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飞龙九转

    回到宿舍，二蛋迫不及待地拿起飞龙九转拓印本，开始研究起来，大半年的努力，一朝得偿夙愿，明知这是风险大于收益的功法，他仍然义无反顾地投入进去。

    拓印本上的文字也不是很多，前前后后一共就几千字，这些字，他都认识，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明白，但连起来理解，就不是那么清晰和连贯了。

    这个不能急，得慢慢来，其他剩下的都是图片，上面详细标注了运气的法门和路径，以及气流运转全身的穴道走位。

    眼观鼻，鼻观心，照着图修炼，二蛋倒是进入状态很快，很快就找到了气感，但也就到此为止。

    修炼过几天后，这神功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每次完成周天大循环，丹田吸纳的细微能量，都会莫名缩减至原先的三分之一，本来他五行垃圾灵根，吸收灵气量就稀少，这还缩减至三分之一，还让不让人好好修炼了？

    直接的结果，导致他连做数个大周天循环，积攒的灵力微乎其微，问题得关键，应该就出在这九转之上，每次照着功法修炼，完成1次周天大循环，必然会压缩提纯一次，连续9次周天大循环，还会来一次大的压缩提纯。

    这就导致通过此功法吸纳储存的灵气，只有平常人的三分之一，甚至还不到，但好处也是有的，积累的灵力，更加的凝实。

    从效果上来说，这无疑是极好的，法力凝实，法术威力大增，从速度上来说，这简直是个灾难。

    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选择了诗和远方，注定要舍弃眼前的苟且，修行就是修心，你只管努力，其他交给天意。

    至于残本的凌波微步，更是困难重重，凌波微步者，实乃驭气飞行之术也，绝非一般轻功乃至上乘轻功可比拟也，他现在炼气才刚摸到门，体内一点灵力储存都没有，何谈驭气飞行？只能暂时放弃，等到炼气中期的时候，才能勉强修行。

    传统轻功者，乃是指高弹跳能力，借助反弹之力向上窜纵，并以娴熟的技巧以减轻落地时的重力声响者是也，所以一般轻功实乃窜纵之术也。轻功至上乘者，配合了一定的提气技巧，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更远，即所谓“踏雪无痕”“陆地飞腾”“草上飞”者是也。

    而凌波微步之奥妙，到达至极阶段，则可腾空驭气飞行，飞行之距离远近，则由修炼者自身之功力程度而定，功力高深至极者，可以飞越江河山谷乃至更远，其飞越时，可全身不动驭气飞行，亦可两足踏空行走如履平地，神态潇洒似凌虚而行，是谓之日“凌波微步”也。

    凌波微步飞行之机理者，实乃修炼者之内外功夫均至高乘，能随时感知当时当地的灵气性质，从而发出与之性质相同之外气，同性相互排斥，故身体能腾空而悬浮也，再向后发出外气，似游泳一样，身体自然向前飞行矣！

    这凌波微步修炼到至高境界，左脚迈出，咫尺便是天涯，右脚轻移，一步黄泉幽冥。

    就这样，二蛋的每一天，都是在繁忙，紧张，而又充实中度过。

    白天，在厨房里紧张的忙碌，新的岗位，新的环境，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下了班，回到宿舍就立马开始修炼飞龙九转功法，碎片的时间，修炼易筋经炼体功法，每一个时辰，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厨房里的新工作，给大厨当助手，这份工作的挑战性，十倍于收拾碗筷打扫卫生，不仅要眼疾手快，最重要的，要能读懂大厨的心思。

    一开始，他是给一位年轻的张大厨当助手配菜，刚接触厨配，难免笨手笨脚，不仅没能帮到厨师，反而是帮倒忙。

    比如准备一份鱼香肉丝，要将肉丝，以及几种配菜丝都切好，二蛋之前从来没切过菜，就连刀几乎都是第一次拿，就他那狗爬式刀工，切的肉丝，比人家老师傅切的肉片还粗，一不小心，还差点把手指头切掉。

    年轻气盛的张厨师，哪里忍受得了这样一个拖油瓶，直接和范主管说换人。

    范主管招手把厨房的大胖叫过来。

    大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二蛋的师傅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打也好，骂也好，把他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刀手。

    又对二蛋说，大胖是厨房里切菜配菜最好的，现在是你的师傅了，你跟着他好好学。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师傅满意，让所有厨师都满意，干不好这活，滚回去擦桌子打扫卫生。

    大胖是个木讷的人，不善言辞，年纪也不大，他是上一届考进来的杂役弟子，比二蛋高一届，他哪懂带徒弟啊。

    不过主管既然发话了，推辞不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于是自己干活的时候，就把二蛋带在旁边。

    连续三天，啥活都没让他干，就让他一直看，看懂每一个菜，需要准备什么样的主材，辅材，配菜，造型，以及自己干活的手法，节奏。

    三天后，大胖开始指导二蛋练习刀法，自己先演示一遍。

    但见砧板上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土豆，大胖三下五除二，三秒把皮刨的光溜溜，接着喀喀喀喀喀，5秒左右，把光溜溜的土豆，切成几十片1毫米宽度的薄片，并压实呈现斜卧45度摆姿。

    紧接着一阵刀光剑影，刀在砧板上快速地走位，按压土豆片的手指，在同步快速地后退，没有超过5秒，土豆片，被切成1毫米宽度的细丝。

    每一根土豆丝，大小均匀，晶莹透亮，无论从哪个角度测量，都只有1毫米不到的厚度。

    前前后后也就十几秒，一颗圆滚滚的土豆，被大胖切成一盘漂亮整齐的土豆丝，这样精湛的刀功，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更需要持之以恒的苦练。

    二蛋也拿起一只土豆，依葫芦画瓢，先把皮剥了，这个难度倒不大，手忙脚乱花掉10秒钟，总算把土豆刨干净了。

    然后开始切片，才12岁的小孩，发育还没完全，拿着一把硕大的厨刀，切一个巴掌大的土豆，画面确实有点搞笑。

    但这颗小小的土豆，二蛋切的汗珠都要下来了，看大胖切，行云流水，简直如制作一件艺术品般，赏心悦目，没有一丝停滞。

    自己切一片，咋就那么难呢？要喘口粗气才能继续切下一片，切快的话，很容易就伤到手指，而且一次切快，下一片就明显切厚了，实在是心里没底。

    只能慢慢的，一片一片小心地往下切，期间土豆还打滑，只能拼命用手按着，最终花了2分钟，连滚带爬，才把这么个小土豆切成有厚有薄的土豆片。

    接着是切丝，一只手紧紧按在斜躺的土豆片上，另一只手慢慢走刀，一刀，两刀，小心又小心地切了20来刀，终于把小小土豆全部切成丝了。

    二蛋长吁一口气，擦一下额角的汗水，真不容易啊，终于把这个小小的土豆搞定了，切这玩意简直比修炼还累啊，虽然每一根土豆丝，是大胖的三倍粗还不止，而且粗细非常的不均匀，时间前前后后花掉更是靠近5分钟。

    但这好歹是自己人生中切的第一个土豆，是切的最差最慢的一个，相信以后一定会越切越好的。

    大胖不善言辞，只是默默地向二蛋竖起大拇指，又从厨房仓库拎来一篮子土豆，吩咐道，你这几天啥事都别干，就切土豆，啥时切成我这样，咱们就进入下一个学习环节。

    于是，天平学院的外门厨房，从此多了个每天挥汗如雨的小孩，从早到晚，啥事都没干，净干一件事，切土豆。

    二蛋切啊切，速度越来越快，切到快忘乎所以了，突然一阵刺痛，我靠，切到手指了，但见左手中指，被锋利的刀刃切了个1厘米宽，半公分深的大伤口，正往外汩汩冒着鲜红的血液，痛得他龇牙咧嘴，赶紧找来外伤止血止疼药，再用纱布紧紧包扎起来。

    还好炼体炼气之人恢复快，皮糙肉厚，等他伤口稍微好了点，不顾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疼痛，又继续切。

    就这样不停的切土豆，一连切了10天，天平学院的外门食堂，也被投诉了10天。

    喂，你们食堂咋回事？最近切的土豆丝，怎么比手指头还粗呢，吃起来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些土豆，自然都是二蛋的杰作，不过投诉的这小子，鼻子简直比狗还灵啊，二蛋切破了手指的土豆，用水冲洗过好几遍了，他都还能吃出来血腥味。

    还好关于土豆的质疑，只持续了10来天，就慢慢消弭了。

    10天过后，二蛋已经差不多能在一分钟之类，把一个土豆，从刨皮，到切成大小均匀的细丝了，左手几乎每个手指头，都被刀碰伤或者擦伤过了，不过伤口一次比一次小。

    虽然相比大胖，二蛋这点刀功微不足道，但相比10天之前的自己，这已经算是天大的进步了。

    好歹，算是入门了，剩下的就是不断练，反复练，自然能熟能生巧了。

    二蛋的便宜师傅大胖，看到二蛋切土豆丝已经基本可以了，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刀功练习了。

    这次他找来一块肉，纯瘦肉，还是一样的步骤，喀喀喀半分钟，就把一块肉，切成了大小粗细均匀的肉丝，手法和切土豆倒是大同小异。

    二蛋看到也不难啊，手法和切土豆差不多啊，于是跃跃欲试，自己也依葫芦画瓢切起来。

    哪知才切了一片，就发觉不对，土豆是硬邦邦的，一只手可以很容易的按住固定住，不容易打滑，而这肉是软嗒嗒的，实在不太好固定，关键这玩意很容易打滑，还容易粘刀。

    还好二蛋有股不服输的劲，硬着头皮，先慢慢切起来，有了切土豆的功底，相对来说切肉虽然困难点，但慢慢切还是能切出来的。

    刚开始切，也就是卖相稍微差点，肉片的厚度不均匀，进而肉丝的厚度必然会不均因，有粗有细影响卖相。

    接下来，他每天就是卖力的切肉丝练刀工了，如果可以测试厨子灵根的话，二蛋应该天生有当厨子的灵根，而且最起码也是个优秀灵根。

    这次，仅仅花了8天左右的时间，已经能够比较熟练的将一块肉，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切成大小均匀的肉丝了。

    只不过这8天，外门食堂同样也没少被投诉，大伙净吃切的比手指头还粗的肉丝了。

    每次进步的背后，都是无数的汗水和血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二蛋的每个手指头，在这八天里，照样被锋利的厨刀划过无数伤口。

    看到切肉丝已经难不住二蛋了，大胖又给加大了难度，这次是切猪肝，把猪肝切成大小均匀的猪肝丝。

    照例是先示范一遍，喀喀喀，1分钟左右的时间，一大块猪肝，被大胖切成大小均匀的细丝，猪肝这玩意软耷耷的，比切肉更难把控力度，无处借力，而且猪肝没有肉丝的韧性和筋膜，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切断。

    接下来，二蛋每天就是卖力的切猪肝丝，有了前两次的基础，这次只花了7天的时间，他已经能够比较熟练的，将一块猪肝，2分钟左右的时间，切成大小均匀的细丝了。

    这几天，外门食堂同样没少被投诉，净吃切的比手指头还粗的猪肝丝了。

    最后2天，大胖教二蛋切各种花型，造型的食材，比如用葫芦卜洋葱等，雕刻各种花草，可以增加摆盘的美感。

    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二蛋基本掌握了切各种软硬食材的要点，除了慢点，还不够熟练外，基本能满足厨房对外供应需求了，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学生和教职工的投诉了。

    二蛋的便宜师傅大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二蛋的了，剩下的，唯手熟尔，最后，他给二蛋上了厨房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学无止境，精益求精的一课----盲眼气球切肝丝。

    只见大胖找来一个气球，大嘴使劲一吹，气球膨胀的比二蛋的小脸还大，从裤兜里翻出根细绳扎好气嘴。

    然后拿来一块猪肝，以及一块不透光的丝带，先把眼睛蒙眼扎上，再把猪肝稳稳地摆在气球上，以气球为砧板，手起刀落，喀喀喀，行云流水，二分钟，猪肝被二胖在气球上，蒙眼切成大小均匀的细丝。

    二蛋这个月，刀功大进，本还有点洋洋得意，飘飘然然，以为厨房刀工不过如此，哪还有我英俊潇洒的牛二蛋搞不定的事呢？

    现在被大胖的蒙眼表演，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情不自禁的大声鼓起掌来，并恭恭敬敬地向大胖鞠躬致敬。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看大胖五大三粗的，木讷迟钝，实在不像个聪明孩的样子，实则心如发丝，七窍玲珑，手巧灵动。

    如果现在的自己，算是有点厨师的小天分的话，那大胖这刀功，绝对惊世骇涛了，如果厨艺也能测灵根的话，大胖，绝对算得上是厨艺切配界的顶级天灵根了。

    跟着大胖锻炼刀功的这个月，他的修炼照样没落下，每晚的打坐，雷打不动，虽然进展还是很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一个月下来，丹田里储存的真气，好歹有那么一丝，而且修炼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无论白天工作有多繁忙，一个晚上的修炼下来，神清气爽，没有任何疲劳和不适，而且他最近发现，修炼完飞龙九转功法后，紧跟着修炼易筋经，竟然有一定的促进加成作用。

    也不知道是飞龙九转加成了易筋经，还是易筋经加成了飞龙九转，但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