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偷听

    二人这番对话让折返的小厮听个正着。

    小厮当面受了孙嬷嬷的话，面上没露出什么，但到底是有些不服气。

    他是六姑娘管家后才进的大厨房，算是嫡系的人手了，今日原本送餐的小丫头有些不舒服，求他帮忙走一趟，他也就欣然答应。

    他心里正盘算着，回去要跟师傅师兄们好好学学孙嬷嬷说的话，偶然发现丢失了荷包，只好快步往回赶。

    正巧听见得孙嬷嬷厚颜说出的话，他脸上露出惊愕之情。

    这燕窝是江南来的上品，平日里老太太那也就十两的供应，各院其余人各五两。

    见周姨娘的丫鬟痴缠，刘管事的没办法，在请示过六姑娘后，听从指示，从她的份例里挪了些过来，没想到倒是进了别人的肚子里。

    见孙嬷嬷话语中还似有不满，小厮心中愤愤，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他见着院墙角的一棵树，心中一动，利索的便攀了上去。

    琴瑟院四处种满了遮阴的树，最少的也有二三十年的树龄。

    因着顾怀淞喜爱松柏，周姨娘便令人从旁处移栽了许多在琴瑟院。

    但可惜的是，自从林氏去了后，顾怀淞再没踏进过后院半步，周姨娘每每只能借着在老太太身边服侍，才能见到表哥两面。

    此时倒是便宜了那小厮行事。

    他眼见着孙嬷嬷进了屋里，便凝神细听。

    孙嬷嬷正服侍周姨娘起身。

    周姨娘这两个月来精神短了许多，夜里翻来覆去睡的不安稳，只能偶尔在白日里补会觉。

    孙嬷嬷歉疚的给周姨娘梳着头，“是老身的不是，吵着姑娘了。”

    周姨娘疲惫的摇摇头，“不关嬷嬷的事，是我心里想着事，觉也睡不深，睡着了也总梦到些不高兴的事情，倒不如醒着。”

    孙嬷嬷眼中更是怜惜，“姑娘得振作起来啊，就当是为了咱们五姑娘，都得保重好身体才行。”

    “茜茜如今学着管家，到比从前稳重许多，也不用我这个娘为多她操心了。”

    听她这样颓丧，孙嬷嬷有些急了，如今府里人都忙着去捧何氏的势，琴瑟院众人走出去 ，像是连背都挺不直了，这和从前相比，何止是一点落差。

    她按耐下心中的急躁，缓声道，“您别看五姑娘如今看起来过得快活，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被欺负呢。”

    周姨娘皱眉，“嬷嬷从哪得来的消息，茜茜昨日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孙嬷嬷忙添油加醋的把从赵婆子那听到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哎呦我的姑娘哟，您难道真的相信禾亭院那位是个菩萨了不成，光看她如今勾着老爷的手段，也该知道她心里弯弯绕多着呢，你看从前……”

    见周姨娘面色越发不好，孙嬷嬷这才恍然自己说错话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起那边的动静的。

    她忙转移了话题，“从前……从前咱们五姑娘那是府上的宝贝疙瘩，别说老太太宠她，就连老爷也稀罕，那是要什么有什么。您再看看如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