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积怨已久
许青山回来得很晚，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我没给他留菜，因为我觉得他并不需要我给他留菜，以后都不需要了。
但是，当周日早上我起床准备洗锅煮粥时发现，锅里的剩饭被吃光了，锅也洗得很干净。我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没给他留点菜呢？
我走进卧室看着许青山好看的侧脸，心里忽然很难受，不知道这傻子有没有给自己炒个蛋。
我想，许青山，如果你还是很喜欢你初恋的话，那我们就离婚吧。我应如是不会死缠烂打，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坦坦荡荡地分开，虽然你可能压根没喜欢过我，一直都是我沾沾自喜像个小偷一样。
或许和你结婚后的这两年时光，都是我从你初恋手中偷过来的吧，现在她回来了，我也应该把你还回去了。
我给许青山做了他最喜欢的排骨，然后收拾好我的东西，打车去了苏阮家借住。
还好她和章景琛就住在云城，还好她家房子大，可以收留十个我这样无家可归的倒霉女人。
“你确定许青山心里想的是要和你离婚吗？”苏阮看到我的第一眼说的就是这句话。
我告诉她我不确定，我也不敢确定。我怕许青山回答我他的确想离婚，的确想和他初恋在一起。
苏阮叹了口气，她说：小柿子，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但是我觉得许青山不是那样的人，你或许可以试着相信他。
她又说：应如是，自信一点。
哪有那么容易啊，自信这种东西，别人可以轻易做到，可应如是不行，因为应如是很怂。
我辞掉了出版社的工作，昏昏沉沉混了三年，是时候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了。
在这之前，我和苏阮决定趁着这个时间去古城玩一星期，而章景琛放下手里的工作任劳任怨地充当司机。
他真的是很爱很爱阿阮了，想到这里，鼻头不由得一酸，不知为什么，最近这几天总是多愁善感。
许青山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很多条信息我都没回，结婚这么久了，忽然想任性一次。然后他找上了章景琛，信息轰炸、电话不停。
章景琛不胜其烦，在第三天早上顶着黑眼圈，让阿阮问问我的意思。
“别理他！”听我说结婚后一直和许青山相处得很别扭，阿阮有些生气，“这家伙娶了老婆不会疼吗？”
我说许青山还是很疼我的，然后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
扭过头哼了一声，气完了又开始劝我：“你还是先听听许青山的意思，不能还没看到答案就给个不及格。”
我想了想，阿阮说的挺对的，然后在第三天下午坐飞机回了a市。
应该是从阿阮那里得到了消息，下飞机的时候，许青山出现在了接机口。几天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一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衣服皱皱巴巴的，唇边还有一圈青色的胡茬。
真笨啊这家伙，怎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怪我不辞而别，也没怪我不回消息，只是默默接过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一如既往地为我打开了后排车门。
都说副驾驶是爱人的专属，看来许青山真的不爱我，否则两年了，怎么一次都不让我坐副驾。
积压已久的怒气瞬间爆发。
看许青山这个样子，我特别生气，还没离婚呢就不待见我了吗？我越过许青山，径直走到前面，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怔了怔，但还是默默接受了。
一路上相对无言，我从来不明白许青山的想法，但忽然觉得，一直不明白他的想法，比起两个人互相折磨，就这么离婚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哎哟，我的腿和胳膊都快废了，腰也好疼。”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小教官还怪严的，第二天就让她们练习正步的姿势，一个同学不合格，所有同学都陪着玩一二三木头人。加上生理期，一个上午下来，应如是已经不行了，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感觉眼前在冒星星。
“我姐告诉我熬过前一星期就好了，”苏阮给她捏了捏肩，“实在不行你就请假，教官怎么严也不可能不让女孩子请假的。”
“嗯，再说吧。”
苏阮忽然开始害羞，应如是看了看，果不其然，章景琛那家伙过来了。
“我舍友说军训结束之前有十五公里徒步拉练，所有同学都要参加，自带食物和水，”似乎是注意到苏阮身边还有一个人，他看了应如是一眼，然后接着说到，“到时候你和你这位朋友都把东西给我，我帮你们带着。然后你跟着我一起。”
“嗯，”苏阮低着头，红红的耳尖出卖了她，“谢谢。”
应如是心想，这小妮子害羞起来真是太可爱了，怪不得章景琛这迷倒万千学姐的家伙只喜欢她，换她是男生的话，她也喜欢啊！
章景琛伸出手，停在苏阮脑袋上方几秒，似乎想起了什么，尴尬地收了回去。
“没事，快去吃饭吧，吃完休息一下。”
说完，他就朝他舍友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刚刚一定是想揉揉你脑袋。”
“怎么可能。”
“相信我酥酥，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这更不可能。”
“你这家伙，怎么就不信邪。”
“哎，你想吃点什么？”
“可乐鸡翅吧！”
……
下午的时候更热了，刚开始站军姿应如是就觉得小腹一阵一阵地绞痛，该死的生理期。
然后她就麻了，真的是麻了，浑身一凉，脑袋空空地，四肢无力然后完全没有知觉了。
醒过来的时候应如是已经在校医室了，苏阮告诉她，她倒下那瞬间跟演偶像剧似的，许青山跨了一步上来一把接住了她，并且和教官一起把她送到校医室，不然我就砸地上了。
“他背着你来的。”
她还说教官让她告诉应如是，接下来的军训她也不用参加了。“柿子，你都不知道，教官说他以为自己第一年做教官就训练得出人命了，看到你脸色惨白地倒下那时候，吓得心都不跳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当时我也吓惨了。”
“果咩纳塞。”
“接下来，树荫下看热闹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哈哈哈哈。”应如是还是很开心，但小腹也依旧很疼
“许青山，说说吧，你的想法。”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许青山停好车上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他。
“对不起，如是，上周六我不应该回来得那么晚，错过了一起做饭的时间。”
许青山哑着嗓子，原来这家伙还生病了。
“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
“不应该不给你发消息，”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但是这一点我可以解释的。”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最近不是准备自己开公司嘛，我爸给我介绍了他的老朋友，让我向他请教。
那老先生退休后在大学做教授，平时没有时间，周六才休息。
等我们谈好我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我应该事先跟你说一声的，但那天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忘了。”
“算了，”许青山对最重要的问题避之不谈，我不想听了，“吃药了吗？”
“没。”许青山傻笑着。
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火忽然发不出来了，美色误人。
“你觉得面前这群男生，谁最帅？”不用军训，应如是和阿阮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烈日下站得犹如戈壁滩上的小白杨似的同学们，开始选美大赛。
这行为多少有点招人恨了。
“嗯……章景琛吧，”苏阮欲盖弥彰，“毕竟很多学姐也喜欢他。”
“是嘛？”
“那你觉得呢？”忽如其来的反问，让她猝不及防。章景琛帅是帅，剑眉星目，可一来苏阮这家伙喜欢他，他也喜欢苏阮，应如是可不想成为恶毒女二；再有嘛，就是他戳不中她的审美，“许青山吧，他很可爱的。”公子如玉世无双。
“哟哟哟。”
“哦莫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