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090
叶家的司机深知叶家姐弟的脾性, 努力降低存在感，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一举一动都十分轻柔, 生怕不小心卷进战火中。
“有什么话, 好好说说呗？”叶楚楚漫不经心的说道。
两个小家伙你瞅瞅我, 我瞅瞅你，全都安静如鸡，目光在狭小的空间内游移，一个盯着对方的裤子猛瞧, 一个望着车顶的皮革纹路思考人生。
叶楚楚差点儿给气笑了，轻哼一声, 点破他的伪装：“你跟李戡说了什么, 让他轻易把我踢出群？”
“没说什么，”叶之衡像是松了口气, 小声说道，“楚楚, 我再把你拉回去好啦，你不要生气，可以换小号的，对吧？”
叶楚楚似笑非笑的朝他看过来, 叶之衡立刻乖乖投降：“就说是你把上一个群聊举报啦, 楚楚, 我瞎说的, 你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啊, 是楚楚姐做的？”霍正骅的小眼神顷刻间变得不善, 幽怨道, “楚楚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们都是你的粉丝呀，都是为了你好……”
他正说着，脚背被人狠狠踩了一下，霍正骅不解其意：“之衡，你往那边挪挪，别挤我，我跟楚楚姐说话呢，楚楚姐，你为什么要举报呀？”
叶楚楚：？
虽然她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但上次真不是她干的！
冤！简直太冤了！
“不是我举报的，跟我没关系，而且……叶之衡，你怎么知道是被人举报的？说不定是官方自己封掉的，你整天瞎说什么。”
“对！楚楚你说得对，肯定是官方封掉的，我只是随口一说。”
对上叶小臭臭乖巧顺从的神色，叶楚楚指尖摩挲着下巴，恍然发觉几分不对劲，今天叶小臭臭交代的太快了，好像就怕她继续往下问。
他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叶楚楚半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森然和威胁：“继续说，这两天你们俩一直在躲着我，该不会有什么大阴谋吧？”
叶之衡缩了下脖子，目光移到别处去，一言不发。
霍正骅瞅了一眼叶之衡，也识趣的没吭声，低头望着自己被踩脏的脚尖，后知后觉的发现叶之衡好像是在提醒他。
“叶之衡，你以前怎么跟我保证的？”叶楚楚盯着他。
叶之衡扯了下嘴角，依旧没吭声，霍正骅欲言又止，刚做好心理准备开口，就被叶之衡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能悻悻的缩回小脑袋。
最近之衡是有些不对劲，假期加上楚楚的电影上映，他本该很是兴奋，却不知为何情绪突然低落，有天甚至问他如果妈妈不要他了怎么办，这让霍正骅颇有些担忧。
自小到大，他就没见过楚楚和之衡的妈妈，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起，这还是叶之衡第一次主动问他，霍正骅当时吓得没敢回答。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楚楚姐，可是之衡好像很不高兴。
霍正骅心里琢磨着，纠结的小表情全都落在叶楚楚眼里，她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没再逼问两个小家伙，可她紧接着就发现，叶之衡似乎情绪不太高。
回到家没多久，姐弟俩便各自回了房间。
叶楚楚点开霍正骅的对话框，想了想，改为点开霍正深的头像，问道：[帮忙问问之衡最近怎么了，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鉴于两个小朋友的深厚友谊，霍正骅未必肯对她说实话。
霍正深：[好，等下来汇报。]
与此同时，叶之衡躲在卧室里，漫不经心的翻开小本本，最新几页上好像沾了水，字迹有些模糊，纸页也变得皱巴巴。
这不是他的字迹，是那个人的字迹。
他声称自己是十几年后的叶之衡，对他的过去和未来都了如指掌，甚至编造了一个荒诞又可笑的故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叶之衡却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从前他以拥有神秘的小本本而沾沾自喜，甚至为了上面的“预言”，会兢兢业业的去做准备，他觉得知晓密码甚至他过去一些事的人，除了他自己，再没有旁人。
那个人知晓他的账号密码，甚至连银|行卡密码都知道，他好像对自己的生活很熟悉，这让叶之衡忍不住对他越来越相信。
可现在，他竟然说，妈妈会回来，也会彻底抛弃他们。
叶之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但潜意识带给他的难过，已经足以说明了他的选择，或许那个人真是他自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戳破他心中藏匿已久的幻想。
如果妈妈不打算要他们，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叶之衡想不明白。
小本本记录的事情很详细，甚至精确到了某一天，叶之衡在被迫接受这些事的时候，同样也得到那个人留给他的要求：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楚楚。
可是……
真的不要告诉楚楚吗？
怀着无比纠结的小心思，叶小臭臭缓缓陷入梦乡，在梦里他好像换了一个身份，却又像是原来的他，他有一个非常恼人又非常可爱的妹妹。
可他却似乎并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带来的命运，不喜欢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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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摄魂记》在十一黄金档期上映，各大影院都安排了不少排片，取得的效果也非常喜人。
短短三天时间，这部不被看好的电影票房已经直冲档期第一，暴涨到两亿，而且后续还在不断的攀高，大有打破古代题材市场的苗头。
电影能够取得如此成绩，跟剧组和导演的精心打磨脱不开关系，也有于絮身为影后，复出后首部女主角的噱头在，但不论如何，这份成绩无疑让众人都很满意。
叶楚楚身为小女主角，同样受到了不少关注，尤其是在处|女作中展露出来的灵气和演技，惊艳了不少观众，可在这样的惊艳之下，网络上渐渐浮现出些许狂傲的通稿。
#当代小戏骨跟影后飙戏竟不输分毫#、#叶楚楚和于絮的演技相比，哪个更自然#、#叶楚楚是否能超越于絮成为下一代影后#等，诸如此类的话题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且层出不穷。
“不是吧不是吧？小姑娘这就开始飘了？捧这么高也不怕摔下来？”
“才几岁啊，就敢跟影后比？虽然很有灵气，但也不至于登月碰瓷吧？咱们影后那是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了……”
“超不超越影后不知道，反正通稿和水军是超越太多了！《朱砂月》不会就是这么搞来的吧？笑死，自己骄傲可还行？”
“小姑娘还是专注演技吧，专注一些作品，别整有的没的，粉丝也别作妖，安安静静的看电影不好嘛？太败好感了。”
“路人觉得很好笑，这才到哪儿啊……”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众人哪怕对小姑娘本来有一些好感，也被彻底带偏，不自觉的生出了几分厌恶。
叶远明大致一扫，就发现其中几个跳得正欢的营销号都很眼熟，是从前交锋过几次的老对手，那还能猜不出背后肯定有人带节奏。
但能这么精准的避开他们工作室，不知不觉的搅弄浑水，看来此人经验深厚，极为擅长玩弄这些手段。
可究竟是谁呢？
叶楚楚只是一个在娱乐圈刚冒头的小姑娘，谁会把她当做眼中钉？
一个员工走过来，笑着说道：“叶总，词条已经炸了，公众的视线也已经转移，应该差不多了……”
“不，还差得远。”叶远明幽幽说道，而他此时的眼神，竟让办公区的众人感受到一丝莫名的寒意，宛若叶安附身，但下一秒众人又很快放松了心神。
只听他们最亲爱的叶总声音凝重：“敢这么欺负我小侄女，欺负我们叶家，老子头给他拧掉！”
众员工心照不宣的彼此交换眼神，这才是他们叶总的正常状态，偶尔抽疯偶尔中二，偶尔还有点儿说不清的小感伤，但跟叶董本人，还差得远呢。
“可是叶总，咱们平时就是这么处理的呀，难道……”员工的声音蓦然小了下去，叶远明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下巴，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新奇的好点子：“发律师函，告他们！”
众员工：？？？
虽说行业内是有些营销号不干人事，总是搞出一些莫须有的八卦，行走在很危险的边缘，但鲜少有艺人愿意给他们眼色，费时费力的打官司。
名誉权官司本就难搞，再说他们又不是苦主，怎么告对方？
不少员工心里偷偷泛起了嘀咕，叶远明却不以为然：“他们是没怎么黑过楚楚，其他艺人呢？比如影帝的绯闻啦，男流量的私生子啦，编出来的八卦不少，整理整理，咱们替□□道。”
众员工：“……可，可是，叶总，咱们也？”
叶远明：“叶氏家大业大，不怕这点儿亏损，再说咱们曝出去的八卦都是真的，他们愿意打官司就搞呗，律师部那群动嘴皮子的家伙，是该给他们找点儿工作。”
众员工：“……”
上司狠起来连自己都杀是怎样的感受？
可是谁都没想到，叶远明还没来得及搞一手大的，转眼间叶氏就成了苦主。
一条名为#叶氏掌权人深夜与神秘女子私会酒店疑似出轨#的热搜高悬在榜单第一，热度迅速攀升，竟直接在后面出现了火红的“爆”字。
有营销号直接曝光了一则视频，视频拍得很清楚，正是叶安没错，而叶安身旁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人在街上攀谈后便共赴酒店，关系似乎很不错。
“啊这？说好的老父亲形象呢？不是感情很不错吗？心疼我的一对儿女！”
“什么玩意儿？房子竟然塌在了我女儿身上？楚楚子别怕，呜呜呜，别这样啊，叶安做个人吧！”
“不是……营销号是不是有那个大病？人家就不能是夫妻？叶爸爸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很正常吧？你总不能要求人家藏着自己的妻子。”
“但问题是妻子怎么可能提着行李？应该直接回家啊！我看他就是有问题！”
“就不能是接朋友吗？我觉得大家的目光不要太过分吧，瞎猜测对孩子对叶爸爸都不公平，以叶爸爸的性格，我觉得不像……”
“别洗了别洗了，事实胜于雄辩，出轨男不得好死！”
叶安素来洁身自好，很少曝出桃色绯闻，再加上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在外给人一种家庭幸福的假象，很少有人怀疑。
这则不知名视频的曝光，无疑打破了叶安的固有形象，让他陷入漩涡。
也有不少路人怀疑此人正是叶楚楚和叶之衡的母亲，是叶安的妻子，可她从来没在叶家过去的生活中|出现过，在视频中跟叶安的行为举止也都很值得怀疑。
“叶总，咱们下一步怎么办？那个女人……”
“叶总，咱们好像从来没见过总裁夫人，她是吗？”
“不会这么狗血吧？”
办公区，众人议论纷纷，也都忍不住在八卦视频中女子的身份，最后全都将期盼的目光放在了叶远明身上，希望他能给出回应。
叶远明含糊的带了过去，心底却惊疑不定，匆匆赶往了顶层办公室，不料得到助理告知：叶先生已经回去了。
完了，那女人刚回来就闹这么大动静，叶家肯定要出事！
与此同时，叶家姐弟俩也被以各种方式告知，他们的家庭也许即将陷入破裂，其中不乏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叶楚楚仔细看了视频中女子被拍到的侧脸，虽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得出她的绝色容貌，比某些圈里的女星都漂亮。
难不成真是他爸的新桃花？可叶安看起来，并不像是这种人。
叶之衡的小眼神时不时瞄向叶楚楚，小脸上满是纠结，他想把实情告诉楚楚，却又怕她一个小姑娘承受不住。
不是谁都能像他似的，做一个无敌又勇敢的小男子汉。
叶安回来时正看到这副场景，两个小家伙都心不在焉的坐在客厅里，一个盯着手机发呆，一个盯着叶楚楚发呆。
“你们……”他刚出声，叶楚楚便猛地跳起来，见他身后没跟着女人，又迫不及待的朝门口看去，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叶楚楚颇有些失望：“爸，那是谁呀？”
叶之衡从沙发上爬起来，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叶安，让后者颇有些承受不住，如实说道：“我只是送她去住酒店，没别的，至于她……她……”
叶安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算是我前妻，跟你们也有血缘关系，但是……”
“那就是我妈？”叶楚楚听完眼睛都亮了，她不介意那女人是不是叶安的前妻，他们的感情是否破裂，只知道她心心念念想要了好多年的妈妈终于出现，“那您怎么不把她带回来呀？咱们家有客房，住酒店多不方便。”
叶安下意识的看向叶之衡，他之前答应过小家伙，绝不会轻易往家里带女人，谁都不行，因此才拒绝了吴婵娟的提议，亲自送她去酒店。
可没想到被有心人拍到，弄巧成拙，反倒让两个小朋友伤心。
“那……我把她带回来？”叶远明看向两个小朋友，眼底带着几分犹豫，他跟吴婵娟感情早已破裂，谈不上有什么旧情，只是对于过去的隐瞒，对两个孩子一直心有愧疚。
他以为吴婵娟永远都不会再回国，可没想到她会再度出现，如果借此机会能给楚楚和之衡一个交代，也未尝不可行。
叶之衡还没开口，叶楚楚便道：“带回来吧，爸，我们要不要澄清一下？这些绯闻对你和我妈都不好，说不定……”
叶安怔了下，眉头微蹙，抿唇说道：“我考虑考虑。”
“还有，爸，我妈当年为什么出国？”叶楚楚小心追问，并没有提起她曾无意中看到过书信的事，相比于那次的偶然，她更愿相信叶安的话。
叶安错开她的眼神，接着说道：“她回国只是待一阵子，我先接她回家也好，让你们多相处几天。”
说罢，叶安转身出门，背影中带着几分仓惶。
叶楚楚满心欢喜的上楼换衣服，拉着叶之衡一起参谋，叶小臭臭望着满柜子的小裙子、小衬衫，莫名生出了几分难过。
“楚楚，如果她不喜欢我们怎么办呀？”叶之衡给她打预防针，小声说道，“她如果喜欢我们的话，就不会丢下我们出国。”
“出国也许是有其他原因，”叶楚楚想起那封信里的说辞，安慰小家伙，“大人的事很复杂，但她对我们肯定还是有感情的，如果没有感情，怎么会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把我们生下来？你呀，不要想太多，快去换身衣服，帅气点儿的。”
叶之衡耷拉着小脑袋，手指头慢吞吞的戳着试衣镜，迟迟不愿意去换衣服，被叶楚楚强硬的按着换了身格外英气的衬衫小马甲。
他望着身上精致昂贵的小马甲，莫名想起连双玉当年送给他的那件简朴条纹款小马甲，是她亲手做的，而这些年哪怕联系不多，她也常常送各种小礼物过来。
可是他们所谓的妈妈，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给过。
叶之衡低下头，默默攥紧了小拳头，如果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们的话，那他也不要喜欢她。
没过多久，叶安便领着视频中的女子回到别墅，她的确生得很美，也很有气质，一身湖蓝长裙衬得她格外年轻。
叶楚楚带着叶之衡高高兴兴的迎上去，她戳了下叶之衡的背，后者不情不愿的开口：“欢迎你到我们家来。”
不是这句……叶楚楚拼命朝他挤眼睛，可叶之衡却好像全都没看到。
叶楚楚正打算亲自喊她，可没想到却听她说：“二哥，一眨眼的功夫，之衡都长这么大了，不过这个小姑娘又是谁？我怎么记得叶家没什么表亲啊？”
气氛一瞬间凝固。
叶楚楚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划过一抹恐惧，难道她根本就不记得她？可是……这怎么可能？连叶安都接受了她的存在。
“她是楚楚，是我们的大女儿，你不记得了？”叶安蹙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吴婵娟，你真是令人作呕。”
“不，二哥，你记错了吧？我们只有一个孩子啊，”吴婵娟莫名有些羞恼，不悦道，“二哥你从哪儿领了一个孩子回来，干嘛推到我身上？她说不定是野……”
“住口！”叶安冷声喝道，眼底划过一抹凌厉，“楚楚，之衡，你们先上楼，我跟她有几句话要说。”
叶楚楚还在发怔，一时没回过神，叶之衡悄悄扯了下她的小衬衫，握住她的手：“楚楚，你不要听她的话。”
“没关系，我不怪她。”叶楚楚说道。
如果这一切真要寻出缘由，不过是她阴差阳错的提前到来，扰乱了很多人的记忆罢了，叶安因失忆而渐渐接受她的存在，可如果吴婵娟真是她的生母，不记得生过她也情有可原。
但她还是有些难过，像一滴墨落在宣纸上，不论怎么氤氲扩散，只能染黑那么一小块。
再往外的世界，并不属于她，她也不该奢求太多，不是吗？
叶之衡拉着她上楼，突然说道：“我不喜欢她，楚楚你也不要喜欢她，她……不像一个妈妈，说不定是骗子呢。”
“她是。”叶楚楚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妈吗？就是她，她会喜欢你的。”
“可我不喜欢她，”叶之衡低着头，“楚楚，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一楼客房，叶安随手关上门，脸色铁青。
“二哥，你怎么让我住一楼？二楼没空房间了吗？”吴婵娟不怎么满意，在叶家，只有帮佣才住在一楼。
叶安按了按发胀的眉心：“我不知道你回国想干什么，但你刚才的话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他们多希望你回来，可你呢？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永远不要回来。”
吴婵娟气得差点儿跳起来，脸色同样难看道：“二哥，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辛苦怀胎过几次我自己还能不清楚？我看你才是疯了，你把跟别人的私生女带回来，还让之衡把她当成亲姐姐，真是……”
“你给我闭嘴！”叶安越发觉得脑袋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冲破禁锢，这种熟悉的疼痛，在四年前他便经历过数次。
“二哥！”吴婵娟越发不满，“你还这样护着她？之衡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将来叶氏的继承权你只能给他……”
“之衡说得没错，我就不该把你带回来。”叶安脸色愈发冷淡，“再敢说这样的话，H市你也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