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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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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鹿伏兎砂糖也麻了, 在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离谱话的那一刻。

    因为,贞操这种东西甚尔他根本就没有啊

    她这简直就是在给两人立陌路flag啊!

    想到这里,少女眼神逐渐变得呆滞起来,直到她听到甚尔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 你喜欢处/男?”

    “”

    阿巴阿巴。

    鹿伏兎砂糖彻底失语了, 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半晌, 她才深吸一口气,非常生硬的强行转了个话题:“改时间是因为,明天除夜,要去听“除夜之钟”。”

    她直接省略了“禅院甚一”这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名字。

    “啧。”

    闻言,甚尔有些烦躁地开口, “在哪儿?”

    “清水寺。”

    她老实回答。

    甚尔随口“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屋内陷入沉寂, 鹿伏兎砂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但一时间又想不到该说什么, 干脆也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夜光微黯,少女半坐在床上, 没注意到自己微贴身的睡衣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颗。

    不是锁骨中线, 也不是纤细腰肢,刚刚好是那颗在胸口正中凹陷处的纽扣。

    失去纽扣拉扯的衣襟不经意地翘开了一丝缝隙, 虽然不足以看个全貌, 但却春光乍泄。

    如同黑夜中招引野兽觊觎的月光。

    甚尔暗绿的眼在不经意扫过那处的刹那,便再也没转眼。

    雪白细腻宛如上好白瓷的曲线上, 狰狞的疤痕盘踞其上, 像是缠绕住少女的锁链。

    甚尔双眸微狭。

    和他之前在她身上各处见过的那种不规则、近似撕咬的伤痕不同。这里的明显有些较为整齐的切口, 像是被带着锯齿的某种特制长刀一样的利刃从胸口处贯穿而过。

    而且

    留疤的宽度和位置, 完全可以把心脏毫不费劲的穿透。

    瞥过少女依旧干干净净,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痛苦的乌瞳,甚尔不自觉的冷下脸,越发烦躁。

    不疼,怎么可能?

    那种密布程度的伤痕,哪怕是换成个躯具留队里任意一个常年出生入死的男人,也完全赶不上。

    男人眼神忽然变得阴郁,修长的手指伸进裤兜,摸了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火。

    熟悉的尼古丁气味,或多或少能压制下他现在心里的杀意。

    他从来只会收钱办事。

    恰好这时,从他身后微隙的窗户外扑进来的冷风袭过少女浑身,甚至还有一小丝窜进了少女胸前微敞的衣襟缝隙里,让还在发呆的鹿伏兎砂糖打着冷战回过神,看向甚尔。

    下一秒——

    床上用作装饰的织花毯被用力地砸向男人,甚尔轻松接下,毯周长长的麦穗却挂在了他叼着的香烟上。

    “”

    啧。

    他撩起眼,只见少女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团子,只露出一双猫眼圆溜溜地瞪着他。

    “不、许、看!”

    鹿伏兎砂糖提高了声音,试图藏起自己的慌张。

    如果不是刚才那阵风,她压根都不知道她胸前的扣子什么时候解开了。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蹭开的,也可能是她起身的时候崩开的

    是她太大意了。

    拢起被子的手指用力紧了紧,鹿伏兎砂糖垂着眼,害怕甚尔看到她的“秘密”。

    毕竟……

    她胸口那里,是整个身体最糟糕的地方。

    被螳螂咒灵的镰刀整个穿透而留下的疤痕,至今也会隐隐生疼。

    不想被甚尔看见

    鹿伏兎砂糖满脑子全是这个想法在吵闹,但她只能逃避般沉默着。她说不出伤痕的来源,也不想从喜欢的人眼中发现一丁点的厌恶。

    那样的话,她肯定会当场丢脸的哭出来。

    “怎么弄的?”

    就在她疯狂祈祷天色暗甚尔可能看不到她胸口上的疤痕时,男人一句淡声的问话将她拽回了残酷的现实。

    “……我睡姿不太好,所以不小心开了吧。”

    鹿伏兎砂糖直接装死,疯狂回避。

    甚尔闻言,暗绿的眼沉沉地盯着她,让她有些发毛。

    就好像

    她执拗的“秘密”会被窥破一样。

    甚尔从来都不是好敷衍的人。

    鹿伏兎砂糖呼吸一滞,良久才低声道:“也是小时候受的伤,但具体记不清楚了”

    她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我不是想隐瞒什么。”

    少女抿了抿唇,有些自卑地说道,“只是太丑了,不想被看到而已。”

    这是她的借口,也是她的实话。

    只是不想被喜欢的人看到自己难看的地方而已。

    垂着头,鹿伏兎砂糖不敢去看甚尔的表情。

    她又想起了,疏林里奈月在夜色里白皙妖娆的身体。

    成熟饱满,充满诱惑力。

    可恶,这样一想,她更绝望了。

    要不干脆换个人喜欢吧?

    鹿伏兎砂糖自暴自弃地想。

    良久,久到她甚至有些忘了伤心,开始犯困时,甚尔开口了。

    “是不想被人看到,还是不想被我看到?”

    他将嘴上的烟揉进掌心,遮住了眼底的晦暗,淡声发问。

    “呃”

    鹿伏兎砂糖愣住,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甚尔的问题让她有种在打游戏通关结局时,关键选项的既视感。

    沉吟片刻,她认真说道:“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不是针对你。”

    又是一阵沉默后,甚尔低声嗤笑,将掌心里揉成一团的香烟丢进垃圾桶,起身道:“那就这样吧。”

    这是她选对了的意思吧?

    鹿伏兎砂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表情说不上高兴。

    其实她真正想的和她的回答恰恰相反。虽然她也不想别人看见,但并没有被甚尔看见那么反感。

    可是她知道肯定不能这么说,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不就意味着甚尔被她单独排挤在外吗?

    这种错误选项她肯定不能选,选了就是be的节奏。

    不知道自己在错误道路上歪得厉害的少女双肩微塌,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看着眉眼淡漠的男人:“那还去竞马场吗?”

    “没开门。”

    甚尔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的,但鹿伏兎砂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直觉而已。

    瞅着男人似乎要离开的架势,心中莫名的不安让她出声挽留:“等下,你是回躯具留队那边吗?”

    甚尔顿住脚,侧眸看向她,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外面下雪了。”

    好一会儿,鹿伏兎砂糖才干巴巴地道,“还有点大。”

    “所以?”

    甚尔依旧冷漠,“大小姐难不成是要留我在这里住?”

    问完,床上的少女没了声音。

    禅院甚尔扯了扯嘴角,眼底却阴郁得吓人。

    站了会儿,他迈开腿,准备离开禅院随便去哪儿赌一晚。

    只有坐在赌桌上,全部注意力都被放到手中的牌上,才能让他少点心烦。

    走到障子旁,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压上,一推——

    床上就传来少女闷闷的声音。

    “是因为我说谎所以你生气了吗?”

    她说道,嗓音里的茫然和伤心一览无余。

    禅院甚尔放在障子上的手指落下,看了眼床上藏进被子里的人,跨步出去。

    鹿伏兎砂糖正躲在被子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后,终于绷不住了,呜的一声就蒙着头落泪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

    少女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可是如果我照着自己的想法说,你肯定会更生气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而已”

    鹿伏兎砂糖越说越伤心,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明明被看到的是我,你都看到好多次了”

    “都说了不好看让你别看了,呜呜,为什么非要看啊!”

    “说话语气还那么差,做牛郎的不应该很会讨人喜欢吗?!你这样迟早没有一个富婆喜欢!”

    鹿伏兎砂糖开始肆无忌惮地发泄,“等到那个时候,我就”

    白嫖!!

    “你就如何?”

    陡然响起的磁性的嗓音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暴言,鹿伏兎砂糖被吓得一抖,在毫无防备之际,她藏身的被子就被原本应该离开的男人一把掀开。

    被迫泪眼汪汪地对视上甚尔那双暗绿的眼眸,鹿伏兎砂糖脑袋瞬间爆炸。

    第一个想法是,这人怎么还在?!

    第二个想法是,完了,他都听见了…

    这个认知闪过脑海的刹那,鹿伏兎砂糖直接宕机。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地缝她肯定是钻不进去了,唯一能钻进去的被子还被甚尔拎在手里。

    也就是说,她根本无处可躲。

    “不说了?”

    禅院甚尔垂眼凝视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少女,将手上的被子随手丢到了角落里昏迷的奈绪身上,勾脸靠近,“那就换我说。”

    “这里,是不想被人看到,还是不想被我看到?”

    他将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同时隔着单薄的睡衣,碰上少女胸前的疤痕。

    顷刻间,鹿伏兎砂糖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无法躲避,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

    “只是不想被你看到而已…”

    就好像被施了不能说谎的魔法一样,她轻易就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甚尔勾起唇,在少女话音落下的刹那,眼底的阴郁逐渐转变为占有欲的沉。

    “贞洁,是男人给女人最好的聘礼。”

    他突然重复了一遍她之前脑子发抽的说过的话。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觉得我是在当牛郎的,不过”

    甚尔顿了顿,暗绿的眼闪过一丝笑意———

    “我的第一次,还在。”

    鹿伏兎砂糖停止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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