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潜规则
万牧的离开，如果说陆阳是第一受益人的话，欧阳佩佩就是第二受益人。因为这样一来，一直以来在部门贡献颇大的欧阳佩佩肯定是被顺势提拔到经理岗位。
显然，陆阳对佩佩也进行了提醒。
在早上到公司的时候，他看着佩佩的穿着依旧简单朴实，就对佩佩提醒了一句：“你要做好当领导的准备，以后有些集团会议都会要你出席。明明下班了打扮得那么好看，上班却穿得素面朝天像个刚毕业的学生一样。”
佩佩的反应，似乎全无波澜。她在上一家单位的时候，的确不是这样的，论服装穿搭，她可以引领单位女性的穿搭风潮。
情感上受挫后，佩佩似乎就变得对人生意兴阑珊了，分到工作上的激情更是一直寥寥。
在这个经常被遗忘的部门上班，穿得花枝招展做什么呢？要不是现在多了个男性上司，佩佩估计会更加素面朝天。
哪怕工作上的激情寥寥，佩佩的能力依旧出众。其实这些年在综合管理部，佩佩虽然不是经理，却一直做的都是经理的事情。因为她的能力威信，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愿意信任和服从。
只是因为万牧的不争和消极，欧阳佩佩的优秀被深深藏在了这个不起眼的办公室里。没人替她争取，她也无所谓职级高低。
所以当听到陆阳要提拔她时，她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她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这样啊。能当上经理的话，看来都是要看你贺家大女婿的面子喽？不知道，需不需要被你潜规则一下？”
佩佩并不完全是开玩笑，在她的认知里，每个发着誓要带给她利益和好处的男人，都要从她这里获得一些回报。
陆阳，理应不是例外。
陆阳噗呲一下，没忍不住笑出声：“你是想让我被麦洛冰用四十米的大刀砍死吗？潜规则她的闺蜜？”
佩佩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那么超脱世俗。
她似乎妥协了命运的安排，低声销然道：“我可以保密的，哪怕是麦洛冰。如果连这么点职场的觉悟都没有，那我也不用混了。”
陆阳把脸一板，故意往佩佩面前一站，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要真有潜规则，你真的不怕？”
佩佩坦然道：“反正该看的都被你看光了，你都已经弄乱我的心了，也不差再弄乱我的床。”
自从有了上次野外意外的肌肤之亲，欧阳佩佩对陆阳的态度很是佛性，说着话是随时会开车上了高速，连陆阳都有些架不住她这时不时的“性口开河”。
但是陆阳知道，佩佩的这种看似洒脱和无所谓之下，其实是对男人已经十分失望了。心里藏着极致的心酸，才会说出这么消极的话。
陆阳很认真地看着佩佩说道：“佩佩，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没办法替你去经历那些伤心事。但我对你的欣赏，是很纯粹的。我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好一些，你也有能力过得更好一些，而不是一直在以前那些糟糕的事情里一直挣脱不出来。”
陆阳和一众队友们在国外出生入死时，心中是有种崇高的使命感：保家卫国，守卫幸福。
现在看着佩佩这种状态，他有些心疼，同时也为很多人的牺牲﹑努力不被珍惜而懊恼。佩佩不像他们这些当兵的直男们，她的生活有得选，她明明可以选择更好。
说完，陆阳也不听佩佩的反驳，就带着部门人员调整方案去董事长办公室找贺天军。
随着陆阳的人员调整方案当面交给贺天军的，还有万牧亲笔写给贺天军的辞呈。
贺天军本来对陆阳的方案并不抱有太大希望。他知道不管怎么调整，所有涉及万牧的变动，必然会有人被当做牺牲品牺牲掉。
但有些意外，陆阳的调整方案就只有一张纸那么简洁，该分析解释的，他之前已经找贺天军都汇报过了。
贺天军手里拿着这张方案，却像是在看一篇长文。他有些无法理解，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连又把方案看了几遍后，他沉思良久。
他错了，关于综合管理部人员调整的方案，完全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看似简单的部门人员调整，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并不少。贺天军看着方案，眼前如有一个模拟沙盘正在他的面前缓缓延展开来。
等确定不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或者是看错了，他问道：“陆阳，你确定这就是你的调整方案？”
“确定。”陆阳似乎已经思虑了无数遍，回答十分简洁淡定。
贺天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突然有一种很难言说的心情。
但是他既然答应了陆阳，就要尊重他的抉择和决定。
“行，那我就按照这个方案，跟几个核心股东商量一下。”
本来，要撤换综合管理部副总裁，这件事情是必须通过董事会同意的。
因为并不是涉及核心部门的领导人调整，贺天军给几个核心股东各打了一个电话做了解释，核心股东表示他们需要马上召集股东代表开个临时会议讨论下。
一小时后，股东代表就回复了他们的意见：
“综合管理部的万牧副总裁，其实我们私底下一直收到公司内部员工对他的意见和投诉。考虑到他和贺董您的关系，也因为他的公司元老身份，我们这些年才一直没有为难他。这个改革方案挺好的，我们股东代表们都通过了，既然有更好的选择，还是让他从综合管理部撤下来吧。”
股东代表会通过，贺天军松了一口气，这就意味着，陆阳的方案已经基本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贺天军出面，把调整方案告诉万牧，让他配合执行了。
按照一贯的任免安排，涉及综合管理的任免决定将在周五的下午由集团办公室进行内部正式发文。
选择在周五下午发布，紧接着是周末两天休息，无论被免的不爽，还是晋升的得意，任免带来的人事地震和情绪影响，都可以利用周末两天去慢慢消化掉。
几乎所有的部门都知道周五的下午会有重大的任免，所以这一天，时间过得特别快，也过得特别慢。
集团的各个部门都是在看热闹，而且看热闹的往往不嫌事大。
大家都想知道万牧被撤掉副总裁职务后，将会怎么样对付那个将自己搞下台的愣头青年。
或许，周五下午恼羞成怒的万牧就会从外面冲进来，在综合管理部的办公室里和陆阳出演一出全武行。
安保部的高镇坤为了讨好孟海，故意反向操作，还在周五下午有意无意地从综合管理部的楼层调走了两个保安。
而处于这场风暴中的风暴眼，综合管理部的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钱多多她们几个手中似乎一直忙个不停，眼睛却一直盯着集团内部的公告栏。