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伏在他胸膛哭泣
进去后，先给病人做了各项检查，然后就送入了病房。
在龙羽的交代下，病房是一个单人间。
由王院长牵头，好几个医生，在他的办公室里，对着桌上的各项检查数据，凝神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其他医生都退了出去。
龙羽揽着水若烟的肩，等候在外面。
“龙先生，”王院长出来道，“你们进来。”
水若烟和龙羽，跟在他后面进来。
王院长的表情有些凝重。
“病人是你们的什么人？”他问。
“是我妈。”水若烟回答。
“唉！”王院长叹一了口气，“来的太晚了，已经到了晚期。”
“大夫，我妈是什么病？什么‘晚期’？”水若烟急忙问。
王院长先是摇了摇头，才说道:“经过专家组的讨论，我们一致认为，病人得的是肺癌晚期。”
听了这话，水若烟的脸变得惨白，身子晃了几晃。
龙羽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大夫，是不是检查错了？这不可能！”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哭道。
“若烟！冷静点！”龙羽抱紧了她，大声道。
水若烟将无助的目光转向他:“不会的，对不对？我刚给我妈买了房子，她还没有享一天福，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龙羽听了，一脸疼惜，将她搂进了怀里。
水若烟伏在他的胸膛，饮泣起来。
龙羽不断地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待她平静下来，王院长道:“病人的时间不多了，手术已没有了任何意义，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减轻病人的痛苦，你们作为家人，尽量多陪陪她。”
水若烟转身出来，站在走廊里，费了好大劲，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然后，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这才朝母亲的病房走去。
龙羽跟在她身后。
进去后，水若烟见母亲已苏醒过来，护士已经给她打上了吊瓶。
她在母亲床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水琪将目光转向她，面色和蔼，说道:“妈妈给你添麻烦了。”
“妈！您这是什么话！”水若烟哽咽了。
水琪又将目光转向龙羽，吃力地朝他伸出手。
龙羽急忙走过去，将她的手握住。
水琪微笑着，用微弱的声音道:“本来，打算近日去你们的小家看一看的，现在……”
“妈！”水若烟打断她，“等您的病好了，我就带您去！”
水琪将他俩的手放在一起，说道:“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去不去都无所谓。”
她说着，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妈，你别说这么多话，医生说，您需要静养。”水若烟急忙哽咽着说道。
水琪的手垂下来，合上眼，不再说话了。
晚上，水若烟陪在医院，龙羽回了家。
怕水若烟一个人吃不消，龙羽让家里的一位阿姨白天去帮着陪护，但水若烟不肯，执意要自己陪护，龙羽只得作罢，又命酒店的一名服务生，一日三餐，往医院送饭。
龙羽的父母听说水若烟的母亲病了，也亲自去医院探看。
水若烟甚是感激。
这日，水若烟见母亲的精神不错，便扶她坐了起来。
水琪微笑着说道:“烟儿，在新家妈妈的床头柜里，有一个小木匣，里面有妈妈留给你的一封信，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跨越的坎儿，你再打开看。”
“妈！”水若烟娇嗔了句，眼圈立刻红了。
“好，妈不说了。”水琪好脾气地笑了。
“妈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水琪说完，闭上了眼睛。
水若烟见母亲睡了，便在她身后加了个靠垫，好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水若烟没有事做，便来到走廊的窗户边，朝那里往外看。
人们来来往往，医院里却每日上演着生死离别。
她站了一会儿，返身往回走，在病房门口，正好碰到龙羽，手里提着几袋营养品赶来。
二人相似笑了下，心照不宣，脸上都笼罩着淡淡的忧伤。
进屋后，水若烟见母亲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由得有些惊恐，走上前，轻轻唤了声:“妈！”
水琪没有任何反应。
水若烟又把声音提高了些:“妈！”
水琪还是一动不动。
“妈！”
水若烟抬手，轻轻碰了下母亲，水琪的身体，顿时向旁边倾倒。
“妈！”
水若烟立刻扶住她，大喊了一声。
龙羽见状，赶忙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来，放在了水琪的鼻下，又蓦地收回，用低沉的声音道:“若烟，阿姨她……已经走了。”
“不会的！”
水若烟回过头，瞪着血红的眼睛，目光决绝地看着他，又大声喊，“医生！医生！”
听到喊声，医生护士一路小跑着进来，将水琪在床上放平，开始检查。
龙羽则一把将水若烟搂过来，紧紧抱着她。
一名医生打着手电筒，翻开水琪的眼皮看了看，又拿听筒听了听水琪的心跳，然后，与旁边的令一名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做一下心肺复苏吧。”医生的话有气无力。
立刻有护士，给水琪按压起了心脏。
水若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护士按压了几下，检测仪上的心跳显示，始终都是一条直线。
护士停下来。
医生拉起床单，盖在了水琪的脸上。
水若烟见了，挣扎着哭喊道:“你们做什么？！快救我妈呀！”
龙羽急忙紧紧抱住她。
医生护士摇头叹息着，陆续走了出去。
水若烟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若烟！”龙羽急忙扶起她。
等水若烟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我妈呢？”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问。
“已经送去太平间了。”龙羽的声音低沉。
“不可能！我妈没有死！”
水若烟语气果断而坚决，一下掀开被子，另一只去拔扎在手背上的吊瓶针。
“若烟！你冷静点！”龙羽急忙按住她。
水若烟一下子泄了气，无力地哭道:“我妈不会死，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然后，哭倒在了龙羽的怀里。
几天后，水琪出殡。
头七那天，水若烟一身黑衣，手里捧着鲜花，独自来墓园看望母亲。
远远，就见一个男人，立在母亲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