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
直播间里, 观众们好奇的等待着叶楚楚最后的抉择。
“说句实话，节目组真的狗，为什么参加节目之前不跟嘉宾说好啊？我觉得这种方式, 真的很败好感。”
“好家伙, 直播综艺, 如果楚楚子不接，不知道又要被人造谣出多少种八卦。”
“话说当年楚楚子拿到高考状元, 的确是一个偶然, 那个学长到底怎么了？好好奇啊，有没有人知道的？”
“这种事问晨曦的学生更清楚，不过我记得前几年晨曦好像出过事，劝退过一个学生……”
“接电话呗, 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来，难不成楚楚子真的有男朋友啦？”
“男朋友不好说, 但是楚楚子已经快大学毕业了，谈朋友也没啥, 大家别太在意了，这种**曝光真的太难受了，节目组真的狗！”
“就是，楚楚子不接也没关系的……”
在直播间里焦灼的议论，以及全场嘉宾好奇的目光中，叶楚楚深吸一口气, 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 她跟霍正深的关系还没有更进一步,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让霍正深曝光被打扰。
她希望打电话过来的不是霍正深。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臭”字, 叶楚楚蓦然松了口气, 划开屏幕点了接通：“喂, 之衡，有事儿？”
直播间里偶然瞥见屏幕的观众简直笑疯了。
“有些人背地里给人家备注“臭”，当面却叫人家“之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臭入人心！但是太精髓了！不慌，我们叶小臭臭现在的微博名是叶氏打头，谁敢瞎说？”
“哦豁，不知道弟弟看到没？打起来打起来！”
“好一个臭字！我从来没觉得这个字如此顺眼过……”
“楚楚子张嘴就问有事没，衡衡子下一句会不会是，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
跟直播间里观众们想象的表达方式不同，叶之衡干脆了当的说道：“查分系统开通了，我在查高考成绩。”
叶楚楚抿了下唇，心神也颇有些紧张：“查到了吗？”
“说了，在查，嗯，正在输准考证号，考生姓名，还有验证码……”叶之衡的语气漫不经心，嗓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听得在场的嘉宾全都安静下来，不敢打扰这尤其重要的一刻。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少了很多，众人专心致志的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哦，没查到，网络不太好，”叶之衡说道，“楚楚，咱家WiFi密码是多少，我连上再查一遍。”
叶楚楚面无表情的吐了几个字母和数字。
直播间里的观众一片哄笑，虽然某些人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告诉高考成绩，但万万没想到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拿到wifi密码，顺便澄清一下被赶走的谣言！
不愧是你，衡衡子！
“划重点，‘咱家’WiFi密码！”
“哈哈哈哈哈这么久了我就不信衡衡子没拿到WiFi密码，肯定是故意的！”
“好好笑啊，逻辑满分，不愧是你衡衡子！”
“我从来没觉得WiFi密码有这么重要过，直到这一刻……”
“WiFi密码重要吗？不，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背后代表的意义！”
叶之衡当然早就拿到了WiFi密码，三年前送叶楚楚过来上学时就已经拿到了，而且这边儿的WiFi密码跟他们家的一样，他不可能忘。
但……说他被叶楚楚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他万万不能忍！！！
叶之衡故作高深的又重复了一遍步骤，最终望着早已查出来的成绩单，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遗憾：“楚楚，我考得不太好怎么办？”
叶楚楚知道他什么德行，早就拿了助理的手机进入查分系统，她望着刷新出来的成绩单，突然生出一种想掐死叶小臭臭的冲动。
如果这都算考得不好，那她当年的成绩算什么？
“哦，考得不好啊，那干脆不要念书，回家帮爸爸吧。”叶楚楚面无表情的说道。
叶之衡轻咳一声，连忙改口：“也还凑合，但离满分有很大距离，哎……楚楚，我真是太难了，想考满分怎么就这么难呢。”
叶楚楚：？？？
所有在场嘉宾：？？？
直播间里的全体观众：？？？
不知谁一句道破了真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么多年，叶小臭臭并未遭受到社会的毒打，反而一如既往的魔鬼，成长为社会毒打本身，对中小学生产生了巨大压迫。
“所以到底是多少分，你倒是说啊弟弟！我都快被急死了！”
“急死 1，为什么不说话，我们想听！”
“我怀疑衡衡子在视奸直播间，看我们痛苦的等待，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家伙，叶小臭臭你真是出息了，妈妈的好大儿……”
叶之衡迟迟没说出结果，柳晴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当然知道叶之衡是什么成绩，尤其是之前H市模拟考试，他每次考试都会拿第一名。
已经有嘉宾在怂恿柳晴雪当场查成绩，都被她笑着拒绝，可她知道如果这茬儿迟迟过不去，她早晚都会被催着查。
此时四室一厅的房间里，叶之衡捂上话筒，看向旁边的霍正骅：“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咱们公会都是能人，想找一个联系方式还不简单嘛？”霍正骅兴奋道，“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不用拖延时间。”
叶之衡颔首：“总分742，真是太遗憾了，楚楚。”
叶楚楚一瞬间的表情说不出是牙酸还是扭曲，直播间里等待看热闹的观众也都瞬间傻眼，不是说没、考、好、吗？！
“学霸的话都是骗人的，我以为高数考八十然后对外说也就一般般，已经够凡尔赛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高考快满分的。”
“衡衡子能活到现在全赖楚楚子宽容。”
“朋友们，我查了一下历代高考成绩，发现最高裸分是748！没关系，这个还不算太逆天！”
“对，衡衡子你还差得远，凭什么人家能考748，你才考742？（笑容逐渐魔鬼）”
“人家还有带上加分750的，衡衡子你看看你！！！”
“……但是，他也参加竞赛了啊，加分不知道算上没。”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深受刺|激的叶楚楚已经懒得再听他凡尔赛且不讲道理的发言，正要挂掉电话，就听叶之衡漫不经心的说道：“也就比你多了四十来分吧。”
叶楚楚眼皮子跳了跳，强调道：“是37分，谢谢。”
围观嘉宾掐指一算，很快便得出当年叶楚楚的高考成绩，脸色亦有些异样，甚至连开口都成了问题……学霸之间的对话，他们不配！
恰在这时，柳晴雪的手机响了起来，摄像机能够拍到一部分备注，似乎是她某个朋友，众嘉宾连忙怂恿道：“晴雪妹妹，接吧，快接。”
“对呀，楚楚都接了……”
就连一直对她极为温和的钱骞都笑着说道：“晴雪妹妹，接了吧，看看是谁。”
柳晴雪的脸色不大好看，来电显示是她在私立学校的一个同学，平时关系还算可以，但那个人特别喜欢出风头，没想到她竟然会挑这个时候打来。
她犹豫着不想接，导演却有意催促，在镜头背后给她打了一个手势。
无奈之下，柳晴雪只好接通电话，听对面的声音响了起来：“晴雪，你刚刚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呀？我打了好久，你在忙吗？”
柳晴雪抿了下唇，应下：“嗯，是在忙，小慕，你打电话有事吗？”
“有有有，”对面的女声兴奋起来，连忙说道，“晴雪，我帮你查了高考成绩……”
这句话刚说出来，柳晴雪的脸色就变了，她恨不得立刻挂断，但此时此刻对着直播以及诸多嘉宾，她越是掩盖，就越是会被人注意。
柳晴雪心底暗恨，脸上却不得不带上几分感激，小声说道：“谢谢你呀，小慕，你待会儿短信发我吧，回去我请你吃饭。”
“不用啦，晴雪，你这次总分考了372呢，比以前考试成绩都高，简直就是超常发挥！你太棒啦！”
“晴雪，再加上你艺考的成绩，应该也能上一所不错的学校吧？晴雪你真厉害，不愧是从晨曦转出来的学生，可你如果在晨曦上学的话，说不定能考更高的成绩呢……”
电话那端喋喋不休的说着成绩，柳晴雪却根本没有兴趣听下去，她现在满脑子只剩下“372”，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艺考生来说的确不错，可她……可她的目标并不只是想考一所好学校啊！
直播间里彻底炸开了锅。
“竟然只有372？好家伙，我记得以前她是不是还营销自己成绩不错来着？”
“我真是醉了，还不到衡衡子的一半……”
“我就……嗐，突然想起来他们小时候参加节目，录综艺的时候，成绩对比也有点儿惨烈。”
“但那时候也不至于这么离谱，老实说三百多分已经不错了，尤其她还天天缺课的情况下，我觉得没必要太较真。”
“楚楚子当年也经常进组啊，同样都是艺考生，看看楚楚子的成绩？”
“醉了，成绩不好就成绩不好，别营销什么学霸人设好不好，真的好扫兴！”
柳晴雪本身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外也很少提真实成绩，每次都是含糊过去，在别人好奇的猜测中点头，继而就慢慢发展成了学霸人设。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以她的高考成绩和艺考成绩，想要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并不难。
但有叶楚楚和叶之衡珠玉在前，柳晴雪的成绩瞬间就变得无比刺眼，真正的学霸悄无声息从不营销，她一个冒牌货凭什么打着学霸的名头？
柳晴雪含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面对直播间里铺天盖地的质疑，她很明智的选择了无视，在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
待其他嘉宾也都接了电话，直播也正式宣告结束。
叶楚楚在洗手间补妆时，柳晴雪也悄无声息的跟了进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透过洗手间的镜子，叶楚楚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
她很好奇接下来柳晴雪会说什么。
——“叶楚楚，你不要欺人太甚！”
果然，从她嘴里，她叶楚楚永远都别想听到什么好话。
叶楚楚收起口红，顺手拿起摆在洗手池上的手机：“怎么，我又抢了你什么东西？”
“你们姐弟俩是故意的！”柳晴雪沉着脸，精致的脸上满是委屈，眼眶还有些泛红，看得出狠狠哭过一场，极是惹人怜爱。
叶楚楚无动于衷的笑了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讨厌你的理直气壮，还有你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自信。”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该属于她，而别人只能捡起那些她丢在地上，早已不要的东西。
好像所有人都该对她掏心掏肺，为了她牺牲自己，为了她不顾一切……但这又凭什么？
“柳晴雪，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我，”叶楚楚面色冷淡，拎着手包往外走，“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做坏事前想好后果。”
柳晴雪气得浑身颤抖：“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叶楚楚，你欺人太甚！”
“三年前的事还需要我多说吗？”叶楚楚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平静道，“我最讨厌别人不经同意就动我的东西，你应该庆幸霍正深脸上没留疤，庆幸那瓶水已经倒得差不多，不足以造成致命危险。”
“明明是你！是你推霍正深过去，你想考第一拿状元，叶楚楚，你也存了坏心，凭什么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柳晴雪越想越觉得委屈：“你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楚楚，你当年根本就没有录音！”
出乎意外的是，叶楚楚很快就认了：“对，没录音。”
柳晴雪被惊得愣住，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可紧接着她见叶楚楚晃了下手机，似笑非笑：“但我这次录了啊。”
“……”
叶楚楚接着指向她的腰间：“还有，你兜里的手机露出来了，下次想卖惨下套，麻烦多穿件衣服。”
柳晴雪下意识的捂上裤兜，再抬眼时，叶楚楚已经离开。
另一边，刚出洗手间的叶楚楚接通电话，熟悉的声音在那端响起：“你的东西？楚楚，我什么时候成了一件东西？”
“不是东西？”叶楚楚扯了下嘴角，“你瞅瞅你这人，怎么还自个儿找骂呢。”
霍正深语气颇有些委屈：“我就不能做个人么？”
“行，人，今晚回来吃什么？”叶楚楚想了想，随口问道，“那两个小子呢？”
霍正深说道：“他们俩去玩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刚刚在附近的私房菜馆订了位子，待会儿把位置发你。”
叶楚楚在手机上找到定位，没多久便赶到了餐厅。
打开门，三个人整整齐齐。
霍正深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被困在中间动弹不得。
“楚楚，你们吃饭竟然不带我们俩？真是太过分了！”叶小臭臭理直气壮的率先挑刺，对面的霍正骅立刻跟上：“是有点儿过分，但都是我哥的错，跟楚楚街没关系。”
叶楚楚扯了下嘴角，挑了个位子落座：“你们俩怎么来了？”
“正骅今天考得不错，总成绩上了六百分，”叶小臭臭面不改色，“他哥说要给他庆祝一下，特意订了这儿的位子，怎么，楚楚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