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很熟吗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你们打算干嘛。”
沈遇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没说话，白煜从沙发上那边凑过来：“肯定是去东川咯。”
“去东川干什么？”江衍站在桌子边端着水问。
“这么傻逼的问题你还不如不问。”白煜竖了个中指不说话了，几个人各干各的事儿。
沈遇突然出声说：“把机票订了。”
几个人同时抬头看着他，又一副了然的样子，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
林嘉睿收起手机揣兜里站起来说了句，我不去了，我还有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儿？”白煜问。
林嘉睿没说话，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没过多久沈遇也走了出来。
他站在花坛边抽烟，沈遇走过来的时候也从兜里拿了盒烟出来，摸了半天没摸到打火机，林嘉睿拿了火机递给他。
沈遇笑了一下，接过打火机点燃嘴里叼着的烟，皱了下眉，两个人站着也不说话，彼此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沈遇。”林嘉睿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他没说话，烟雾从嘴里吐出来，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冬天的气温很冷，两个人站在外面，脸和手都冻的通红。
沈遇始终都是皱着眉，两个人太熟悉的人站在一起，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彼此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下面的话该往哪走，该怎么接。
“以后离姜愿远一点。”说完这句话，沈遇把烟掐了扔进垃圾桶里。
林嘉睿盯着前面没看沈遇，说：“沈遇，姜愿是个好姑娘。”
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等到林嘉睿抽到第三口烟的时候抬脚离开了。
说到底，这件事沈遇说的确实没错，他的确不应该管那么多。
可是啊，对方是姜愿啊。
元旦那天，沈遇坐在机场里等飞机，白煜去把行李送去托运了。
江衍出现在机场的时候，身边还站了个女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江衍坐下的时候，沈遇的手机响了，他准备掏出来看一眼，抬头刚好看见姜意蹲在地上系鞋带，他转头看了一眼江衍。
“爬山那次不说了国庆去东川，结果没去成，我都答应人家了。”江衍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沈遇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看了一眼，现在离登机时间还挺早的。
江衍看着他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但是看不清内容，姜意系好鞋带坐到了他旁边，两个人就说话去了。
自从上次，两个人从他家出来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
刚刚沈遇敲敲打打是给林嘉睿回的信息。
林嘉睿告诉沈遇，奶奶今天去中庭了，见他不在又回去了。
沈遇回了个知道了，对面就没回了。
他收了手机走到机场里去吃东西，白煜已经送完东西回来了，见姜意也来了赶紧跑过来打了个招呼。
“怎么没看见姜愿？”白煜打开水喝了一口问姜意。
“我从禾城广场过来的，我姐出门比我早，应该堵车了吧。”
白煜笑着说知道了，连忙坐在椅子上给林嘉睿打电话。
“林嘉睿你这狗逼终于接电话了，都打了你多少个电话，真不来了你？”白煜吊儿郎当的问他。
林嘉睿回骂了句，“你他妈傻逼了吧，不来。”
“我们几个都去，就你不去，也太不仗义了。”
“大老爷们有什么可玩的，你自己去吧。”说完就准备挂了。
突然听见白煜说：“狗屁你，姜意他俩可都来了，就差你这么个傻缺玩意儿。”
“姜愿也在？”林嘉睿捏紧了手机急切的问。
“本来还他妈以为是兄弟局，结果一个个都带妹子来，太不仗义了。”
“几点的航班？老子现在过去。”
白煜听见林嘉睿要过来笑的肚子疼，嘲笑的说：“你不是不来吗？航班你就别想了，老子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林嘉睿边换衣服边说：“白煜，等老子过去了，你他妈别哭。”
白煜挂了电话把航班信息发了过来，林嘉睿看了一眼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换了衣服赶紧过去。
他这离机场起码得一个小时，现在还是高峰期。
姜愿坐在出租车里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飞机就得起飞了，现在这里还堵的水泄不通。
沈遇吃完面过来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和姜愿的聊天还停留在上次。
———
广播里播报。
“前往东川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7150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2号登机口登机，祝您路途愉快，谢谢！”
沈遇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姜愿没有来。
白煜站起来准备往登机口走去，见沈遇坐着不动，“干什么呢你？还不走飞机都起飞了。”
沈遇没动也没说话，一直盯着候机室门口的方向。
白煜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然后拉着他往登机口走去。
不远处，有急急忙忙奔跑的脚步声，沈遇回头，姜愿跑了过来，身边还有林嘉睿。
上了飞机，姜愿和林嘉睿坐在一块，他俩刚好在机场门口遇见，要不是有林嘉睿，她现在估计都赶不上这趟飞机了。
说来也巧，他俩的票也买到了一起，姜愿坐在座位上喘气，林嘉睿拧开瓶水给她。
她摆了摆了手表示不需要，等调整好呼吸后和他道了谢。
飞机起飞平稳后，沈遇从座位上离开来到了林嘉睿这边。
林嘉睿看了一眼明白了，解开安全带去了沈遇的座位上。
姜愿靠在座位上打开手机准备听歌，沈遇坐下来的时候她看见了，但是和她没关系，她就安安静静的玩着手机。
姜愿戴好耳机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沈遇坐在座位上看着她，想说点什么，但见姜愿已经把耳机戴上了，他转过身把头仰靠在座椅上。
她从小到大有个习惯，只要一坐交通工具就容易犯困。
途中，姜愿醒来了往座位旁边看了一眼，沈遇敞开大腿靠在座椅上，头仰靠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下颚线十分明显又流畅，高挺的鼻梁。
沈遇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轻微的掀开了眼皮，从眼缝中看着姜愿。
姜愿知道他醒了也没说话，转过头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云层。
“姜愿。”沈遇捏着鼻子看着她。
姜愿不为所动，装作没听见，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沈遇见她没反应，清了清嗓子，“姜愿。”
这次姜愿转过头了，她用清冷的眼神看着他，沈遇这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沈遇，你有事儿？”
“上次那事儿我…”不等他讲完，姜愿抢先说：“沈遇，我们很熟吗？”
沈遇看着姜愿没说话了，他的心里漏了一拍，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逝。
他此刻有些颤抖，左手用力的搓着右手的大拇指，指甲在手背上用力的划来划去。
姜愿看着他的动作不忍有些难过，可是想起沈遇之前的所作所为又忍了下来。
她从包里掏了包纸巾给他，沈遇看着纸巾没有接，姜愿把整包纸放在了他的腿上，“沈遇，没有必要的。”
他低着头，眼里蓄着泪水，不敢看姜愿的眼睛，手掌还在用力的搓着手背。
姜愿伸手握着他的左手，指缝里都是右手手背的血迹，她从沈遇的腿上拿起纸巾帮他擦干净。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姜愿看着这双手，手指细细长长的，他的指尖有些薄茧，应该是经常刷题刷的。
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却因为刚刚染上了鲜红的血迹，再往上看，手指骨节分明，是天生的艺术家的手。
“沈遇，你要好好爱护自己。”姜愿边擦边说。
沈遇喉咙有些酸痛，刚准备说话，又听见姜愿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在意我。”
“阿愿，我那天只是没想明白。”他嗓音微微沙哑，带着些许哽咽。
姜愿抬头微笑着看着他，眼神里净是无限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