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对峙
汉中地界。
李止戈看向前方阻路的老者，微微眯上了双眼。
梅兰竹菊单手按剑，眼神不善望着前方的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老者，他两鬓染了风霜，身材却是魁梧如铁塔，一身气度巍峨如泰山，那渊渟岳峙的身影尽显宗师风范。
高手！
梅兰竹菊四女不明觉厉，生出了这是一个高手的感觉。
“你就是魔神李止戈？”
司马长空望着对面的青衫男子，他眼神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
树的影，人的名。
江湖上没有空穴来风。
李止戈，江湖这一个时代的至强者，被世人冠以魔神的称谓。
没有见面前，司马长空就知道李止戈是一个高手，他从来没有小觑过李止戈。
可是真正见面了，司马长空才感觉到，眼前这一身青衫，眼冒红光的男子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危险。
只是眼神对视，司马长空就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
魔神李止戈，江湖传闻倒是不假！
李止戈看着面前的老者，微微颔首，平静答道，“不错，我就是李止戈。不过目前的我还称不上魔神，只不过江湖吹嘘而已，当不得真。”
司马长空摇了摇头，认真开口道，“的确，在我眼里，你还不是魔神。可是在寻常人眼里，你跟魔神也没有区别。”
“我是司马长空，你可曾听闻我的名字？”
李止戈想了想，摇头道，“未曾听闻。”
梅剑皱眉，沉思片刻，满脸惊骇朝李止戈开口道，“尊主小心，他是拳霸山河的司马长空！五十多年前，他曾经拳霸山河，横压江湖一个时代。他是跟姥姥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在他那个时代里，即使姥姥也不敢攖他拳锋，听到他的名字也要退避三舍。”
司马长空看向梅剑，赞赏点头，“本以为江湖是善忘的，不想还有人记得老夫。女娃娃，你是灵鹫宫的人吧，你家尊主巫行云近来可好？”
梅剑有些紧张，不理会司马长空，朝李止戈开口道，“尊主，你一定要小心，这老家伙可不是良善之人。”
李止戈不可置否，朝司马长空道，“李某敬你是前辈，所以动手前先问你一句，为何要阻李某去路？”
司马长空笑了，“李止戈，你这后生倒是自信。不过如果没有自信，想来你也走不到今日这般地步，成不了冠绝一个时代的至强者。”
“你曾杀了大理国镇南王世子，还记得吗？”
李止戈点头，平静问道，“段誉跟司马前辈有什么关系？”
司马长空摇头，“我不认识段誉。只是大理国国君以向大宋称臣为条件，要大宋捉拿你。皇帝开口，老夫便来了。”
李止戈有些诧异，“前辈这般人物，也会臣服在皇权之下？”
司马长空笑道，“早年，老夫也是无法无天的人物，管他皇帝还是天王老子，只要看不顺眼，老夫都敢出拳镇压。只是后来年龄大了，便渐渐觉得该为天下苍生做一些事情，于是入宫给小皇帝当了老师。”
“弟子有请求，我这个当老师自然该走一趟。况且，只要拿了你，大理就会向大宋称臣，老夫没有理由不来。”
这个司马长空尽管是敌人，但李止戈并不讨厌他。
早期的司马长空也曾意气风发，纵横天下无敌，只是当他年纪衰老后便生出了为天下苍天做一些事情的念头，而没有仗着自己强绝的武力去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这样的一个老人，李止戈心里只有敬佩，没有厌恶。
看着双鬓斑白的老人，李止戈点头，平静问道，“前辈有把握拿下李某？”
司马长空摇头，“虽然没有交手，但老夫也知道你这后生了不得。如果不是仙佛临尘，谁又敢说有把握拿下你这位魔神？不过来都来了，总得试一试才对。”
轰！
司马长空话音落下，一股霸绝山河的拳势从他魁梧的身躯中迸发而出，直冲霄汉，让风云变色，也让他原本的魁梧的身躯更魁梧了几分。
面对司马长空霸绝山河的拳势，李止戈巍然不动。
只不过李止戈身侧的梅兰竹菊四女却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形，俏脸上写满了惊骇。
“梅剑、竹剑，你们先退开，退到两里开外，不要靠近这里。”
梅剑点头，目光忧虑看着李止戈，俏脸凝重开口道，“尊主，你一定要小心。”
“兰剑，竹剑，菊剑，我们走！”
梅剑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带着三个妹妹离开。她知道，她们四人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尊主的忙，反而只会给尊主添乱。
等梅剑几女走出一段距离，李止戈不再隐藏自身气势。
轰！
一瞬间风起云涌，天空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中酝酿着雷霆。
李止戈那魁伟的身躯似乎无限拔高，他变成了一个撑天拄地的巨人，成为了天地的中心。
一股狂野蛮横而又至高霸道的气势从李止戈身上迸发而出，威慑四海寰宇，惊惧十方鬼神。
两人身上迸发出两股势，无形的势相互碰撞，勾动天地间的磁场，让天空雷霆大作，让大地狂风肆掠。
梅剑带着三个妹妹才走出没多远，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风暴中心的两人，眼中满是自责，喃喃自语道，“都怪我们太弱了，一点儿也帮不上尊主。”
竹剑满脸惊骇叹道，“司马长空是江湖上一个时代的至强者，尊主是江湖这个时代的至强者，像尊主和司马长空这样的人，他们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超脱了凡俗的范畴。梅剑姐姐，你不要自责，他们之间的争斗，天下间没有人可以插手的，怕是连姥姥也不行。”
兰剑忍不住开口道，“梅剑姐姐，尊主让我们退到两里开外，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他们一旦交手，必定是风云变色，波及甚广。这个时候，我们想的不应该是帮尊主什么，我们应该赶紧离开，不要让尊主分心。”
“走，快些离开！”
梅剑点头，加快了脚步往后退。
小路上，两道魁伟的身影渊渟岳峙，两人没有交手，气机在不断交锋碰撞，引得天象不停变化。
树梢上，身穿白衣的少女望着两人，赞叹道，“这么多年了，司马长空那老小子不但没有气血衰弱，武功反而进境了一些。不过我那师侄也不是弱者，单是气势就隐隐比司马长空强上两分，之前是白担心了。”
望着两人，少女又突然皱起了秀美的眉毛，语气担忧，自言自语道，“只是我那师侄的状态似乎不对，莫非使用北冥神功吸取了他人太多的功力，从而走火入魔了？司马长空那老小子一大把岁数了，不会让我那师侄活生生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