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回到禾城之后，姜愿和往常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沈遇再也没有来过一中，他们在姜愿面前，都没有再提起过沈遇。
二中老街的饭团店铺里，晚自习下课后，时常能看见穿着白色衬衫校服的男生，只是他买的饭团从来都没有吃。
店铺里的阿姨起初还会问一下，后来习惯了，就不再问了，只是看着他叹了叹气。
今天，沈遇和往常一样走进店铺里买饭团，“阿姨，一个饭团。”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和往常一样？我这出了个新品，你要不要尝尝？”阿姨边做着饭团边询问他。
“好，你做吧，一共多少钱？”沈遇说完从口袋里掏了钱出来。
“不用了，阿姨送你了。”
沈遇没说话，拿了张五十的放在收银台上。
店铺的阿姨回头看着他，“没事的，你就拿着吧。”
“不用了，谢谢。”沈遇接过饭团，就从店里出去了。
………
沈遇走到教学楼，姜愿刚好从高一组办公室搬了作业出来，他站在姜愿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姜愿抱着作业本走过去，沈遇从她的对面走过来，两个人擦肩而过，沈遇说了句“姜愿，别来无恙啊。”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姜愿走了过去，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姜愿上了楼，走在五楼的走廊上。
沈遇走在四楼的楼梯上，姜愿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对面的楼，在他准备转身上五楼的时候，姜愿小声说了句：“沈遇，好久不见。”
姜愿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姜愿，班主任叫你去趟办公室。”
她对那个女生点了点，就从前面出去了。
叩叩叩
“进。”
姜愿推开门，张扬海坐在办公桌上写东西，看见她来了，从抽屉里拿了沓卷子给她。
“下节课就做这套卷子，你让班长盯着。”
她点了点头准备转身出去，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张扬海看着门口的人，“你怎么来了？”
他没说话，迈着步子走到了姜愿身边，“过来和您叙叙旧。”
“好高骛远，不要以为你成绩好就为所欲为。”
姜愿听他们讲话，默默退后几步退了出去，站在办公室门口长长的舒口气。
“姜愿，上课了。”林嘉睿抱着篮球站在二班门口喊她。
她迈着步子小跑回去，手里的试卷撒了一地，林嘉睿把篮球扔了进去，蹲下来和她一起捡。
沈遇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看见林嘉睿和她有说有笑的走进教室。
他走到二班的走廊上，透过窗户看见姜愿坐在座位上认真写题，好像每次在教室见到她的样子都是这样。
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默默的刷题，下巴搁在手背上，这样子很伤眼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不近视的。
晚上回到家，姜愿吃完饭去院子里散了散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小湖边。
禾城的春天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春天不暖和，刮起风来，就分不清是冬天还是春天了。
她坐在椅子上吹着晚风，春末的时候，风比较温柔，不寒冷，也不恬躁，吹的人心里痒痒的。
吹了会儿晚风，她站起来走了走，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和沈遇撞上了。
两个人隔着段距离看着对方，姜愿大方的勾了勾嘴角，像是打招呼，随后又转身准备回去了。
“姜愿，我们聊聊吧。”姜愿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少年颤抖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姜愿。”
“跟我来吧。”她没有转身，扔下这句就走了。
沈遇跟在她后面，夜晚很静，只能听见两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姜愿。”
“有什么赶紧说吧。”她停下来，伸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
“姜愿，那天我喝多了，胡乱说的。”
“嗯。”姜愿淡淡的应着。
沈遇捏着手背，看着姜愿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沈遇，我只是你万千风景里，最平凡的一处景，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呢？”沈遇走近看着她。
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呢？”
沈遇无声的笑了笑，手指捏着眉心，又放下，“姜愿，我走了，你以后写作业，别老把下巴搁手背上，伤眼睛。”
“你其实够好了，姜愿，你是你自己，你是姜愿，你不用和别人比较，你妈妈的话也别全听，不好的话也别放在心上。”
沈遇走近了几步，张开双手，“抱一下吧姜愿。”
她没点头也没拒绝，沈遇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搂住她，吻着她的发顶，眼泪掉在了她的头发上。
“姜愿，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沈遇放开了她，姜愿没有看见他的脸，他快步的走了。
姜愿蹲在地上盯着地面，眼睛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眼睛里多了一丝坚定。
“沈遇。”
他转过身看见蹲在地上的姜愿，没有说话。
“我想吃青椒肉丝面。”
沈遇站在原地笑了，姜愿也蹲在地上边哭边笑，他走过来一把拉她起来，“哭的好难看啊你。”
“你不是也一样？眼泪都在嘴里了。”他边笑边擦她的眼泪。
“走啦，吃青椒肉丝面去。”他一把抱住她，拉着她走。
“我骗你的，我吃饭了。”
“我饿了，你陪我去吃。”他依然抱着她拉着她往前走。
“沈遇，你刚刚干嘛不讲话？我叫你了诶。”
“你也不看看你那狠劲儿，我哪敢呐我。”
……
小区门口，姜意和姜愿一块儿出来，沈遇站在门口等她。
“和好了？”姜意边玩手机边问。
“嗯。”
“怎么想的？都…那样儿了还和好？”
“确实挺不是人的，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姜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姜愿点了点头快步跑过去，站在沈遇身边，“吃早餐了吗？”
“吃了，我送你去一中，晚上放学来接你。”他从她肩上把书包拿了过来。
“不用，我听说二中开始封闭式学习了，你以后不用送我了。”
“没事儿，不耽误。”见此，姜愿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是高三的紧张时期，一中加了晚自习之后基本上每天都是十点半才放学。
二中现在一个月才放一次假，一次也就一天半。
晚上放学，姜愿吃完饭准备上楼，“姜愿，你过来。”
覃雅茹坐在沙发上，姜愿听见她叫她走了过来。
“周末我给你报了补习班，你记得去，地址我稍后发你手机上。”
“知道了。”姜愿站在她面前低着头。
“把卷子拿走。”覃雅茹看着电视说。
桌子上，是一打厚厚的卷子，姜愿拿起来掂了掂分量，应该是个科两张。
“每天晚上做两科，做完放在桌子上。”
姜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妈，一科行不行？俩科太晚了，明天还得上课。”
覃雅茹皱着眉看着她，“姜愿，你现在可以讨价还价，高考你可以吗？”
“知道了。”她拿着卷子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