谢瑾仁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懒洋洋的。
“不好意思了这位小姐,我以为你是他朋友来着。”可不正是当时带着宫姝到这来的雷泽吗。
“打扰了,那我先走了。”宫姝睡了一觉,郁气散了不少。
“等等,”谢瑾仁叫住宫姝,“你长的虽然挺安全的,但我怕你把别人吓到。”谢瑾仁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亚麻色的风衣。“走吧。”
“啊……哦哦。”宫姝想了想那话,怎么感觉在骂她。宫姝回过神,谢瑾仁已经在电梯口了。这人就不能走慢点。她小跑追上前面的谢瑾仁。
“就都走了?”雷泽摇摇头,回了自己房间。雷泽心想,其实现在训练时间这么紧张,谢瑾仁也应该一直住在俱乐部里训练的,但他家那糟心的事,唉……
等出了写字楼,谢瑾仁拦了辆出租车。谢瑾仁给她拉开门,手虚护着宫姝的头,等她上车:“你家在哪?”
“离这不太远,绿城小区3号楼。”
“师傅,先去绿城小区吧。”宫姝弯腰上车后,他也坐了进去。
“好嘞。”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后面,宫姝觉得气氛有点僵,谢瑾仁身上若有似无的青草味充斥在小小的空间内,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想到刚才谢瑾仁说的话,宫姝脑袋里闪过了什么:“谢瑾仁,你刚才是不是骂我丑?”
宫姝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嘴就这么毒。
她转过头刚想损他,没料到谢瑾仁正翘着二郎腿,手支在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胶在一起。
谢瑾仁眼睛细长,因为手杵着使脸变了形,眼睛挤的就剩条缝了。绕是这样,他眼中仍透着似有若无的戏谑。
宫姝被他看的耳根一红,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转去看窗外连环画似的景,不语。
他哼了声,仿佛是在说你才反应过来?
宫姝不打算同一个自大狂计较,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忽的想起谢瑾仁在冰场上恣意滑行的样子——花滑的力与美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
“没想到你花滑那么厉害,大神啊。你啥时候学的?”宫姝打着搭讪的心思。
他扫了她的衣服一眼。“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宫姝顺着他的目光,在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团购的小猪佩奇运动服,大囧。
两人都不说话了,车内气氛又变的诡异。
幸好车很快就到了她家楼下,宫姝下车前对谢瑾仁挤出微笑:“谢谢你送我回家,今天看到的事我不会乱说的。再见!”
“嗯。”谢瑾仁表情淡淡,等宫姝要关车门时,他蹦出一句话:“周一给我带早餐。”
然后不用宫姝关门,自己把门关上了。
风吹的宫姝头发凌乱,只来得及捕捉到谢瑾仁戏谑的笑容,出租车扬长而去,仿佛在嘲笑宫姝的狼狈。
宫姝:“……”好,很好。
……
宫姝回家吃了晚饭后已经快七点了,去楼下牵着妞妞溜一圈,上楼又做了会数学作业便洗漱了。
妞妞是一只血统较优良的阿拉斯加犬,姑姑在她十五岁生日时送给她的。那时只是一只小狗崽,一巴掌大。最爱宫姝抱抱亲亲举高高,现在长大了‘点’却没有大型犬的自觉,依然喜欢抱抱举高高,非常之粘人。
宫姝现在正趴在床上,嫩白的小腿晃晃悠悠的,旁边有大半的床都被妞妞占着。回想起来今天马骞依不太对劲,宫姝给她打了个电话。
“老宫?”电话嘟嘟了两声,传来对面有些沙哑的声音。
“今天这么早就睡了?”宫姝有点诧异,平常到了周六周日马骞依都觉得睡觉浪费时间,铁定要熬夜的。
“嗯……”马骞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累,就早睡了。”
“好吧,那晚安。”
“我……晚安。”
这头的马骞依看着卫生间洗手盆里那双鞋,气不打一处来。还是不要跟宫姝说那么丢脸的事了。
而且……鞋被她刷坏了……
谁想得到这破鞋这么娇贵,使劲刷两下就划出印了。
这下完了,完了。
马骞依把头埋在枕头里,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