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白灰
“嗝~”
轩辕韵将张正阳给他的兔子肉吃了个干净，就连她拇指上的那点油水都没浪费，全给她嘬干净了。
“正阳兄，兔子肉真不错啊，明天我们还来不？”
此时的轩辕韵还是一脸陶醉的在回味着烤兔子的滋味，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人很难把现在的轩辕韵和刚才那个不吃兔兔的人联系到一起。
张正阳一脸鄙夷的看着看着意犹未尽的轩辕韵，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云霸兄，兔兔还可爱吗？”
张正阳是在嘲讽轩辕韵，但轩辕韵却没听出来：
“当然可爱，不仅可爱，还好吃，兔兔太棒了！”
“我去，云霸兄，你这是什么魔鬼发言啊？你确定自己说的是人话？”
轩辕韵听到张正阳的吐槽之后，便摇头晃脑的回应道：
“此一时，彼一时。读书人要学会因时制宜，不可死脑筋！”
“因时制宜？我看你小子这叫见风使舵。”
……
两人一直从森林里吵到了夜阳城内，直到回到了乞丐窝他们才停了下来。
轩辕韵不知道张正阳为什么带她回来，便询问道：
“张正阳，你带我回来干嘛？你不乞讨我们晚上吃啥？”
张正阳彻底服了：
“云霸兄，你真就打算吸一个乞丐的血度日吗？”
轩辕韵听到张正阳的问题之后，开怀大笑道：
“对，没错！”
张正阳一开始还以为轩辕韵会伪装一下，至少要找一些特殊的理由。他哪里想得到，现在的轩辕韵连装都懒得装了。
“轩辕云霸，你知道吗？我的血已经少到蚊子飞到我身上，都得哭着离开的地步了，你真就忍心吗？”
轩辕韵听到张正阳的诉苦之后，便收敛了笑容：
“你不愿意让我吸血吗？”
轩辕韵又展现出了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毫无疑问，张正阳又破防了，他根本无法在轩辕韵的攻势下抵抗超过十秒。
“愿意倒是愿意，我就是怕轩辕兄你脸皮薄，会不好意思依靠我。”
张正阳虽然破防了，但他还是在阴阳怪气的暗示轩辕韵脸皮厚。
谁知那轩辕韵不仅不接招，还顺风使舵了起来。
她走到了张正阳身边，用手拐了张正阳一下，然后豪气万丈的对张正阳说：
“咱们兄弟谁跟谁，你别担心，我不会客气的。”
“额，云霸兄，其实你可以稍微客气一点的。”
已经放弃挣扎的张正阳只得在那里听轩辕韵高谈阔论。
“小乞丐，你放心，我已经拿你当自己人了。”
在听到她的那番论点之后，张正阳只能在一旁低声吐槽：
“千万别拿我当自己人。”（超小声）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凭什么啊？”（超小声）
“你的食物就是我的食物。”
“我不干！”（超小声）
“你的老婆就是我……”
轩辕韵话还没说完，张正阳便直接暴怒着打断了她的话：
“云霸兄，你太过分了吧，连我老婆的心思你都想动？你的这个想法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天理难容，罄竹难书！”
轩辕韵见张正阳那么激动，便连忙解释道：
“小乞丐，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原本是想说，你的老婆就是我的嫂子。”
“啊，是这样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张正阳见自己误会了轩辕韵，便又她攀谈道：
“可我感觉自己好吃亏啊，既要给你当苦力，又要照顾你。”
轩辕韵听到张正阳的抱怨之后，也丝毫不退让的反驳道：
“你吃亏？我还感觉自己吃亏呢，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想法，那么你就把我送你的那些功法都结算成钱还我吧。”
轩辕韵的提到这一茬后，张正阳才想起了轩辕韵教自己的那些功法。
一本修行功法，即便是最差劲的凡品，那价格也都是高不可攀的。
张正阳曾经浑水摸鱼偷到过几本凡品，可效果都很差，根本无法压制雷煞的功法。
而轩辕韵教张正阳的那些功法，都十分的玄妙，他才修习几天，雷煞的邪功就已经不敢动弹了。
所以轩辕韵的功法绝对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如果雷煞的邪功是中品的话，那么轩辕韵教他的功法至少是上品，或者是仙品也有可能！
中品功法的价格，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而上品和仙品，更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在理清楚头绪之后，张正阳才发觉，自己不仅没亏，还赚大了。
轩辕韵这几日才是亏麻了，她的这些功法，随便找个世家大族去交易，都能得到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可交到他张正阳的手上，只换到几个大白馒头。
这笔买卖对于轩辕韵而言，简直是亏到了姥姥家！
而且只要张正阳把轩辕韵养的白白胖胖的，那么想要学什么绝世武功，还不是简简单单！
毕竟轩辕韵可是隐世大家族的子弟，她绝对还有很多功法。
一想到这，张正阳便连忙收起了恶臭的嘴脸，开始和轩辕韵套近乎起来：
“云霸兄，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计较那么多，谈钱太俗气了。今后我张正阳就是你轩辕云霸的贴身保镖，你叫我上刀山，我不敢下火海。”
轩辕韵看到张正阳的光速变脸之后，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是你先和我谈钱的，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划分一下我们的关系。”
“云霸兄，这可不兴胡说，我们之间情比金坚，是不可划分的。我刚才的话，就请你遗忘了吧。”
轩辕韵见张正阳的认错态度那么优秀，就没有继续纠缠了：
“好吧，就信你最后一次，我以后还用不用乞讨了？”
张正阳在意识到轩辕韵是个大宝贝之后，他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到：
“云霸兄放心，你的饮食起居以后就由我一手包办了，即便你不想当乞丐我都无所谓。”
“瞧你那势利眼的模样，真是笑死我了。”
在张正阳身上，轩辕韵感受到了一股真诚，所以她没有在张正阳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你现在相信了吧？”
“我相信了。”
就在这两人为了一顿饭而争论的时候，张正阳手下的小乞儿都已经到齐了。
他们整齐的站在张正阳面前，然后拱手道：
“正阳大哥，城南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等你发话了。”
轩辕韵原本以为张正阳回到这里是想偷懒，可在看到这群乞丐都集结之后，她便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张正阳在轩辕韵面前，爱玩闹，小心眼，和其他的十四岁小屁孩没什么不同。
但张正阳在其他人面前却显得异常沉稳，干练，威严！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那些被他扫到的乞儿无不神情紧绷！
在确认这群人中没有不认识的人之后，张正阳才掏出了一袋银子，然后往台下丢了过去：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十倍的尾款，大家一定要把戏演足了。”
乞儿们拿到定金之后，都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正阳大哥好！”
“正阳大哥好！”
“正阳大哥好！”
……
张正阳在将气氛炒热之后才向众人发号施令：
“大家把钱收好，现在我们要出发了。”
与此同时，夜阳城南的王家门口，一个断腿的小乞儿睡在那里。
另外两个小乞儿在一旁哀嚎着：
“没天理啊，王老爷仗势欺人了，打断了我兄弟这个苦命人的腿啊！”
“路过的大哥大姐，你们来评评理，王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家大门此时紧闭着，王老爷一脸担忧的在门内不停的打转：
“真晦气，一大早就遇到乞丐堵门。”
王老爷的妻子看到外面的场面之后，没好气的抱怨道：
“老爷，你又何必和那些小乞丐较真，直接丢几文碎银给他们不就好了。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
王老爷遇到这摊事情，本就上火了，现在他老婆还火上浇油，这下直接把火药桶给引爆了：
“就你那么聪明？我难道就想不到给点钱把他们打发走吗？今天钱我已经丢了，可那个乞丐就像是疯了一样，非要缠着我，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的腿直接就断了。你说我和谁说理去？王家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赶紧滚回去！”
王夫人被训斥之后，只能一边抱怨一边离开：
“你就这点出息了，一天只会骂你的老婆，你若有本事的话，现在出去骂那群乞丐啊！”
王夫人这番阴阳怪气，把王老爷气的手都颤抖起来。
“我爹当年怎么就给我找了个这玩意？既不温柔、又不贤惠、还不漂亮，就这样一个三无残品，不纯纯的坑儿子吗？”
老管家听到王老爷的话之后，在一旁轻声补充到：
“老爷，太太她娘家有钱，当初你家遇到了极大的危机，只能靠她渡过难关，所以你爹直接帮你把这笔亲事定下了。”
王老爷听完老管家的话之后，无奈的摇头道：
“我爹这是在卖儿子吗？我也太惨了吧，为了老头子的产业，出卖了那么多年的色相，现在那点产业还被那个叫做雷煞的混球看上了。要是那些产业被雷煞搞到手了，那么我这些年的委屈不就白受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老爷看到门外的乞丐，又想起这几日雷煞的处处纠缠，他的头都有些大了。
老管家见王老爷拿不定主意，便为他出谋划策道：
“老爷，这些乞丐都是不讲理的，我们直接和他们沟通的话，给再多钱也讲不清楚。还是报官比较好，让官老爷来处置，该赔多少钱，我们就赔多少钱。”
王老爷点头，认可了老管家的计划：
“这叫什么事啊，这几日运气太差了，过些日子我们还是找个先生来驱驱邪吧。”
“老爷说的有道理。”
轩辕韵好奇的跟在张正阳身边，但张正阳却拦住了她：
“云霸兄，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不太光彩，你还是别去了。”
刚才那个极具领导力的张正阳让轩辕韵很是钦佩，所以她才想看看张正阳到底要干什么。
虽然一开始她就有心理准备的，但在从张正阳口中得知真相后，她还是有些难受。
虽然不愿意做违心的事情，但轩辕韵还是没有退缩：
“小乞丐，我承诺过要保护你，不让你堕入黑暗，所以无论前方的路是什么，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张正阳不愿意让轩辕韵看到自己肮脏的一面，所以他只得假装生气：
“云霸兄，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呢？我现在有正事要做，不是去玩。”
听到张正阳的抱怨，轩辕韵不仅没有放弃，她还主动牵上了张正阳的手：
“我必须得跟紧你，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你快要堕入黑暗的时候拉你一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坦然承认需要我的帮助呢？”
张正阳此刻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绝轩辕韵了，他握紧了轩辕韵的手：
“我待会做的可能是坏事，你会因此讨厌我吗？”
“我会讨厌你，但我不会放弃你。因为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的，等到我们驱散了夜阳的阴霾之后，你就不用再承受良心的谴责了。”
“谢谢你不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
张正阳一伙走的很快，他们不一会就到了王家大门口。
王家派去报官的人正巧也在这个时候走出大门，那人本想悄悄离开的，但张正阳却发现了他的身影：
“你往那里走呢？你们王家老爷把我兄弟腿打断了，一个交代都不给，你还想离开？”
被张正阳抓住的家伙也十分机灵，在听到张正阳的话之后，他连忙和张正阳解释：
“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王家的人，我只是来做客。你就放我走吧，我家里现在有事。”
张正阳听到那人的解释之后，微笑的点了点头：
“哦，有事是吧？”
那人见张正阳上钩了，便连忙点头：
“对，有事！”
张正阳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接着对他说道：
“你叫我一声兄弟，那么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那人在听到张正阳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兄弟，这不太好吧。”
张正阳见那人的脸色突变，便知道他在欺骗自己，张正阳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然后大喝道：
“我最恨别人那我当傻子，特别是那些我把他当兄弟的人！你给我滚回去，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人被张正阳的这番话吓得不轻，在张正阳放开了他的衣领之后，他飞快的跑回了王家之中！
轩辕韵看到张正阳凶残的一面之后，心里感触颇多。
轩辕韵虽然才来到俗世不久，但她已经从张正阳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活在人世间，没有那么多黑白分明。
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黑白之间还有灰色的过渡色。
大多数人都在这摸灰色之中不断的挣扎，想要活出个人样。
有些人成功了，他便成为了耀眼的白。
有些人失败了，并且一败再败，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最终只能成为落寞的黑。
轩辕韵现在也落入了这片灰色的空间之中，她和张正阳一起感受着其中的苦乐，她希望能够和张正阳一起挣脱那灰暗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