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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确实……尽不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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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廷闻言一揖,道:

    “谢师父成全!”

    如此一场众人无比看好的金玉良缘,只消向天心与苏廷嘴皮一动,便被一语说散,屋中众人皆是一脸错愕,尤以苏家三长老苏去痴为甚:

    那戚紫,可是乾元道宗主之女啊!若是能攀上得幸攀上,于苏家而言,那可是无限荣光啊!你苏廷如何作想?竟三言两语便退了这门亲事?

    苏去痴只叹孙子苏丘已身死,若不然,或还能有机会。

    陆叔贰却与旁人不同,满脸兴奋难掩,对待向天心也再无刚才那般不敬之色,而是觍脸探头,朝向天心问道:

    “老东……老丈人,你闺女要是真就这么和离了,你可高低得考虑考虑贰爷我啊!我就喜欢你闺女这样的,会疼人。”

    向天心一愣,却是正色道:

    “紫儿可是老夫亲女,图那三个二,不妥!”

    陆叔贰匆忙加码:

    “加俩王!”

    向天心又是一滞,却仍一脸踟蹰。

    陆叔贰见状,干脆道:

    “再放你三张小单!怎么样?这要是还不成,那可就再没这个店了!”

    向天心不再迟疑,匆忙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陆叔贰喜逐颜开,抬腿便向戚紫走去。

    戚紫见状,却再无刚才与苏廷相谈之喜色,而是不由向苏廷倾去,反过头一脸冰霜道:

    “少侠!请自重!”

    陆叔贰一愣,回头看向向天心,脸带求助之色。

    戚紫随即也向向天心行了一礼,语气却仍是冰冷:

    “前辈,您该是错认了小女。小女自幼无父无母,不敢攀前辈高枝,且小女已然嫁入苏家,若前辈执意拆散,小女唯有一死而谢!”

    说着,戚紫向苏廷看去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哀怨,回头便向一旁桌角撞去。

    苏廷慌忙伸手拉住,一个趔趄下,戚紫直直跌入苏廷怀中,却不由回头看向苏廷,脸上也是柔情再现。

    “搞什么搞什么?”

    陆叔贰一脸无奈,只得退回两步,一脸失落道:

    “向老头儿,你他娘的靠不靠谱?小姐姐到底是不是你闺女?”

    向天心也是一阵愣神,随即却脉脉看向戚紫,点头赞许道:

    “如此执拗脾性,与老夫一般无二,确是老夫亲女无疑。”

    说着,向天心又转向陆叔贰道:

    “陆少侠,紫儿既不愿栖身于你,你也毋需再徒劳其事了。三个二,也是还好。”

    陆叔贰无奈,只得走回苏乐身边,口中却絮絮叨叨:

    “真他娘的搞不通,那笔货到底有啥好的,为啥都搓着头朝他怀里钻?”

    苏乐见陆叔贰走回,不由扭头看向,两眼似能喷出火来,陆叔贰却没脸一看,只得尬尬立着。

    “相公!”

    戚紫从苏廷怀中站起,随即躬身一礼,不顾周围众人在侧,一脸幽幽道:

    “若是相公厌了小奴,小奴自当听任去留,绝无二话。若相公为讨卿师心悦而休了小奴,小奴也定无怨言。只是……”

    说着,戚紫瞥向陆叔贰一眼,恨恨道:

    “相公若执意休了小奴,小奴便成了自由之身,委身何处则不需相公为难,更无需生人做主。”

    戚紫此话,虽是在与苏廷而说,一旁向天心听来,却是格外刺耳。

    “唉!”

    向天心看向戚紫背影,口中不由一叹,又转身与戚无恋对视一眼,二人皆摇头一声苦笑,却未做言语。

    而躺坐床上的苏廷也是张口一滞,呆了片刻才口中一缓道:

    “苏廷此言,绝无他意。徒因我已然重是废人,万怕耽误了姑娘,才会做此考量。”

    戚紫闻言,脸上不喜不怒,只是静静看着苏廷,淡淡道:

    “正如相公刚才所言,便是躬耕桑麻,便是流落天涯,只要能与相公一起,小奴便此生无憾。”

    此言一出,便是冷漠如戚蓝,也有了些许感怀,不由暗暗叹出几声。

    一叹自己推脱婚约的不义之举,不想却促成了一桩如此感人肺腑的无双亲宜;

    二叹戚紫如此情深意切之人,还是向天心独女,竟在府中受了十数年冷遇,自己却素视而不见;

    三叹这苏廷何德何能,招摇肆恣之至,且两度废了修为,却仍能得女子倾心如此。

    听了戚紫所言,苏廷却是久久不语,随后双手不由握向戚紫,双目也再难从戚紫脸上移开,许久才吟出一句:

    “竹溪花浦玉人醉,不负红颜纵白头。”

    众人闻言皆是感慨,且纷纷投以赞许之色。

    至于向天心,原本答应休掉苏廷,也只是欲遂了他的愿,却见两人深情至此,不但再无他辞,眼中也是一阵欣喜。

    “好诗!”

    却在此时,陆叔贰突然高声叹出一句,随即一脸迷茫拍向苏乐问道:

    “那笔货说的啥玩意儿?我咋一个子儿也听不懂?是不是欺负贰爷我没考研?”

    苏乐正痴痴看着苏廷二人,眼中泛着些许感动泪光,随口回道:

    “同醉竹溪花浦,纵赴白头不负。”

    陆叔贰将苏乐话语默默念了两遍,蹙眉思索片刻后,无语道:

    “我他娘的是让你翻译,又不是让你概括。你这么说,我他娘的更听不懂了。”

    苏乐不再理他,仍向苏廷二人看着。

    “相公!”

    戚紫泪眼难禁,紧紧便抱向苏廷。

    苏廷也是紧紧抱着,将头深深埋在戚紫颈间。

    陆叔贰看向苏廷身后,忍不住问道:

    “那个什么温,俩人就这么压着你,你他娘的不嫌重?”

    成温莞尔道:

    “回陆少侠,在下……还禁得住。”

    向天心则是向众人摆摆手道:

    “我等此来,也只为看望苏廷。既然已无大碍,我等还是走罢!勿搅了两人比翼连枝。”

    众人皆是识趣,陆续离开。

    “你咋还不走?”

    陆叔贰也欲跟着离开,却见成温仍未起身,便怒道:

    “别耽误了人家俩红颜薄命。”

    成温讪讪一笑,放下苏廷也跟了出去。

    苏乐听到陆叔贰此言,却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叔贰见状,则是仰头负手笑道:

    “怎么样啊小妹妹?说成语而已,能有多难?贰爷我也是文化人。”

    出得屋门,向天心看着成温出来,并慢手阖了房门,才一声叹气,回头对戚无恋道:

    “十数年之离散,其中堑壑,怕是难以一朝抹平。”

    戚无恋点头慰藉:

    “紫儿聪慧,日后定能明了你的良苦。”

    “但愿罢!”

    向天心摇头苦笑一声,又道:

    “走罢!”

    ……

    是日将夜。

    因有戚紫的悉心照料,再加自身体魄硬硕,除去散了修为,苏廷已然无所大碍。

    披上氅衣,苏廷偕戚紫出了寝屋,欲至正堂拜礼苏禀泰,却见院中陆叔贰正独坐石桌旁,便上前招呼:

    “陆兄雅兴。”

    陆叔贰闻言抬头,脸上却不觉一滞。

    月轮正圆,清辉一片。

    淡淡月辉下,戚紫虽仅着一身麻布素衣,脸色也有些憔悴,却仍似天宫仙女般飘然。

    只是这恍若从仙蜃之中走来的绝色,却不入己怀,而是紧紧依偎在那苏廷怀中。

    陆叔贰虽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说,这二人在一起,确似檀郎谢女般相配。

    恍惚一刻,陆叔贰便已调整过来,随即却阴笑道:

    “想不到啊,你小子挺带劲儿,还打着绷带呢,就能整整整一天!吃的啥药?我有个朋友想了解下。”

    “陆兄过誉了!”

    苏廷浅浅一礼,便偕戚紫从旁坐下,笑道:

    “兄台几人离去后,陆姑娘便醒了,我便将陆姑娘之事,与紫儿说了一遍。”

    “哦?”

    陆叔贰却阴笑不减道:

    “我姐也醒了,那不是更好玩儿了?”

    “非也!”

    苏廷说完这句,却片刻不再言语,须臾才道:

    “你姐让我与你说,你所言她则尽知。”

    “玛德!”

    陆叔贰不由骂出一句,拿起酒壶便灌入一口,道:

    “过个嘴瘾都不行,没意思。”

    苏廷虚前问道:

    “小妹苏乐,已然睡下了?”

    陆叔贰啧啧道:

    “看你这话问的,好像你家小妹妹,真跟了贰爷我一样。早上出来她就不理我了,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儿。”

    苏廷劝道:

    “小妹心思,我也是一贯难料,许只是一时心烦,陆兄无需心扰。”

    陆叔贰却摆摆手,旋即问道:

    “你问问我姐身体咋样?能撑到大结局不能?”

    苏廷停了须臾道:

    “你姐让我与你说,便是你死了,她也定会自在安然。”

    陆叔贰又问:

    “那你再问问她,她啥时候能出来?就我跟向老头儿俩人,斗地主都凑不起来。”

    苏廷停了须臾道:

    “你姐让我与你说,你二人可……接竹竿。”

    陆叔贰一脸郁闷,还未再问,苏廷却又道:

    “你姐让我与你说,此世凶险,她只是离体几日,便似胖了许多。她已不愿再出去。”

    陆叔贰无语:

    “她咋知道自己胖了?她手里边有称吗?贰爷我在你们这儿这么老几年,都不知道自己长胖了。”

    苏廷停了须臾道:

    “你姐让我与你说,先独乘船而不行,以船上水痕为记,再下船装石,至记则止,以戥秤量石,累加之至,便知其重。”

    “哦!”

    陆叔贰似是恍然,道:

    “这个典故我知道,叫什么……小孔成像,不对,是……是林冲成像。”

    苏廷闻言一愣,须臾无话,随即起身拱手道:

    “陆兄但且自乐,我与家妻要去拜见父亲,恕不相陪。”

    陆叔贰看了戚紫一眼,摆手道:

    “去吧去吧!贰爷我一个人清净。”

    ……

    入了正堂,见苏禀泰正与向天心同坐议事,苏廷与戚紫便双双跪地请安。

    苏禀泰匆忙起身上前,将二人扶起,道:

    “廷儿大病初愈,不需如此多礼。戚紫姑娘则更不必多礼。”

    戚紫闻言一呆,看向苏廷,苏廷会意,搀上戚紫起身,道:

    “父亲,紫儿既已嫁入苏家,礼节自是不能少的。父亲也无需外见,直呼紫儿便可。”

    苏禀泰一惊,却是转头看向向天心,向天心却看着戚紫,直言道:

    “紫儿,为父十数年来冷落于你,虽有苦衷,却也千般不是,你若不愿相认,为父也不勉强。不过,既已嫁给苏廷,为父却也算放心。”

    戚紫闻言并未回答,而是淡淡一礼,算作回应。

    向天心又道:

    “你与苏廷来前,为父正与苏家主商议,望你能随为父回山,便是不作久留,此去十数年,也该回去一看。”

    戚紫则虚礼答道:

    “蒙前辈错爱,小女只是一介凡俗,无修无为,无能随前辈去往乾元道,只愿一生碌碌,追随相公。”

    向天心闻言一怔,随即与苏禀泰对视一眼,却朗口笑道:

    “却也是机巧成书,苏廷既是你夫君,又是为父徒儿,自该同回师门。紫儿既要与苏廷同行相随,自然是两好合一。”

    说着,向天心又看向苏廷,道:

    “徒儿,你上回灵脉归复一事,为师也经陆姑娘而有所闻,也知她如今已无法再助你重获修为。不过,你也不需太过担忧,据为师所知,重获修为一事,该是还有机可为。”

    苏廷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与戚紫对视片刻,却道:

    “师父在上,父亲在上,廷儿如今,心中仇怨已然尽消,且得遇佳人,只愿花前月下,于所谓修为,已是再无热切。如此,还望师父、父亲成全。”

    向天心与苏禀泰二人双双一愣,不想苏廷会做如此选择,片刻才叹道:

    “你可是不灭罗汉之体,若此般便荒废了武功,着实可惜。”

    苏廷深深一拜,道:

    “廷儿深知辜负了师父与父亲,心中无限惶恐。只是决心如此,且师父还有戚蓝为徒,复望成全。”

    向天心眼神微眯,却看向苏廷眉心,问道:

    “陆姑娘,你意下如何?”

    陆舒依正闲坐苏廷眉心之中看戏,听向天心此问,却是一愣,道:

    “关我屁事!是你徒弟不乐意跟着你,跟我有毛线关系?”

    向天心道:

    “若与你无关,老夫自不会询问于你。你可知,那绝魂散之烈?”

    “啥玩儿?绝魂散是啥?”

    “便是你所中之毒。若不是老夫将你重寄苏廷丹田之上,以你凡俗之躯,受了那绝魂散之毒,绝然撑不下半个时辰。”

    陆舒依却无半点惊悸之色:

    “好吧!是挺烈,比小鸟伏特加还烈。不过那又咋样?老娘我现在好好的,就这么坐在苏廷眉心儿里边,感觉个子都高了不少。”

    向天心笑道:

    “那仅是你现在觉得。绝魂散至邪之处,不只在于其毒性猛烈,还在于其隐匿之深。你且自摸气户、天池、太乙三处穴位,轻触之下是否隐有痛感?”

    陆舒依一愣,伸手在身上寻了片刻,却道:

    “你想说啥就直说,啥玩儿的穴位,老娘找不着。”

    向天心道:

    “此三穴位,分管胸肺、心包、腹脐,今晨老夫已观视过,你周身确已无恙,只此三处穴位仍有绝魂散留毒,短时之内或无大碍,但若长期如此,便会胸闷气喘、气滞血瘀,难以自持。”

    陆舒依虽仍未领会,却也初觉不妙,便问道:

    “你就跟我说,要是这么下去,严不严重?”

    向天心点头:

    “甚为严重。”

    陆舒依终是大惊,慌张问道:

    “那……向医生,你看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向天心与苏禀泰对视一眼,笑道:

    “有。只需苏廷提升了修为,灵脉之能便会周转全身,且反哺于你。只有如此,方能痊愈。”

    陆舒依匆忙点头,急切问向苏廷:

    “苏廷,赶紧的呀!接着练啊!你可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爽,不管姐姐啊!再说,姐姐老这么给你当电灯泡,你跟你媳妇儿也尽不了兴啊!”

    苏廷闻言一番踟蹰,终是转头看向戚紫。

    “陆姑娘说得对。”

    戚紫莞尔一笑,随即却脸红道:

    “陆姑娘若常寄相公之身,你我确实……无法尽兴。”

    苏廷看着戚紫,云鬓之下耳根羞红,竟是一番无名旖旎。见此,苏廷不觉一阵恍惚。

    “紫儿?”

    向天心却是愣道:

    “陆姑娘所言,你竟能听到?”

    戚紫也是一愣,也似有些疑惑,道:

    “然也。陆姑娘之言,只是略显粗鄙,却也尽是云域之语,怎会听不到?”

    向天心看向苏禀泰,苏禀泰也是一脸诧异:

    “我……为父却是未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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