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明奔/邵泾北:“别撒娇”
微辣的汤汁顺进嗓子里,明潺弯腰咳得脸色发红。
“还吃吗?”
邵泾北脸色有些难看,他第一次喂人吃饭,她怎么就咳成这样。
他喂得方式不对?
不知道邵泾北的心思,明潺咳得脸色通红,嗓子里火辣辣的,但她还是撑着桌角坐起来,急忙回应。
“吃吃吃。”
校霸发善心不容易。
并且明潺真的饿了,打架太费力气了,现在肚子里空空的,她张大嘴等待投喂。
邵泾北的目光不禁被她的嘴唇吸引。
明潺的唇形很好看,嘴巴润润的恰到好处的红,齿白唇红,是少女独有的清润。
看了三秒,他面不改色的移开目光,看向饭盒里的豆腐,夹了一大块塞进明潺嘴里,堵住明潺的嘴唇。
眼不见,心为净。
他喂人吃饭就跟喂猪一样,尽管明潺不愿意承认,但是邵泾北喂人的手法真的不带丝毫的感情。
一口没了很快就会被塞下一口。
被投喂了十五分钟,她嘴巴就没停过,最后她意识到自己饱的时候三分之二的饭菜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她平时的饭量就是这次的二分之一。
明潺愣了愣,看着自己吃掉的空盘,略显尴尬。
邵泾北觉得投喂挺好玩的,但是没一会小姑娘就不吃了。
他看看剩下的饭菜询问,“饱了?”
明潺点头,“你这个喂法,猪都被你喂饱了。”
邵泾北自顾自吃自己的饭,很有认同感的点头。
“挺有觉悟。”
明潺:“?”
被夸了?
反应过来的明潺:“邵泾北,不会说话就闭嘴。”
说谁是小猪呢!
看到明潺抓狂,邵泾北轻笑,没招惹她,继续吃自己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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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医院都会例行查房。
小护士来的时候,明潺在邵泾北的“胁迫”下,被迫给受伤的手抹了药,右手被缠了好几圈绷带,看起来跟只熊掌一样。
“邵泾北,你看我们俩的是不是很有缘?”
明潺把她的手跟邵泾北的腿放在一起对比,然后开心的用记号笔在两个人挨着的地方各画了一颗心。
“祝我俩早日康复!”
邵泾北看她一个人开心,嘴角微勾没有说话。
明潺就跟一只小太阳一样,总能很快的从不好的情绪里快速调整出来。
刚刚她还被他逼得满脸不情愿,但是现在就开开心心的祝他早日康复了。
就在刚刚,两个人吃完饭,邵泾北来了一句,“八点护士来。”
“你把手治了。”
“不治明天这腿我就废了。”
明潺张着嘴没来得及插话,还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他一句一句的给堵住了。
看了眼邵泾北打着石膏的大长腿,最后蔫了吧唧的来了句,“你狠。”
“这么长的腿,说废就废。”
明潺嘀咕,不想跟他说话了,憋着嘴坐在那怄气的写作业。
邵泾北看过去,明潺意识到抱着作业扭向一边,然后瞪他一眼。
看她怄气还挺新奇的,这两天邵泾北都是被明潺捧着的那个。
冷不防被小姑娘冷脸相待,还有点新奇。
他兴趣盎然的看她写作业,半天草稿纸写了一页,愣是一个答案也没有填上。
最后无聊了,开始摸鱼,画了一个他觉得很丑的人物。
护士进来时检查了明潺的手,检查完还没说症状,明潺就急吼吼的开口。
“护士姐姐,可不可以不吃药,求求。”
她想把两只手合在一起,但是左手碰到肿胀的右手,不免是一阵疼痛。
忍不住“嘶”了一声。
惹得一直看着的邵泾北挑眉,娇气。
“那按时抹药,保证伤口不感染咱就不吃药了。”
小护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刚当了母亲,对可可爱爱的小姑娘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好!谢谢您!”
明潺瞬间开心,连护士给她介绍擦药方法和频率时都一口应下。
十分钟后,明潺的手就被护士裹成了一只熊掌。
邵泾北看她忙来忙去的拍照在石膏上写字,心里安然。
然而不到一秒,明潺就愁眉苦脸了起来。
她今天还有作业。
但是右手废了。
虽然左手也不是不可以写。
但是……
明潺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邵泾北,眼里闪闪的看见了救星一样。
邵泾北顿时有一种被盯上的预感。
“邵泾北,我今天还有作业,是我们班主任的科目,不写明天会被留堂。”
“我留堂不重要,但是就买不到热乎的饭菜了。”
“买不到热乎的饭菜你怎么养伤。”
“更何况我明天要去郊外取自行车。”
明潺罗列了一系列不写作业的后果。
最后举起来她那只肿的跟猪蹄一样的右手。
“邵泾北…”
她声音本来就软软的又在求情,表情和声音更软了,大眼睛淬着光可怜巴巴的看向他。
邵泾北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不对劲,浑身上下都酸麻酸麻的,但是他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陌生。
总之,遇见明潺之后他就奇奇怪怪的。
“别撒娇。”
邵泾北压下心底的异样。
他声音很低,乍一听声线很冷,让明潺觉得自己没戏了,正垂头丧气时随即听见邵泾北开口。
“我替你写。”
“好!邵泾北你真棒!”
明潺喜笑颜开,欢天喜地的去拿作业。
其实写作业不重要,以前为了给吴婧琪和方蒿抄作业不被发现,她左手也可以写字。
但重要的是,让邵泾北主动学习。
毕竟他是真的,她带的笔记一个字也不看。
明潺迫不及待地把卷子展开放到他面前,狗腿子的放好笔。
邵泾北看她积极的样子,只想小姑娘有点记仇。
他不过让她看不愿意看的手,她就让他替她写作业。
这么记仇怎么还让人欺负了。
“那自行车不重要。”
邵泾北说。
“但那是你爷爷的东西。”
看着邵泾北写字的明潺下意识答。
邵泾北握着笔的手在纸面上停住了,她怎么知道那辆自行车是老爷子。
一般人看到一辆破自行车都会觉得是不重要的废品,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执念要找回来。
明潺看他不动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睛从书面上移到他脸上。
“一般老人家都喜欢这种老物件。”
明潺圆谎。
邵泾北与她无辜的眼神对视,然后握着笔的手继续在纸面上移动,明潺内心松了口气,差一点露馅。
他写字很慢,但是字迹意外的漂亮,明潺带的是高三内容的卷子,学了高二就开始摆烂的邵泾北仍然做的气定神闲。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高三有学过一点点?
他每写完一道题,明潺心里的欣喜都加重一分。
写到十点,明潺就抱着作业回去了,因为右手肿的老大,骑不了电动车,只能坐公交车回去了。
幸亏青镇的公交车到半夜十二点,否则她可能要走着回家。
“邵泾北,早点睡。”
明潺想说晚安,但是想到昨天晚上尴尬的事迅速关上门走了。
房间内空了,邵泾北从书包里拿出来改锥,继续捣鼓他放起来的机械。
出院那天就送给明潺当谢礼吧。
恩怨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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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明潺值日,但是她刚坐到座位上,旁边的秦袖就是一阵惊讶,用笔头指了指她缠着绷带的右手。
“明潺,你右手怎么了?”
“没事,就是伤到了。”
“是吴婧琪?”
明潺点点头。
“我就知道是她!”
秦袖义愤填膺的皱眉,笔帽抵在嘴巴下,像在思考对策。
“无事,这两天她应该也不会来学校了。”
明潺对自己的手劲有信心,摔那么重,养两天应该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