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秋水山庄占地广阔，即使是茶房前也有很大的一块空地。
此刻，空地上的叶小蝶和秋若风表情并不好看，两人紧张盯着李止戈，生怕李止戈突然对秋棠柏出手。
叶小蝶胆小慎微，她看向李止戈，轻启粉嫩的嘴唇开口道，“李先生，你来秋水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龙珠吧？龙珠你已经拿到了，还请离开秋水山庄。”
李止戈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浓厚的兴趣看着面前的老人。
说是老人也不恰当，他大概五十几岁，只是披散的头发和满脸的血色抓痕让他看起来很苍老而已。
没有理会叶小蝶，李止戈看着眼前的秋棠柏，笑问道，“六年前，你和风雷刀王贺三泰，以及雷震子等人在江湖上消失了一段时间。当你们重新出现后，江湖上便有了龙珠。你可不可以告诉李某，龙珠是怎么来的？”
“除了上官云外，谁手中还有龙珠？”
秋棠柏并不疯，他伸手整理散乱的头发，将那布满血色抓痕的脸庞完全显露出来，目光忌惮看着李止戈，冷声开口道，“你是谁？龙珠是我的，把龙珠还我！”
李止戈还没有回答。
边上，身穿麻衫，高大壮实的男子看到秋棠柏的脸庞，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声咆哮道，“是你！是你！”
秋棠柏眼神冰冷转头，待看清楚身穿麻衫、高大壮实的男子，他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惊疑不定开口道，“是你？你还没有死？”
男子身上冒出惊天杀意，他看着秋棠柏，杀气凛然道，“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杀了我族人。”
秋棠柏疯狂大笑，“察木龙，原来你失去了记忆。不错，我杀你族人，奸你妻子，你想起来没有？”
“怎么，还是想不起来？”
“我替你好生回忆一下。六年前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我们到龙吟窟屠了神龙。神龙守护的八颗龙珠四处飞窜，于是我们追着龙珠进入了察木一族所在寨子。”
“你记不记得，我们杀光了察木族人？”
“哦，对了，还有你的妻子，那滋味儿，啧啧啧”
秋棠柏癫狂大笑，笑着笑着，他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声音沙哑开口道，“察木族族人已经死光了，你不是被我们打落悬崖了吗，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活着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来秋水山庄？”
“六年前，我们可以杀你一次，今天老夫同样可以杀你第二次！”
一柄混天刺不知什么时候从衣袖中滑落出来，秋棠柏身影如鬼魅一般，直奔察木龙而去，眼中带着深深的戾气，要直接刺死察木龙。
“啊！！！”
察木龙仰天怒吼，夹带真气的声波震荡空气，掀起狂风，让功力低微的秋若风和叶小蝶稳不住身形连连后退。
李止戈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两颗龙珠，没有插手的打算。
碧玉生看着仰天怒吼的察木龙，眼中流露出一抹同情，朝李止戈开口道，“李兄，如果我没有猜错，察木族应该是护龙一族。察木族守护着神龙，神龙守护着龙珠。六年前，秋棠柏等人利欲熏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探到了神龙所在的方位，于是他们结伴前去屠了神龙，也屠了察木一族的族人。”
“这个察木龙，是察木族的幸存者，应该与龙珠有什么重要的牵连。”
李止戈点头，这些事情他跟碧玉生一样，在一瞬间把思路理顺了。
“啊啊啊！！！~~~！”
察木龙停止了怒吼，他身前一堵真气凝结而成的墙壁阻挡了秋棠柏，眼神冷冽，一身杀气凛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是察木龙，我是察木族的族长！”
“秋棠柏，你们屠龙不算，还屠我族人！杀！杀！杀！我要杀光你们！你们一个也不能活！”
轰！
强横的真气瞬间爆发，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冲出，与秋棠柏缠在一起。
呯呯嘭嘭！
两人眼中都带着浓郁的杀机，相互纠缠在一起。
混天刺分光掠影，阴险歹毒。
察木龙拳出如山，每一拳都带着怒火与杀气。
两人相互厮杀，一时间分不出高低胜负。
碧玉生眯着眼睛看着厮杀的两人，朝李止戈问道，“李兄，依你看这两人孰强孰弱？”
李止戈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察木龙武功要强一些，只不过此时的察木龙怒急攻心，失去了理智，并不一定能拿下秋棠柏。如果他能冷静下来，一百招以内可以轰杀秋棠柏。”
碧玉生点头，“这察木龙的确很强，即使是我，也不敢说胜他。”
李止戈没有接话，静静看着两人捉对厮杀。
无论这两人谁胜谁负，对李止戈都没有影响。不过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来说，李止戈还是希望察木龙能赢。
毕竟秋棠柏手上沾染了察木一族的血腥，还奸杀了察木龙妻子，该死。
场中两人厮杀越发激烈了，察木龙明显失去了理智，只攻不防，要置秋棠柏于死地。
秋棠柏在察木龙的攻击下险象环生，看得一旁叶小蝶和秋若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不管他们多着急也帮不上忙。
当然，察木龙也不轻松，他的肩胛骨甚至已经被混天刺刺穿，汩汩殷红的血液长流不止。
不过察木龙可不理会自己的伤势，他身上杀气越来越浓郁，眼中血丝越来越狰狞。
突然，李止戈手中两颗龙珠开始颤动起来。
李止戈低头，朝两颗龙珠问道，“你们想帮他？”
“你们想帮他可以，不过事先说好，你们不准逃跑，否则李某便毁了你们！”
说着，李止戈松开了龙珠。
两颗龙珠当即飞到了察木龙头顶，散溢出一丝一缕的金黄精气。
与此同时，察木龙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他眼中血丝也开始退散，眼神恢复了清明。
察木龙冷静了下来，他看向头顶盘旋的两颗龙珠，微微闭上了双眼。
轰！
突然，察木龙猛然睁眼，一掌推出，庞大的力量携带着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力，重重轰击在秋棠柏胸膛上。
“爹！”
“老爷！”
在秋若风和叶小蝶的惊呼声中，秋棠柏倒飞出去百多米，撞毁了十几棟房屋，然后砸在地上，全身骨骼肺脏没有一处完好。
瞪大一双眼眼睛，看着缓步朝自己走来的察木龙，看着察木龙头顶悬浮的两颗龙珠，秋棠柏不甘怒吼道，“为什么？龙珠，你折磨了我整整六年。这六年来，我想尽办法讨好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察木龙在秋棠柏身前停下，冷冷看着秋棠柏，重重一脚踩踏在秋棠柏胸膛上，声音沙哑道，“龙珠不属于你，从来不属于你！”
秋棠柏死了，他的头无力歪在一边，两只眼睛还死死睁着，整个胸膛塌陷下去，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