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守岁
二老爷面色难看，扭头怒吼，“你闭嘴！”
但李氏完全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继续说，“这事你该求求你的好大哥，怎么来求母亲呢。”
顾老太太皱眉问，“到底是什么事，好好说话，别在我眼跟前吵，吵的我头疼。”
二老爷见母亲发怒了，到底是没有再多言，他眼神闪躲，期期艾艾道，“母亲，我想求求大哥……”
他低头支吾许久，也没人接他的话，顾老太太更是皱眉，“你有事求你大哥，便转过身同他好好说，别在我跟前做出这副模样来。”
顾老太太觉得二儿子从小到大就是这些毛病十分愁人，耳根子软，又不会看人脸色，常常作出一些让人不解的奇葩事。
要不是她这把老骨头在西府镇着，还不知道这边要乱成什么样子。
二老爷脸上烧烫，但还是扭过身，咬牙开口，“大哥，我听闻东府的先生是很有名的，能不能……能不能请她们顺便教一教婉玉婉洁两个孩子。”
在场众人闻言都是皱眉，果然如此。
他又提出了一个无理又惹人笑话的要求。
顾老太太听了能气死。
她也不顾孩子们都在场，要给二儿子留点颜面的事情了。
直接开口骂道，“我是生你的时候忘记给你生个脑子了，还是多给你生了一双耳朵，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能不能有点章程。”
老太太显然是怒极了，破口大骂，完全忘记了形象。
顾婉清坐在下手，隐约能看见一点唾沫飞溅。
“你这个耳朵根子要是再这么软，听别人恳求一句就巴巴的跳出来，跟你老娘大哥开口要着要那，我明日就把你的耳朵割了喂狗，或者把你那个小的给逐出府去，我看你怎么选。”
“你丧了良心啊你，只记得那些个不要脸的生的孩子，你怎么不惦记惦记你大闺女和二闺女。”
二老爷已经被老太太骂的头低到胸膛处，闻言又巴巴抬眼辩解道，“她们是府上的嫡女，自然有好前程，就是可怜两个小的孩子是庶出……”
李氏本来笑意吟吟的，听着老太太把二老爷骂的狗血淋头，心情那是美极了。
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大怒，“顾怀鸣啊顾怀鸣，你到底哪里来的脸说出这种话？”
“别人生的两个就是宝，我生的两个就是路边的野草，你看也不看一眼，还让别人随意碾踩。”
“她们能有什么前途，你顾怀鸣有什么本事，你的嫡出子女能有什么好前程，你告诉我？”
“你窝囊废一个，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秀才，要不是有个好大哥，你现在还在苦哈哈抄书呢。”
“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要不是姑母待我极好，我早与你这个窝囊废和离了。”
“你该庆幸你有个好母亲好大哥，不然就凭你……”
她轻蔑一笑，施施然坐下了，未说出口的话却意味深长。
听着李氏一连串话像箭雨一般射出，顾婉清是目瞪口呆。
别说顾婉清了，就连何氏也是惊了一惊，她虽然知道这位妯娌口舌上十分锋利，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本事。
顾二老爷顾怀鸣被李氏这一连串话刺得捂着胸口，像是受不住要倒下了一般。
见他这副作态，李氏又开了嘲讽。
“你整日里吃好喝好，体型都快胖过你两个大哥了，做出这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实在是恶心的很，你还是莫要做出惹人耻笑的样子，毕竟你不要脸，孩子们还是要脸面的。”
顾怀鸣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怒吼，“泼妇，我要休了你！”
接下来场面十分之混乱，二房夫妻俩厮打成一块，虚长几十斤肉的二老爷被李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一直叫骂着什么。
一旁二老爷的妾室哭哭啼啼好不可怜。
而老太太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儿子儿媳，像是十分震惊与自己的所见所闻。
在之后顾婉清就没能继续看下去。
何氏统领大局，让丫鬟们把两府的孩子都带走了。
顾婉清使劲回头望，就看见二婶一拳揍向二叔的鼻子，红色的血涌出，二婶却十分嫌弃的用二叔的袍子擦了擦，就继续左右开弓……
两府的少爷姑娘都被带到了小暖阁。
大家的面上都带着震撼，也是他们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架的画面。
而且还是身为男人的二叔被比他小一个头的二婶压着打。
四姑娘扭头想和人八卦一下，被细心的二姑娘扯住了袖子，她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了下，对面还坐着西府的几个孩子。
他们的面上有惶恐，有担忧。
二房嫡出的两个姑娘手紧紧握在一起。
她们一边看着年纪尚小的弟弟，一边面色不宁的往门外看，十分的焦虑。
而其他庶出的孩子躲在角落，安静沉默的低着头，面色惶惶。
四姑娘扁了扁嘴，到底没多说什么。
室内安静的让人心慌，像是隐约能听到正堂那边的动静，偶尔传来几声惊呼和呼叫声，几个孩子就会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
顾婉清觉得这样不太行，转头大声同二姐说起话来，希望能转移一下这群孩子的注意力，不然一直这样紧绷着，实在是太累了。
“二姐，这出了年就是祖母的寿宴，你可想好了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