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囧途
“哞……”
“吭哧吭哧”
开往豫州的438次绿皮火车，像极了一头老牛，它讲述着拉破车的故事。
这是即将淘汰的绿皮火车，连车窗都是能开启的老式按压型的。
人满为患。
原因——便宜，特别便宜！
硬座票价：从武江市到武当山只要三块二毛九分。
贩夫走卒，三教九流。
鳝鱼泥鳅，鸡鸭猪狗。
有戴幡子的算命瞎子。
俗语说：“算命看八字，出钱养瞎子！”
有穿着长袍，戴墨镜的说书先生。
俗话说：“江南到江北，全凭两瓣嘴。”
各种贩卖小动物的商贩，包括鱼虾。
提着竹篮，贩卖各种小食品，小肉干的大姐们。
她们此刻像极了深入敌后的武工队队员们。原因是，她们的小本买卖不合法，乘警要抓，抓到后不但东西没收，还得罚款。
更多的是来往各地的打工人员。
大姐：“麻辣牛肉干，两块钱一包咯，要的赶快咯！”
卖泥鳅的张三：“生意不错嘛，李四。”
卖鳝鱼的李四：“没三哥生意好。”
小狗：“汪汪汪”
母鸡：“咯咯哒”
老鸭：“嘎嘎嘎”
小猪：“哼哧哼哧！”
婴儿：“哇哇哇！”
比菜市场还要嘈杂。
冲鼻子的叶子烟味 ，劣质香烟味，动物的体味，鱼腥味，人们的汗骚味，甚至还有浓浓的脚气味……
这酸爽，真够味！
这滋味 ，百年难遇！
“啤酒饮料矿泉水，各位劳驾收收腿！香烟花生八宝粥 ，过道东西收一收！”
列车售货员来了。
买站票的旅客为了躲避小推车，带来一阵拥挤。
站满人员的过道，浪潮般向两侧挤压。
洗手盆，火车厢体连接处，小方桌上 ，都坐满了人。甚至硬座坐凳下 ，都有人铺个蛇皮袋子 ，睡在座凳下。
只有一处例外。
五个鼻青脸肿的少年，他们座位边小方桌上，没有坐人。
三男两女，浑身都是泥土和草屑。
一看就不好惹，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刺头。
龙国法律规定，未成年与人发生冲突，致人死亡，劳动教养三年。
谁去不自在？上杆子给自己添麻烦？
周纤媚：“大姐，来十包麻辣牛肉干，便宜点不？“
提篮子的大姐：“十八块十包，最低价了！”
买买买。
啤酒饮料 ，花生瓜子 ，牛肉干八宝粥。
水果糕点，卤猪脚鸭掌，凉皮粉丝。
这，哪里是躲祸？这是在聚餐？
吃吃喝喝，开心快乐。
可惜，欢乐很短暂。
啤酒饮料喝多了，麻辣牛肉干吃多了！
尤其是那大姐卖的麻辣牛肉干，似乎不是很卫生。
麦子五人尴尬的发现，他们貌似拉肚子了。
从硬座到厕所只有二十米的距离，都用了五分钟。
敲开厕所的门都用了五分钟，因为，厕所里有两人。他们把厕所当成了自己的座位。
冲进厕所的麦子。
“喷喷喷……”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
杜子腾：“周纤媚 ，你好毒 ！呜呜呜呜呜！”
王强：“胖子 ，你越说越离谱 ，是你藏的毒！”
张佳业：“哇！王强，莫非你是传说中的老毒物？吸毒欧阳锋？”
麦子：“张佳业，看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小毒物欧阳克！”
周纤媚：“又毒又色的欧阳克 ，吓死本宫了！”
五人一阵打趣。
“咕咕咕”
肚子一阵叫唤，紧急五人组，排队上厕所。
绿皮火车的厕所，上一次 ，难于期末考试。
绿皮火车的厕所 ，上一次，难于跑马拉松。
绿皮火车大站停 ，小站靠。
还包括临时停车。
到武当山只有348公里 ，竟然用了十二小时。
……
六辆东风雪铁龙 ，组成个小型车队。
领头的是钻山豹和小刀。
车队不紧不慢的跟随千纸鹤，离开了武江城。
438国道，豫州至武江，正在修路。
单车道放行。
修路工人工作忙 ，加班加点公路郎。严寒酷暑不停歇 ，只为道路路通畅。
“嘘”
口哨声响起，小红旗一指，钻山豹他们车队停了下来。
千纸鹤突突突 ，飞出去十公里，掉在地上。
小刀：“豹哥 ，现在怎么办？这运气也真操蛋，怎么遇见修路了？”
钻山豹：“能怎么办？继续跟着！不能砸了黑龙帮的招牌，答应的事情必须要做到。否则，江湖地位不稳。”
小刀：“……”。
本以为跟着老大有好差事，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嘘”
小绿旗一指，车队出发。
“噗”
小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
千纸鹤前面带路。
走了不到二十公里。
“嘘“
又听口哨声，又见小红旗。
停车。
三小时后。
“嘘“
小绿旗挥舞。
车队出发。
一百一十公里都用了一整天。
好在修路附近有不少大姐，提着竹篮，贩卖各种小吃，饮料。
钻山豹他们没有渴着，饿着。
第二天 ，前进了八十公里。
提篮子的大姐变少了。
钻山豹依然没有感到饥渴。
第三天 ，前进九十公里。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连一个提篮子的大姐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商店之类的。除了拥堵的车队，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钻山豹车队饿了一天。
第四天 ，饿的受不了的泼皮，开始打劫大货车司机，客车司机。
抢来不少钱财 ，食物和水。
离武当山越来越近了，人烟多了。
傍晚，小刀突然昏倒。紧急送往附近小镇医院。
一检查，失血过多。
舌尖都快咬断了，赶紧紧急处理，钻山豹用了一颗疗伤药，才治疗好小刀的伤。
第五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带加油站的服务区。
狼狈不堪的钻山豹他们在服务区休整一天。
第六天 ，钻山豹等人来到了武当山脚下。
泼皮：“老大，他们来武当山做什么？”
钻山豹：“我怎么知道？这帮小孩真能折腾。”
小刀：“武当山道士很厉害的 ，老大，我们应该小心点。”
钻山豹：“不用你提醒，盛名之下，岂会有假？大家打起精神了，干完收工。都去天皇夜总会乐呵三天，账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